這一下摔得著實狠了，第二天王一還覺得屁股隱隱作痛。而這次之後，楊樺的態度也轉變。王一明顯發現楊樺對自己照顧了很多，甚至可以說有點對待小情人的態度，班裡都開始傳開王一勾引楊樺的消息，特彆是楊樺在教室裡問起王一屁股還痛不痛，之後還特意去買了個軟墊子給他,此後留言就越是一發不可收拾。王一知道這樣更容易讓人誤會，跟楊樺說了幾次，最後都被楊樺一臉無辜的表情所打敗，王一對楊樺就隻有對朋友的心思，所以也沒往深處想，有時楊樺有要求的話還是會給他用手擼。王一能感覺到楊樺對自己越來越好，這種好幾乎讓王一有點恐慌，但同時又舍不得離開這種寵溺，也是由於某種私心，王一就任其發展下去。如果對班裡的大多女生而言，葉程雲是黑馬王子的話，楊樺也可以算是白馬王子，現在兩個王子都被王一給霸占去了，班裡女生多少會有不甘，對王一的敵視也就更顯現出來了，特彆是班裡幾個喜歡楊樺的。女人折騰起來比男人煩多了，雖然不痛不癢但讓人鬱悶得厲害，王一乾脆就故意和楊樺在彆人麵前親密起來，這種氣人不利己的事楊樺也沒說什麼，一味配合著。在外界都認定他們在一起後，王一也就隨他們去了，說實在的，王一這人骨子裡還是保守得很，第一次給了葉程雲後就已經下定決心跟他了，而且王一就是一根筋，對楊樺是隻能是好朋友的度。高二下半學期都快接近末尾的時候，葉程雲卻突然又出現了。王一當時還和楊樺還在食堂吃午飯，天氣已經很熱，食堂裡電風扇就那麼零星幾個。王一才吃了一小會兒就滿臉是汗，也熱得沒了胃口，楊樺把王一額頭幾縷被汗弄濕的頭發往後撩了撩，王一對這種帶點寵溺的親密還是不太習慣，不自覺地把身體往後仰，但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情人間的小甜蜜。為了涼快一點，王一和楊樺是坐在靠門邊的地方，王一正好背對著門口，所以葉程雲出現的時候是楊樺先看到，因為太過突然，楊樺愣了一下，王一以為是自己剛才躲閃的行為傷到了他，就自己湊了上去，沒想到楊樺一把握住王一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其實楊樺是很少做這種超出朋友範圍的動作，還沒等王一反應過來，旁邊就有一個身影上前，擋住了僅有的幾絲微弱的風，等看到葉程雲的臉時，王一心裡情緒已經無法用糾結纏繞來形容，驚喜、埋怨、驚訝、委屈……全都湧上心頭，以至於臉上反倒沒了表情。葉程雲看了看王一和楊樺握著的手，冷笑一聲，王一條件反射地用力把手抽了出來，動作太大以至於打翻了前麵的菜湯。在葉程雲看來，這種誇張的動作更像是心虛導致的，表情更是冷了幾分，王一也的確是心虛了，被葉程雲看得硬是打了個冷顫。葉程雲接下來的話更是給王一沉重一擊，“真賤！這麼快就又勾搭上了一個！艸”葉程雲說的很快，一字一句卻很清晰，王一腦子一下子當機了，遲遲反應不過來，葉程雲轉身離開了好一會兒，王一才明白過來，楊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本來以為像王一這樣平時自尊心特彆強的人會徹底和葉程雲斷了關係，所以像局外人一樣等著王一冷靜下來。出乎意料，王一晃過神後立馬追了出去，楊樺看著王一的背影，眼裡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落寞。南方五月正午的太陽已經相當火辣，王一頂著大太陽，身上的湯汁甚至在大太陽底下也因為不斷流出的汗沒有徹底乾透。正午學校裡已經沒什麼人了，王一蜷縮著身體順著走道上柱子滑坐在地上，一時不知所措，葉程雲的話像刀子一樣割著王一的心，要被葉程雲拋棄的恐慌再一次把王一包圍。這時，葉程雲正好從前麵的教務樓出來，王一就一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葉程雲現在住的寢室也是教師宿舍，隻是變了個房間，房間空蕩蕩的，但總體還算乾淨。王一有些局促，想接過箱子給葉程雲鋪床鋪，“先去洗澡吧，洗完再收拾。”葉程雲說完就脫了t恤進浴室了，王一有點受寵若驚，脫了衣服也立馬跟了進去，期間用後入式被弄了一次，雖然很長時間沒做過這檔子事，但因為王一身體契合，所以依舊是酣暢淋漓。本來以為兩人算是緩和了，但之後王一就發現葉程雲的氣場相對於之前反而更冷了幾分。因為文理分科，葉程雲進了王一的班級，王一怕葉程雲心裡不舒坦，就刻意跟楊樺拉開距離，當然，彆人對王一的評價也更加不堪。而真正讓王一在意的是葉程雲的態度，王一覺得自己現在更像是廉價奴仆，還是伺候到床上的那種，事後清潔啥的王一也不奢望了，就每天求著葉程雲能溫柔點就相當滿足了。葉程雲態度的改變也讓其他人的態度變了很多，特彆是張鵬飛和李建軍，平時幾乎都是四人行，張鵬飛私下裡還找過王一，說想試試上男人的感覺，王一氣得不行又不敢跟葉程雲說，結果反倒被張鵬飛反咬一口說王一勾引他，當晚葉程雲就發了瘋一樣折磨了大半個晚上，後來不解氣又狠狠給了王一幾個巴掌才消停。葉程雲手勁大得很，幾巴掌下來王一腦袋都晃蕩了，心裡積壓的委屈和憤怒一下子全出來了，又抓又撓地想回擊過去，像以前葉程雲都是讓著王一的，現在被王一弄出火了，揪住王一的頭發就把王一往牆上撞，沒幾下就見血了。“你…你…”王一你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聲音也被哭腔弄的變了調。“賤人！給老子閉嘴，再說一個字老子弄死你！”王一看著葉程雲一臉的猙獰，是徹徹底底地怕了，用紙巾稍稍擦了下血，就窩在牆角憋著哭，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王一想想覺得兩人這樣下去真心是沒意思，想著想著就覺得要立馬分手，可心底想到分手就揪著疼，王一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賤，眼淚流了一夜。葉程雲其實也沒睡著，也開始後悔剛才的魯莽，潛意識裡葉程雲是相信王一的解釋的，但一想到王一沒把這事跟自己說就覺得窩火，而且回來後王一一直對自己戰戰兢兢的態度也讓葉程雲恨不得把王一折磨一番，當局者迷，葉程雲也沒考慮在自己的態度和行為有多大問題。這一晚，兩人都沒睡好，第二天，王一臉腫的厲害，哭了一晚上連眼皮都是浮腫的，配上眼底的黑眼圈，而且走路都是飄著的，稍一不穩就能倒下的感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班裡彆說可憐王一，不要幸災樂禍就很不錯了。王一儘量低著頭，這麼大熱天的硬是捂出了一頭的汗，王一其實自尊心很強，被彆人用這種眼光打量，幾乎羞愧地想撞牆。課間王一實在忍不住去了趟廁所，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碰到了楊樺。王一是刻意挑著快上課的時候去的廁所，這樣被楊樺一攔就沒在上課前回教室，而且對於楊樺，王一是滿心愧疚，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僵持了好一小會兒，倒是楊樺先開口了：“你臉上的傷是不是葉程雲打的？”王一立馬否決，乾笑道：“哪能啊！他不打人！是我不小心滑倒摔的！”……兩人又是一陣沉默，楊樺繼續道：“王一，你跟我吧，我保證會好好對你。”王一沉默了會兒，才低聲道：“對不起！”又是令人壓抑的沉默，最後楊樺點點頭，“祝你們幸福！”王一看了楊樺一會兒，覺得他是真放下了，心裡也出了一口氣，輕輕抱了一下楊樺，“我們永遠是好兄弟！”王一說的很堅定，但聲音很輕，所以不遠處的葉程雲就隻看到了王一抱住楊樺的一幕。葉程雲身體裡的暴虐因子又被激起，想到自己在a市對王一日思夜想，恨不得立馬趕回來，結果一回來，王一早跟彆人勾搭上，風言風語更是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兒了。葉程雲上來就狠狠地給了王一一巴掌，王一人幾乎都被甩了出去，王一就感覺腦袋漿糊似的，那邊葉程雲和楊樺已經扭打起來了，兩人都打紅了眼，動靜大的把老師都引了出來，王一感覺自己被打得腦震蕩了，在辦公室站到了處理結果出來。最後處理的結果是葉程雲和楊樺得了個警告批評，王一因作風不正記了大過。事情一出，課也上不下去了，三人一起被拉到了醫務室，比起來王一的傷反倒最不好處理，醫務室老師也隻是個半吊子，就隨便給了他一支清涼的藥膏，葉程雲恨不得把王一大卸八塊的眼神讓王一手足無措，胡亂地擠了一坨藥膏往臉上抹，藥膏是綠色的，不均勻地一塊塊堆在臉上顯得分外滑稽。但周圍的人都無心欣賞這份滑稽，今天是星期五，王一不想頂著這臉回家，也不敢和葉程雲單獨呆兩天，連著兩天被葉程雲這麼打，王一也惱了，索性回了原先寢室，楊樺這次也沒回家，又成了兩人獨處的局麵，楊樺對自己無緣無故被打也沒怨言，反而安慰王一。王一捧著楊樺端來的牛奶，感激地笑了笑，喝完牛奶後，王一就莫名地犯困，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