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都快瘋掉了。他表示自己完全搞不清楚古代那些所謂的英雄大腦的構造,尤其是自己的servant——那個背負著亞瑟王之名的天真小姑娘。不過他已經來不及研究saber的大腦構造了。因為他發覺,那個詭異的阿瓦隆之光,不僅隔絕了saber與令咒之間的聯係,甚至隔絕了master與servant之間的契約!怎麼可能?!這種事情,saber怎麼可能做到?!切嗣無法理解這種現象,也是正常的。因為他潛意識當中,認定了聖杯是無所不能的。可事實上,眾人所爭奪的天之杯,也不過是第三法的具現,servant契約,也是基於天之杯的力量,才能成立的。試問,借用第三法的力量而形成的契約,又怎能限製一個完全掌握了遺失魔法的魔法使?切嗣想要得到聖杯拯救世界,可是得到聖杯的話,愛麗斯菲爾就會消失,愛麗絲菲爾本人又心甘情願的為丈夫付出一切,而且servant退場越多,愛麗斯菲爾就越接近死亡邊緣。打算點醒切嗣,更打算保全愛麗斯菲爾的性命。投身守護之道的saber,其實已經被這個難題困擾了大半天。直到方才,切嗣用一發子彈徹底擊穿了她的顧忌,讓她下定決心。阻斷自己與切嗣之間的契約!“saber,你……”看著在阿瓦隆的光芒下,傷勢已經完全複原的索拉,ncer心底五味陳雜,全然說不出話來。“請不要多想,ncer。”saber對ncer點了點頭:“我理應對master的卑劣行徑負責。”“saber……”ncer愧疚的低下頭。“應該說抱歉的是我,ncer。”saber卻遙遙頭:“今日,我無法履行你我之間的約定了,因為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吧,saber。”抱起暈倒的索拉,ncer笑了:“master賜於我的三道令咒,可是隻有我與你對決的時候,才會生效。”言罷,ncer周身環繞著的那些對於參與聖杯戰爭的英靈們來說過於洶湧澎湃的魔力,也全都收斂起來,在ncer的眉心,形成一個由三道細小的令咒所構成的封印。“如此,我便安心了。”saber笑笑,抓起了愛麗斯菲爾的手:“抱歉,愛麗斯菲爾。今天,我必須要以自己的意誌,做一個斷絕。”“saber……”愛麗斯菲爾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支持切嗣嗎?第一次看到自己丈夫不擇手段的殺人方式的她,已經無法不問緣由的站在自己丈夫身邊了。因為如今,站在丈夫對麵的,是一直以來都在守護她的saber。“愛麗斯菲爾,請安心。”saber露出堅定的表情:“我發過誓,我一定要守護你和切嗣兩個人的性命,決不食言!”“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可是……”愛麗斯菲爾苦笑:“這一點是做不到的,我…”“奇跡之所以被稱作奇跡,那是因為奇跡是由人創造的。”saber笑了:“相信我,愛麗斯菲爾!”不等愛麗斯菲爾的回答,saber便抱起愛麗斯菲爾,直奔切嗣所在的樓頂而去。“……”看著saber遠去的背影,ncer輕笑著歎了口氣。就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樣,他扶著索拉的身子,自嘲的苦笑著:“saber,這場對決,其實我已經輸了啊……”“堅定不移的守護,引發奇跡的決心……不愧為極富盛名的亞瑟王。”“我的聖杯戰爭依舊沒有結束,因為我還有繼續戰下去的理由!”“沒能守護君主性命的這對長槍,無論如何,也要守下索拉小姐的安危!”“這就是我,迪盧木多?奧迪那的新誓言!”“哼!真是一場無聊的戲碼。”“ruler的master?!”ncer瞳孔狂縮:“你來乾什麼?!”“我隻是來送你一份大禮。”嘴角挑起邪異的弧,綺禮不緊不慢的讓開身子,露出了被自己擋住的輪椅。“可惡的ncerrrrrr!!!!”被割掉一隻耳朵,外加“半身不遂”的躺在輪椅上的肯尼斯,發出宛若惡鬼的哀嚎。他看向ncer的眼球中,布滿了憤怒的血絲。“君主?!”“嗬嗬嗬嗬……”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綺禮終於滿意的,露出了惡趣味的笑。……“……”一言不發的將槍口對準方才還是自己的servant的saber,即便知道這毫無意義,可切嗣還是這樣做了。“將愛麗還給我,你這個滿口正義的背叛者!”雖然這樣說著,可槍口的顫抖,卻表明切嗣內心的不平靜。他怎麼也沒能想到,那個死板的亞瑟王,竟然會做出這種出人意料的事,竟然有能力對抗聖杯的契約!即便不具備單獨行動能力,可是sabera評價的魔力屬性,也足夠支持她在失去master的情況下,存在不短的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saber足以虐殺他無數次!而且,他還不能逃,因為愛麗斯菲爾就在saber手裡!“我並沒有劫持愛麗斯菲爾。”saber搖搖頭,目光平靜的看著切嗣:“我隻是來找你做一場交易。”“否決!”切嗣毫不猶豫的回應。“你沒有權利否決。”saber堅定不移的反駁:“因為愛麗斯菲爾在我手裡。”愛麗斯菲爾:“……”咬了咬牙,切嗣終究還是敗給了一千五百多年前的老油條:“說吧,你想做什麼交易?”“用你的命,交換你的三道令咒。”“什麼?!”切嗣瞳孔一縮。“將你的令咒交給愛麗斯菲爾,你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saber揮了揮不可視之劍:“請不要懷疑我的劍鋒。”“……”切嗣將目光投向妻子,希望妻子能說些什麼,可是他失望了。愛麗斯菲爾沉默著,那態度就像默認了saber的話一般,讓切絲心底生寒。第一次讓愛麗看到我殺人的手段,就遇到了這種預料之外的情況……現在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果然,愛麗已經無法繼續像以前一樣,完完全全的信任我了嗎?想到這裡,切嗣覺得自己心裡就像插了一把刀子,還在不停的攪啊攪。那種鑽心的疼,深入靈魂,險些讓他就此失去意識。一直以來,衛宮切嗣這個人都是孤獨的。他將自己獨立於世人之外,抱著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態,以“正確”、“救世主”、“無法被世人所理解的異物”而自居。他的孤獨,完全是自己將自己逼出來的。自己將自己逼到角落裡,還在不停地挖掘,為了在角落中開辟更大的空間。卻不知,他挖的越深,就陷得越深,不僅沒有開辟出理想的空間,反而還被自己挖掘的土掩埋,動彈不得。這樣的他,迷茫了,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所以他祈求奇跡。即便如此,這樣的他卻從都到尾都有著自己的支持者。養母、舞彌、愛麗斯菲爾……一直以來,衛宮切嗣這個人都是幸運的。他幸運地得到了一般人無法享有的幸福,卻將其視為糞土,不停地丟棄自己得到的一切。他覺得自己可以為理想付出所有,為此,他親手殺了父親,養母;將舞彌訓練成工具,現在又要將妻子推上祭台,成為理想的祭品。他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冷卻,足以坦然麵對這“小部分”的犧牲。可是,當那個無條件支持他的妻子已經不再繼續信任他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什麼才是痛。一直以來,衛宮切嗣這個人都是脆弱的。如果沒有那些支持他的人,認同他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走到這裡,不可能生存下去。“愛麗……”看著妻子所在的方向,切嗣的目光卻失去了焦距,他捂著心口,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