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金衙主也隨我上岸。”石焱起身,雙足立於河麵,水流在鞋底緩緩流過,沒有下沉絲毫。武道宗師,可踏水而不沉,如履平地。金天翰與巫淳跟著站起。巫淳毫不客氣,身形一步三動,十息不到便掠上了岸,令淮河掀起滔天大浪。金天翰則陪石焱一步步向岸上行去,二人在水麵閒庭踱步,聊著細則,聊著明涼大街的未來格局。金天翰注視石焱年輕的過分的側顏,不禁心中一歎。明涼府的天,變了!……“巫將軍。”高公公見巫淳上岸,連忙迎了上去。卻被巫淳大手一擺,丹罡凝聚成無形之牆,將高公公隔離在五米外,無法接近。“有事找石天衛,我不是主事者。”巫淳丟下一句後,大咧咧的站在那裡,受竇山領著玄陽衛拜見。高公公臉色很難看。“真是他。”滕瀚義與韓金成對視,二人臉色黑如鍋底,冉海潮那裡出問題了。石焱就沒進詔獄,一定是在進詔獄前就被人救了。“石焱?沒聽說過,你說他原是隕星門的統領?還與我們天罡宗有仇?呂清泉就是他殺的?”天罡宗宗主聽完玄霜的介紹,眉頭深蹙。一名小人物不聲不響混到了這一步,巡天衛六紋天紋,好強的手段。最為重要的是,還與他們天罡宗有仇,現在如何補救?天罡宗宗主心思飛速轉動,石焱少年心性,或許用點利益就能打發掉,破解仇恨,石焱今日應該是與隕星門死磕,而非他們。還是有辦法的。“不對!不對,才月餘不見怎麼可能長一頭長發。”白弈航瘋狂搖頭、揉眼,踏水而行,電視劇上都沒這麼演過,隻是用輕功過江,石焱卻如履平地。最讓他驚駭的是,看麵孔,竟是他兄弟,從巴聯邦回國後,他找了數次,都沒有見到麵,好像從地球失蹤了的石焱!應該隻是麵容相似,若是真的話……白弈航心臟在哆嗦,不敢想,不敢想。他轉視身旁的白弈源,他這名弟弟,正一臉羨慕、敬畏的盯著水上行來的石焱。白弈航苦笑,若非來者與石焱麵容相似,他一定也和白弈源一樣。羨慕、敬畏,做夢自己有一天也能踏水而行,笑傲江湖,慰我俠心,受十多萬人敬仰,一言就能決定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心亂如麻。“是大人,是大人來了!”鬆源等人身體激動在顫抖,他與昌一銘對視,二人齊齊鬆了口氣,賭對了。“哈哈,你們都死定了。”顧嘯威更是激動的掙紮站起,這一次,沒有人再敢將他壓跪。原先壓這一批人的統領等人,麵如死灰。“怎麼可能是石焱?他怎麼可能是巡天衛的大人?”白士忠臉色煞白,嘴唇不住在哆嗦,身體有些無法站立。白三更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為什麼,為什麼不早來一些,為什麼偏偏等我背叛後才出現?”黃克寒將嘴唇咬出了血,眼中滿是暴戾。這是多小的概率?在明涼府頂級大勢力的通緝、追殺下,石焱身份突變,成為了巡天衛,王者歸來。想到石焱先前對敵人的手段,恐懼在心中蔓延開來。在極度恐懼下,黃克寒腦子有些糨糊了,他眼睛血紅轉視鬆源等人,是不是將鬆源等知情者殺掉,就沒有人知曉他背叛石焱了?石焱上岸,身上的雪已被丹罡消融。“拜見石大人。”澹台雲與邱烏帶領眾天衛一同躬身。玄陽衛的人也是齊齊震動鎧甲,已示尊敬。石焱掃視過在場所有人,嘴角不由微彎,人都齊了,沒有少一人,他從外麵一路殺來,除了冉海潮,沒在這裡的都殺了。當他看到白弈航時,不由微愣,胖子?他怎麼會在這裡?給白弈航使了個眼色後,便沒有再管,忙完再敘舊,也不知這個眼色白弈航能不能看懂,敢不敢認他。滕瀚義冷聲對石焱道:“石焱,你到底想乾什麼?”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失算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等著冉海潮來或者被壓回巡天衛,冉海潮定會去撈他們,現在最多損失點麵子。天下熙熙皆為利忘,隻要利益足夠,石焱定能放人。韓金成神情複雜,殺了他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落在石焱手中。申屠子墨神情古怪,他見過石焱一麵,就在鎖妖塔前,也聽說過石黑手的外號,但一直沒當回事,畢竟實力、地位差距太多,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生死會被石焱操控。“那大人物在向我使眼色?真是石焱?”白弈航身體猛顫,不住顫抖,與身前顫抖著快要站不住的白士忠不同,他是激動與不可置信。“這位便是石天衛吧?早有耳聞,果然一表人才,俊朗非凡。”天罡宗宗主笑嗬嗬躬身,絕不提呂清泉的仇,他雖在客氣,但沒恭卑,身為一名丹宗沒必要恭卑,有高公公在,石焱不敢殺他們的。玄霜站在天罡宗宗主身旁,眼中滿是恨意,卻低下了頭,以後有機會再報,現在隻能服軟。“石天衛,我乃七皇子近侍,持有七皇子密信,你令玄陽衛屠殺十萬百姓的事高某就不追究了,但也請你給高某一個麵子,放天罡宗等人離開。”高公公陰沉著臉,抬出了七皇子的名聲,相信石焱明白,若是不給七皇子麵子,會有什麼後果。石焱先前不知他在,現在知道了,就不會這麼魯莽了。“大人,嫌犯已全部用封魔針封禁,請大人下令,我們將之帶回審問。”澹台雲俯身,還有各大勢力的宗門、老窩已統統被控製,就等石焱一聲令下,將財物全部帶回黑焱穀。“帶回?”石焱忽略了除澹台雲外的所有聲音,愕然道:“他們不是在反抗麼?”“反抗?”澹台雲下意識愣了下。一旁的邱烏猛地跨前一步,俯身道:“稟大人,罪犯同黨滕瀚義、韓金成、申屠子墨、玄霜……等人,抗緝令,強行反抗,現已全部擊斃,請大人點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