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靈力如實質,封了六竅,也沒有受到影響。詔獄建築高立,上麵詔獄二字勾勒有力,為隕星門主親自刻寫,雖無府城牆上‘明涼’碩大二字那般劍氣縱橫,令人不可直視,但也有幾分韻味,品字可品主人修為。詔獄前,站著陰森一人,與石焱對視。“錢海葉?”對比四方樓畫像,石焱有所確定。“好大的膽子,囂張!”錢海葉心中升騰出一抹怒意,任你是誰的門徒,來了刑堂還這麼囂張?不知刑堂為隕星門主的自留地嗎?咻!錢海葉與石焱對視間,垂落的手掌驟然張開,如雲般的罡氣凝聚,在掌心形成了一股強大吸力,將地上一枚石子吸起,彈向石焱身下馬匹。不過瞬息,快速奔騰的老馬馬頭出現一小凹陷,濺射出一抹血花,失去了生命氣息,順著慣性向前倒去。石焱一腳踏在馬頭,抓著刑堂大頭目躍出落地,沒有輕功,以力卸力,腳掌在地上砸出兩行深印。萱兒也縱身下馬,輕飄飄落至石焱身側。“石焱?”錢海葉橫眉冷豎道:“你知曉這是什麼地方麼?還不將人放下?否則影響的是你自己。”此刻的刑堂大頭目臉色紅如霞,已經接近窒息。石焱鬆開了手掌,向前一步拱手道:“大頭目石焱,見過刑堂錢海葉錢長老。”“咳咳……”刑堂大頭目跪趴在地上,重重咳嗽吸氣,似要將肺部咳出。錢海葉凝視石焱良久,他並不知石焱已將他各種背景調查的底朝天,露出一抹無奈道:“我多受冉堂主恩惠,但刑堂為門主兼任,門法不容人情,希望石焱你能理解。”“長老,他……”刑堂大頭目緩了過來,露出自己脖頸上的焦黑手掌,爬湊到錢海葉腳前,抬頭哭訴著告狀。“夠了。”錢海葉重重甩袖,罡氣出,隔空將刑堂大頭目甩遠。刑堂大頭目身體在地麵翻滾數米,最後又滾至石焱腳下,沒有再吭聲,灰溜溜爬起溜站一旁,變得低眉順眼。“不知錢長老叫我來是?”錢海葉裝,石焱也樂的拖延時間,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石焱,你還是如實招了吧,講實話我還可從輕發落,否則……”錢海葉幽幽一歎,一臉為石焱可惜的模樣。“錢長老還請明言。”“也罷。”見石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錢海葉肅聲道:“昨日,真武西南分堂大頭目石焱,在紅坊街肆意殺害同門,一名天罡境大頭目,三名小頭目,十九名普通、高級門徒,石焱,我代表刑堂問話,可有此事?”“沒有。”石焱肯定答複。錢海葉擺袖令道:“證據確鑿,來人,將石焱押入刑堂詔獄,聽候發落。”“是。”十二名外詔獄衛身形竄至石焱身前,就待動手。刑堂大頭目與穀勁杉站一起,神情猙獰且充滿快意,詔獄內是什麼情景他很清楚,等石焱修為被封,看他如何泄憤。刑堂裡能將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實在太多了。穀勁杉歎息一聲,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心中知曉,就算提醒過石焱,但在隕星門規的大勢下,石焱做不了太多,被抓入詔獄已成定局。“等等。”石焱阻攔道。錢海葉抬臂,十二名外詔獄衛停下了動作。錢海葉壓低聲音,束音成線勸道:“證據確鑿啊,說其他無用的,石焱,先委屈你入刑堂詔獄待幾天,我會向門主,向眾長老求情,而且你是冉海潮堂主的門徒,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這個再說。”石焱微笑道:“據我所知,抓捕護法級,最少也得長老一級下令,敢問錢預備長老是否有長老令?”石焱特意將預備長老四字講出,既然為預備,錢海葉是百分百沒有這個資格的。“你說什麼?”錢海葉心頭一跳,什麼護法?石焱取出身令,將上麵護法二字露出,輕聲道:“鄙人不才,昨日才領取護法身令,雖還沒接受測試,但護法殿已有記錄,不論測試結果,護法身份已定。”此話一出,眾人啞然,他們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刑堂大頭目重重捏緊拳頭,臉上橫肉不斷顫動,這代表錢海葉沒有資格抓石焱入詔獄,想要抓必須長老一級來。預備長老與長老聽著隻差兩字,好像是遲早的事,實則差的太多,很多預備終其一生都沒當上長老,實力是關鍵。“原來如此。”穀勁杉鬆了口氣,怪不得石焱一點都不緊張,長老日理萬機,這種事一般會拖很久才來處理,那時候指不定又變成什麼,說不定風頭一過,冉海潮一句話就沒事了。唰!錢海葉展開手掌,將石焱身令吸來,仔細查看。隨著查看,錢海葉表麵雲淡風輕,心臟卻在不斷收緊,這身令是真的,石焱真的晉升至護法了,他沒有資格將石焱關入詔獄。錢海葉腦海中似有兩個思維在碰撞,極為糾結,他都不知該如何抉擇,強行關入?後果他承受不住。“錢長老?身令真假可看準了?”石焱提醒一句,他知道錢海葉此時的糾結,無非就是想針對他,又不敢明著來,想順手打入詔獄看變動再定,反正隻要按刑堂規矩辦事,就有護身符在。但現在連將他打入詔獄都做不到了,錢海葉沒有這個權利。“錢長老,我們不是有長老秘令嗎?”刑堂大頭目站出一步,對錢海葉擠眉弄眼。錢海葉冷冷瞥過刑堂大頭目,令刑堂大頭目身體一顫低下了頭。“罷了。”錢海葉心中歎息,以後再找機會吧,反正現在明麵上也沒得罪石焱,一切都是按規則辦事。就在錢海葉準備將身令送回,放人時,突然看到石焱身後遠處有一人影閃過,見到對方隱晦提醒,神情一動……“石焱!”錢海葉厲喝一聲,將身令裝回衣衫內道:“抓你入詔獄是某一位長老的意思,錢某作為領令者也就有這個資格,外詔獄衛?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