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出賣 匿風而行 1500 字 2個月前

陸染這樣的人,看透了世間萬物,何況是這樣的一個她。葉菲是在賭,但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夠幫她度過難關。她也並不確定自己有這個魅力,也並不認為自己有這個魅力,但是她依舊賭了。至於,為什麼他會幫她,她一直都不清楚,直到許久以後……葉菲和老公許天明是大學同學,畢業後與另一個同學合夥做鋼材生意,注冊公司的時候,許天明為了表達對葉菲的感情,說公司你要不參與,也不能沒你一份,所以這個法人,就是她葉菲。她從普通的大學生,漸漸轉變了高質量的生活。公司連續兩年的業績起步非常的快,房子,車子,還買下了市區位置不錯的三百多平的辦公樓,這一切來得很快,周遭人都羨慕她嫁了個好男人。公司是由許天明和合夥人同共處理,她掛了個法人的職。鋼材生意她不懂,不過聽身邊的人說賺的很賺錢,要是賠了也比較可怕。她性格比較安靜,不大喜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在家閒著也不是事兒,父母說人也要有自己的事情做。她和許天明做了市調,決定開了一家幼兒園,最終選定的地理位置不錯,聘請的幼兒教師年輕漂亮,學生漸漸也多了。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小城市,有家有愛人有父母有自己的小事業,她特彆滿足,也很享受這樣的日子。隻是在公司成立兩年半的時候,在葉菲一切不知情的情況下,法院的傳票卻到了她手上。許天明炒期貨和鋼材生意上的不順,欠了銀行四,四千萬……四千萬,天文數字!葉菲當時就傻了,他們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每一分錢都是辛苦賺來的,公司什麼時候可以動過這樣大手筆的錢?許天明找到合夥人,結果對方一推再拖,最後乾脆人間蒸發,而這一切,都需要法人出麵……她和許天明去過幾次法院,也找了律師谘詢,她不懂哪塊出了問題,居然牽扯到了金融詐騙。現在除了還錢,任誰也幫不了她。此時,想再多也沒用。他們找遍了可以借的,可以籌的,可以變賣的,卻發現,這個大窟窿,根本堵不住。合夥人徹底人間蒸發了,連續數日都聯絡不上,許天明跑了幾個可以找的城市都找不到人。葉菲一股急火,病倒了,掛了三天的消炎水,才勉強爬起來。這麼大的變故,任誰也難以承受,何況本就涉世未深的她。印象中,許天明隻做上百萬的生意,那時她做夢都能笑醒,她打小生活小康,什麼時候做起生意動輒上百萬。可是一切夢醒,現在等著他們的,是冰冷的監牢。父母一夜間白了發,母親拉著她的手,慈愛的目光滿是不舍和傷痛,“如果非要一個人坐牢,那麼媽替你去。”母親是小城市生活的普通人,這方麵她根本不懂,她以為這樣可以幫助到葉菲,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的真誠。她這個時候才懂得,原來母愛,就是這樣偉大。眼圈裡含著淚,看著一旁始終沉默抽煙的父親,她知道,她要保護他們。幼兒園兌了出去,公司破產了,房子車子全賣了,現在兩家人擠在郊區新租的一個兩居室的破舊老樓裡。她要的不多,就是一個棲息之地就足夠。法院再次通知讓她的籌錢,能還多少還多少,現在無外乎就是法律途徑。法院幾次傳人,漸漸的,許天明開始躲了起來,有一次法院的人來,說他們不配合工作,用手銬把她銬走,而許天明,卻不知去向……這一刻,冰冷的感覺瞬間襲骨,葉菲真正體會到,絕望兩個字。她當時是恨的,覺得此刻寧可去坐牢也不願意再看到許天明的嘴臉,這就是那句話,哀莫大於心死。法院最後通知,限期六個月,她得了喘息,卻又發生一件事情,許天明居然還欠下了高利貸……每天看到凶神有煞的那些要債者,雙方父母們受到威脅,許天明徹底的消失無影無蹤,偶有一次打來電話,隻是跟她道歉。這次,著實給了絕望的葉菲一次沉痛深刻的致命打擊。*****九點多,葉菲回了家,腳上幾處都磨破了皮,媽媽看到時,默默的掉著眼淚,葉菲坐在床上,蓋著被子,然後一手拉著媽媽的手:“媽,您彆擔心了。”“上輩子欠了許天明什麼呀,這輩子跟他遭這麼大的罪。”哪有當媽的不心疼女兒的,特彆是這個時候。葉母徐玉蘭眼淚一顆一顆的掉,弄得葉菲急忙安慰。“媽,我不用坐牢,可以和爸媽在一起您不高興麼?”葉菲是個典型的小女人,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和誌向,過著平靜祥和的小日子,這就夠了。卻沒想到,突然降臨的災難,徹底的攪了她的平靜。“菲菲啊,那人到底是什麼人啊,媽偷偷打聽,有人說他是黑社會啊,咱們惹不起啊,媽就擔心你,彆剛離狼穴又入虎口啊。你要有什麼事,可讓媽怎麼活啊!”葉母的擔憂不無道理,關於陸染在寧城的身份背景,各種說法都有,但到底他是什麼人,這個不是她能關心的。媽媽的擔憂她能理解更能體會,因為她每當麵對那人的時候,內心裡的恐慌不止一點點,隻是她必須堅強的前行著,沒得退路可選。“媽,沒那麼恐怖,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葉母皺著眉頭,左右轉轉看到沒人,便小聲問她:“他有沒有那方麵癖好啊。”葉菲一怔:“媽,我沒懂哎。”葉母嘖了下嘴角:“就是那方麵。”見葉菲確實傻裡傻氣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和大腿,“有沒有打你,或是,媽聽說他們黑社會專門喜好床笫之事上折磨人。”葉菲真的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的媽媽什麼時候這麼潮了,連這些東西都打聽得到,太神奇了。不過葉菲偷偷見到門口爸爸的身影一晃,心下明了,昨晚這老兩口是不是擔心了一晚上。“媽,真的沒有。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葉菲特意把衣服掀開一點給媽媽檢查。葉母看到確實無礙,這才鬆了口氣。葉菲的笑容漸漸泛苦,當媽的一眼便看了出來,這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菲啊,怎麼了,快跟媽說。”這時,門開了,婆婆和公公回來了,聽到葉菲回來,有些尷尬,但還是走了過來:“回來了。”葉菲點了點頭。昨晚她去了哪裡,大家都清楚,許天明早知道這事,但人始終沒有露過麵。有些事情,葉菲不想計較,大水衝進了門,她顧不得那麼多。由於昨晚葉菲沒怎麼睡,又淋了雨,身子不大舒服回到家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她是被吵醒的,外麵狂吼聲,拍打踢門謾罵的聲音頻頻傳進耳裡。葉菲緊了緊被子,想把自己埋得更深一些,她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恐嚇。從高利貸逼著他們還錢開始,家裡就沒幾天安靜的日子。許天明一走了之,高利貸的人隔三差五就來鬨上一鬨。心理到精神上都飽受催殘,她緊緊的捂著耳朵,想杜絕一切嘈雜,可是事與願為。可能是高利貸的人被逼急了吧,找不到人就放火。市郊的破舊老樓,一股股濃煙滾出,葉菲緊咬著唇,走到廚房,接了兩盆水輕聲的放到門口。客廳裡四位老人頭壓得低低的,那壓低的頭顱,對男人來講是多麼大的恥辱。但大家清楚,沒有錢,誰敢開這個門。十幾分鐘後,徹底的安靜下來。火估計已經滅了,租的房子本就是等著拆遷的老樓,沒有幾家人住,這是頂樓,左右沒人。不然擾了鄰居,早報警了。葉菲頹廢的蹲在門裡,望著還散著熱氣的鐵門,她不知道該怨誰,難道是許天明嘛?兩年多的生活她享受到了,也許,她的命本該如此,不得安生。過了好久,葉爸葉新偉起身走了過來,粗糙寬大的手掌拉起她:“菲菲,進屋去,爸去看看。”葉菲抬頭,衝著葉爸笑笑:“爸,我沒事。”“傻丫頭,爸爸沒能耐,幫不了你。”眼底的淚早沒了,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這都是她的錯,讓爸媽跟著受苦。大家也沒心情吃飯,葉爸開了門,拿著水和拖把,擦著被燒得黑漆漆的大鐵門。葉菲站在樓道裡,看著被亂塗的白牆,燒黑的鐵門,破舊的窗口,每一處都昭顯著她的落魄。突然,樓下有腳步聲傳來,就見幾個身著正裝的男人走了上來。葉菲一愣,難道又是來收高利貸的。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拽過爸爸,自己挺身走了上去:“我們真的沒錢,你逼我們也沒有用。”來人走上前,站定開口:“葉小姐。”葉菲一怔,末了點了點頭。“我叫蘇子瑜,來自賀酆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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