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半廢的saber對上完好無損的ncer,局勢似乎完全走向了對saber不利的一麵,隻是看戲的阿真卻並不如此認為。轉過頭,目光投向遠處某個集裝箱的頂端,一個架著狙擊槍的男人映入眼簾。男人的名字叫做衛宮切嗣,是saber真正的master,也是代表愛因茲貝侖家參戰的master。阿真一直認為衛宮切嗣是個很有趣的人,其有趣程度甚至超出間桐臟硯。如果說間桐臟硯是最像人類的異類,那麼衛宮切嗣無疑就是最像異類的人類。如果說間桐臟硯是在時間的消磨中逐漸忘記了自我,那麼衛宮切嗣就是在迷茫中,主動舍棄了自我。最讓阿真拍案叫絕的是,這個男人甚至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在迷茫著,他一直以為自己有著堅定的理想,並且一直在向那個理想努力著。可其實,他真正想做的,與他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馳。經曆過悲慘的事情,並且被那件事深深地傷到,刺激到的衛宮切嗣,真正的願望其實隻有一個——毀掉這個在他眼中肮臟不堪的世界。可是,他偏偏將自己代入到了救世主的角色中,以正義的夥伴自居,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絕對的正義。這簡直就是世界的傑作,是阿賴耶體內的致命毒素!衛宮切嗣,這個男人,是人類主動渴求自己變成異類的典範,但可無法否認的是,這樣的衛宮切嗣,同樣也是最最真實的人類。所以,他想看看,想看看這個男人的結局,想看看他究竟是幡然醒悟,還是堅定不移的在迷茫的道路上走下去。就算那條道路的本質是彎曲、迷茫的,可是那條路的確存在終點,存在目標。隻要堅定的走下去,衛宮切嗣也一定會抵達那個他最想抵達的地方。阿真真的很想知道,那時的他,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這並非惡趣味的好奇,而是切實的想要知道,想要將衛宮切嗣這個有趣的人類,作為知識與獨特的見聞留存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所以,他才相信衛宮切嗣,相信將狙擊槍的槍口對準ncer的master的衛宮切嗣,會成為這場戰鬥的轉機。可是……他失算了!“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人猿泰山一般的叫喊聲,夾雜著車輪的滾動聲、雷鳴聲,硬生生的阻斷了想要繼續戰鬥的saber與ncer。然後,包括阿真在內的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著從天空中降下的那輛由兩頭強壯的公牛所拉動的戰車,以及戰車上的那個彪形大漢。“雙方收劍!”駕著戰車停在saber與ncer之間,rider張開雙臂,放出豪言:“在本王禦駕之前不得造次!”saber:“……”ncer:“……”愛麗斯菲爾:“……”衛宮切嗣:“……”ncer的master:“……”阿真:“……”assassin:“……”將事情看在眼中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隻是,造成這一切的rider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事實,反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因為saber和ncer就像他說的一樣,“不敢造次”了……“吾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此次聖杯戰爭中,以rider的職介現世。”眾:“……”“你在想什麼啊!白癡!”這一刻,唯一沒有被驚呆的人,隻剩下rider的master。可憐的少年剛剛擺脫對高度的恐慌,又再度被自己的servant刺激,達到“熱淚盈眶”的地步……“啪!”毫不猶豫的屈指彈飛自己的master,rider繼續著自己的演講:“在因爭奪聖杯而刀兵相向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rider再度激情滿滿的張開雙臂:“汝等可有意願歸入吾之麾下,將聖杯獻上?如此,吾將視汝等為友人,共享征服世界的喜悅!”“哎……”ncer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請容我拒絕你的提案,值得我獻上聖杯的,唯有我誓死效忠的新君主一人……”言語至此,他怒視rider:“絕對不會是你,rider!”“你僅僅隻是為了出此狂言,就來妨礙我與ncer之間的決鬥嗎?”saber雖然表現得很平靜,可語氣卻冷得可怕:“對騎士來說,這是難以饒恕的侮辱!”“啊哈哈!乾得漂亮!”不同於saber和ncer,集裝箱上的阿真卻在鼓掌:“這樣一來就更加有趣啦!以前那個身為魔帝的我,或許和這個rider很談得來呢……”說到這裡,他又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不過,說出這種狂言,可是要有著絕對的實力作為底蘊才行呐……”“嗯……”rider挖了挖耳朵:“待遇好商量嘛……”阿真險些一頭從集裝箱上載下去……他總算明白了,這個rider和他不一樣,以前的他在這時候隻會做出一個選擇——不服?打服了就是!打不服怎麼辦?打死了就是!“可笑!”saber和ncer異口同聲。“再補充一句。”saber上前一步:“我好歹也是統禦不列顛的國之君主,是不可能臣服於其他的王的。”“哦!不列顛之王啊,真是讓人大吃一驚的事實!”rider驚歎著:“那個名揚四海的亞瑟王,竟然是這樣一位小姑娘!”“嗯嗯!”阿真閉著眼睛,連連點頭,順便又嗑了一粒瓜子。不過,rider的這句話似乎觸怒了saber,她高舉不可視之劍,怒視rider:“想要試試你口中‘這樣的小姑娘’的一劍嗎?征服王!”“哎,這樣就交涉失敗了啊……”rider遺憾的撓著頭:“真可惜,太可惜了!”“嗚啊!”從戰車裡爬起來,作為征服王的master的少年發出響徹雲霄的悲鳴:“rriderrrr——!”悲鳴過後,場麵就完全變成了搞笑橋段——saber和ncer無奈的看著rider的master像一個小姑娘一樣用拳頭捶打著rider的大塊頭,永無止境的大倒苦水,愛麗斯菲爾愣愣的,麵對這突然轉變的場麵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就連衛宮切嗣都暫時取消了狙擊槍的瞄準,通過耳機對話,向自己的助手吐槽——那樣的笨蛋真的是那個差點兒征服世界的征服王?在場的,也隻有阿真和assassin表現的最為淡定。assassin隻是奉命前來探查情報,阿真嘛,他正嗑著瓜子,抿著小酒,饒有興趣的在看戲呢。直到,ncer的master出聲打破這個略顯搞笑的局麵。“是你啊,原來是你啊,偏偏是你這個家夥啊……我的學生,韋伯·維爾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