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英靈們來說,今晚實在是熱鬨的一夜。四位王者齊聚一堂暢飲相談,caster主仆的退場,卻召喚出巨大的海魔。不,對於一直都在打醬油的assassin和ncer來說,今夜其實並沒有多麼忙碌,同樣,對於阿真來說,他這個實力超群的東道主,雖然參與了不少熱鬨,可是實際出力也是最少的。或許是冥冥之中的“什麼”看不慣這一點吧,所以,剛回到酒吧的他,發現自己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繼續悠閒下去了。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貴客的造訪,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認真對待。……凶界。不,如今的凶界已經不該稱之為凶界了。有了“大地”這一概念的新世界,即便隻是雛形,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隻是一片混混沌沌,上下不分的天地,而是一個荒蕪,卻又真實存在,讓人一眼就能認出的世界了。寬廣無垠的大地,坑窪之處皆被凶念填平,形成一處出暗紅色的凶湖、凶河、甚至是凶海。天空是無色的,浩瀚無邊,深邃仿若永無儘頭。天地間,朵朵暗紅色的雲浮動著,撒發出不詳的氣息。這個除了天地,就隻有凶念這一種概念存在的世界,已經超出了“窮山惡水”的描述範疇,是任何生靈都不願在此處久留的活地獄。除了構成世界的蓋亞,以及作為世界本身的阿真。可現如今,這片凶煞的活地獄,卻迎來了第三份意識。意識的主人,是一個存在即無法讓人忽視的絕美女子。高挑的身姿,白皙宛若凝脂美玉的肌膚,尖尖的下巴,鮮嫩的唇,再配上那挺立小巧的瓊鼻。可這一切,都比不過那雙淡紫色的,美豔中透露出滄桑與睿智的眸子。女子宛若雙十年華,卻穿著一身老道士才會穿的八卦道袍。那頭金色的長發在末端被束成幾股,披散至腰間。她站在那裡,天地失色,絕代風華。她站在那裡,宛若曆經無數歲月與風霜洗禮的蒼鬆,古樸,卻又傲然挺立,無論何時都鬱鬱蔥蔥。她站在那裡,就像一個迷糊的小姑娘,臉上滿是懵懂與迷茫。比起這些,更加讓人在意的是她身後那道正在合攏的漆黑裂縫。原本,裂縫很大——因為她就是從那裡鑽出來的。可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裂縫就已經合攏到讓人看不清的地步了。“……”在裂縫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她也收攏了臉上的迷茫,沉默,卻又凝重的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隨即止不住的皺了皺眉。凶!凶!凶!除了天地之外,她可以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內感受到的,唯有一個凶字。那狂暴的凶念,足以將何一個意誌薄弱的生靈,化成活生生的凶神吧。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伴隨著這個聲音,天地中泛起一陣難明的波動,然後她發現,自己眼前陡然多出一個……存在……之所以用“存在”這個詞,那是因為她真的很難確認眼前這家夥,到底是個啥“品種”。那是一個閉著雙眼,溫和的笑著,外表看上去像嬰兒,可實際上年齡和種族都是“?”的存在。不,不應該這樣說。因為,她大概已經了解到那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神明!不,應該說是神靈。生與死的境界告訴她,對麵的家夥已經死了,眼前這個嬰兒,隻是他靈魂最最真實的體現,是神明的本體——失去肉身承載的神之靈。通過氣息的判斷,她可以十分負責的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神靈絕不是什麼“路攤貨”,那是縱使放在遠古時代,也足以在眾神中爭得一席之位的強大神靈!可是,本體是嬰兒的神靈……這坑的是哪門子媽啊?!有不少神的本體都很奇葩,這一點她清楚。本體是小孩子的神她見過,本體是禽獸的神她也見過,甚至就連本體隻是一股被束起來的呆毛的神她都見過。可是,從來沒聽過過哪個神靈的本體,是人類嬰兒的形態……而且嬰兒代表者純真、純淨、純潔,擁有嬰兒形態的本體的神靈,神國怎麼可能會是這種除了凶就隻剩下凶的狀態啊!超坑媽的啊!秀美微微抖了抖,她發現自己的吐槽之魂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覺醒了……真不是一個好兆頭!學會吐槽就代表著距離節操喪失已經不遠!她可是賢者,節操滿滿才是賢者應有的姿態!嗯,要淡定!所以,她微微欠身,淡然開口:“閒暇之餘本想四處走走,不料卻誤闖神國……老身先在這裡賠禮了。”“貴客造訪,自當掃榻相迎……”嬰孩依舊閉著雙眼,卻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先請坐。”“……”看著身後那完全由實質化的凶念構成的座椅,她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所謂的神靈、神明,她見的太多了。除了極其特殊的那幾個,就連太古的神靈,基本也都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她的底牌讓她擁有堪稱逆天的逃命能力,就算是那幾個罕有的特殊存在,也要拿她無可奈何。至於眼前的這個小家夥,在她眼中的確就是個小家夥。實力雖強,卻不足為慮。原本她是這樣想的,可是如今的她,卻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神國的風光,可以說完全就是神靈內心的體現。擁有如此凶神惡煞的神國的神靈,在她的理解中,絕對會是凶神中的凶神。她不怕凶神,因為她的實力,她有那份信心。可是,對於超出自己理解與掌握的東西,她一直都存有一份忌憚。眼前這個實力不足為慮的嬰孩,就是她摸不透的存在。凶神不可怕,可待客有道,文質彬彬的凶神,那就有些詭異了。詭異的讓她摸不著頭腦,讓她忌憚。難不成……這個神國,並不是眼前這個小家夥的神國?腦中思考了很多,可臉上依舊是淡雅的笑。她輕輕地提起裙擺,悠然入座:“主人有情,老身就不客氣了。”這是一句試探,就像方才的那句神國一樣。她提到神國,對方默認了,那麼,這次她又特意提到主人,對方的態度又會如何呢?“喝酒嗎?”嬰孩取出一個古樸的酒壺:“這已經是我能拿出來的最好的美酒了,你可彆說我招待不周。”秀眉微微一挑,她心中閃過一絲警覺。難不成……是毒酒?!“順便問一句……”開始倒酒的娃兒又說話了:“神國……是個啥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