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archer說出這番話的時候,saber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險從地下襲來。“小心!!”但是已經晚了。從餐桌下,燈影裡還有榻榻米的縫隙間突然暴長出細細的黑絲,那瘋狂的生長速度,仿佛有人在炫耀自己的頭發一樣。saber就地一滾,閃開了這些詭異的黑絲,但是她身後的士郎就不這麼幸運了,措不及防被捆了結結實實,隻留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麵。“士郎————!”揮手召喚出無形的聖劍,淩厲的旋風雖然輕易的就這些頭發絞的粉碎,但是迎麵而來的壓力卻越來越大,一種莫名的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聖劍上的風層。“這是怎麼回事?回答我archer!!”saber像一塊礁石牢牢的守在士郎的身前,怒目直視著空手站在對麵的紅衣騎士,雖然戰鬥的本能告訴他雖然不知道這種東西對master的身體有什麼害處,但是卻隱隱感到,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些東西。“結盟隻是你們一開始就計劃好了麼?”“不,等等,saber,這是個誤會!”“誤會?!那麼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東西?”麵對金發騎士少女的質問,遠阪凜不禁咬緊了牙關。這種偷襲的風格,比起archer來,更像是caster所為,再加上剛才archer所說過的話,誰不會相信她和這個偷襲的人沒有關係,事情到這個地步,任她怎麼解釋也沒有用了,看到對方的神情已經由完全的不信任轉變為敵視,她幾乎想要切開arhcer的腦子來看看裡麵裝了些什麼。不過比起這些來,先解決這個偷襲者才對吧。“不用管我,saber,快點·······”若有若無的黑色絲線從少年的脖頸慢慢的向上蔓延著,仿佛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湧上了他的大腦。“快救grimm姐········”凜飛快的將寶石填裝在手上,向後飛退了幾步,閃過了黑色的捆縛,幾顆咒彈應聲而發,擊斷了幾縷頭發,開什麼玩笑,先不說saber的寶具是什麼,但是在這樣窄小的地方解放,衛宮同學,你想害死大家嗎?“(因我所祈願,所以產生了火焰)”璀璨的紅寶石化成晶瑩的碎屑從指縫間灑出,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焰,撲向了無窮無儘的的黑絲。“archer!!”凜大聲喊道,這樣龐大的魔力群,作為人類她也隻能抵擋片刻。她隻希望爭取的這片刻時間能夠令archer挽回劣勢。敵人究竟是什麼時候潛入這裡的?發動魔術的時候竟然連一點波動的先兆也沒有感覺到,強敵,這個念頭回響在遠阪凜的腦海裡。“抱歉了,凜!”一聲淡淡的歉意伴隨著後頸突如其來的疼痛,仿佛被掐斷了光明,遠阪凜隻覺得眼前飛快的黑了下去。【archer··········】沒有來得及詢問更多,思考就深深的沉入了意識的深處。“這是為你好,凜,這場戰鬥,已經不是凡人可以涉足的領域。”archer黯然的回答道,雖然明知道自己的master已經聽不到他說話了,也不可能對他的話做出回應。“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以後的路,就不要再走下去了。”“即使連自己的願望也要背叛嗎?arhcer!!”揮動著聖劍,saber喝問道。在緊要關頭,arhcer襲擊自己master的做法已經不言而喻了。破壞聯盟似乎隻是他一個人的意思,除了他本人,還有個實力非常強勁的同伴潛藏在附近吧?按照這個攻擊方式來看······似乎也隻有caster了。英靈回應聖杯降臨此處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無論多麼荒誕,那必定是他們這些英雄所渴求的,但是,但是用這種方式········雖然拋去幻想,saber一直認為遠阪凜和arhcer的這對組合實力其實非常強勁,即使正當的較量也是可以進入最後角逐聖杯的戰鬥,但是,為什麼要用到這種方式呢?arhcer,你的騎士道呢?“抱歉啊,saber,我可不是因為喜歡才穿上這身衣服的”archer手中浮現出一張無弦的勁弓。淡淡的光華凝結成劍型搭在弓心上。“你還顧及一下你自己的master吧!”士郎?saber用餘光掃視了一眼身後,執劍的雙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格尼薇兒姐姐————!!”隨著saber隱藏著悲傷與憤怒的呼聲,士郎掙紮的轉過頭,展現在他麵前的卻是另一幅景象。一柄歪曲異常的匕首從黎瑟的胸口冒出,但是卻沒有流出一絲鮮血,純銀的女孩愣愣的看著胸口的尖刺,隻覺得體內的魔力瞬間爆炸般的紊亂起來。大口大口的血液不受控製的從嘴唇間淌了出來。緋紅的的液體染紅了桌布,一雙顫抖的小手吃力的想要攀上胸口,最後卻又無力的垂了下來。“衛``````````”黎瑟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鮮紅的血液緩緩的滲了出來。“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冷冷的歉意聽不出一絲溫暖,archer鬆開了自己的弓,向後退了一步。“你,你在做什麼?!!arhcer!!”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遠阪凜的servant會偷襲士郎的親人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凜設計好的嗎?不,這不可能,連凜都被archer擊昏了,但是archer不是凜的servant嗎?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的意外讓士郎幾乎反應不過來,腦子裡充斥著各種混亂的疑問。但是時間還沒有足夠到讓兩人想明白這些,一道白光就從黎瑟胸口的項墜中飛出,於此同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咆哮道。“你,你們這群混蛋!!!竟然敢偷襲搭檔!!去死``````````”一道華麗的星光化作閃電從屋外前無聲息的射來,還沒有等格林童話發動什麼,就被一把同樣扭曲的匕首釘在牆上,厚重的書體微微閃爍了一下,就化作了透明的虛體,漂浮在半空中。在那裡!archer還有幫手!心中閃過這個念頭,saber揮劍向背後的牆體斬去。但是一隻手卻先一步搭上了她的肩膀。那是一隻纖柔的手掌。白皙的如同最名貴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溫柔中帶著淡淡的芳香。被這樣的手按摩到,一定是件極為享受的事情吧?但是saber卻如臨大敵般的睜大了眼睛,顆粒大小的汗珠漸漸從少女的額頭上滲了出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仿佛被強大彆扭的力量強行灌入肢體,四肢充滿了滯澀,異樣的感覺刺痛著每一處被黑色接觸過的地方。不能動,並非是凝固了空氣或者時間的魔術,而是那種從根本上封印了靈魂的感覺。當纖柔白皙的手掌剛接觸到saber,那層看上去堅不可摧的鎧甲表麵就泛起了一層漣漪。一縷縷微不可查的黑色遊走而下,緩緩的湧向騎士王的周身,純銀的鎧甲上頓時蒙上了淡淡的暗色,就連光輝的聖劍,也點上了濃濃的墨色。“初次見麵,saber。”身著舊款水手服的黑發少女從虛空中慢慢浮出,輕輕的落在那沾滿血泊的背脊上。一雙手交錯過黎瑟的肩膀,一雙美目上下的打量著saber。“晚上好呢~~~~諸位!”saber聖青色的眼眸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不要亂動哦,騎士王``````````仿佛看穿了金發騎士的意圖,黑發少女嘴角帶著恬靜的微笑,輕輕的勸慰道。“如果你還想要她活著的話,就最好把聖劍乖乖的放下比較好。”嘴上如此說著,但是少女的右手卻不安分的順著襯衣的領口滑入裡麵,另一隻手輕輕捏著黎瑟小巧可愛的下巴,嬌美的臉龐親昵的貼在了一起。“真是亂來呢``````````黎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擔心你呢。我呢~~有一點點嫉妒了哦~~~~!”“拿開你的臟手!!!”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黑發少女恐怕連渣都不剩了,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著大不列顛的王妃,簡直罪無可恕!“可悲的家夥,看來你一點都不在乎我這裡的人質小姐呢!”“你!!!”“無論多少次都不會厭棄呢,黎瑟``````````”少女仿佛摟著一隻沾滿鮮血的洋娃娃,親昵的在黎瑟的耳旁呢喃著,嬌豔的嘴唇噴吐出溫暖的氣息,一點點的從耳垂向上移動著。“人偶與生命,煉金混合著魔法,聖潔的靈魂點綴在憎惡的力量上,這是多麼的平衡`````````好美,真的好美``````````黎瑟,你的矛盾讓你更加迷人了。怎麼辦?我好像舍不得放開你了······”“放開grimm姐,柯佩利亞同學!!”即使腦子再不好的人也能看出眼前的少女是敵非友,士郎正視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一柄細長的木刀憑空浮現在他的手中,一種與saber相同的氣質漸漸彌漫在少年的身上。憤怒點燃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噓——————!不要擔心,衛宮同學。”食指豎在唇間,柯佩利亞的微笑中充滿著讓人無法看透的神秘。“你的格林姐姐並沒有事哦`````````````隻是需要稍稍休息一下而已。不會很長的······衛宮同學。”“你是誰?究竟想要做什麼?!!”麵對這個看似就是幕後黑手的姿態,saber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她深深的感到自己的無力,即使成為了英靈,這份征戰沙場,保衛國家的無雙力量卻在守護自己摯愛上顯的微不足道。如果自己可以更努力一點,更努力一點·········“連這一點都是這麼讓人羨慕呢,黎瑟·········可是你卻不回頭看一眼,真是令人莫名的火大。”說著,柯佩利亞收起了輕浮的笑容,食指在黎瑟光潔的後脊上劃了一個淡淡的圈,用略微嗔怨的口吻問道。“明明什麼都有了,為什麼不知道滿足呢?”“你究竟想要做什麼?!!!”saber幾乎要暴躁的打斷了對方的回答。由憤怒帶來的力量正在從身體中不斷迸發出來。隻要再一點,就可以徹底將對方的束縛掙脫了。“真是的,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急脾氣啊,還需要我提醒你嗎?archer!”saber猛的聽到腦後一聲勁響,恍然明白了什麼,但是卻已經晚了。一柄鑲滿異色的匕首紮在了士郎的手背上,出乎意料的卻沒有一絲血留下來,隻是那代表著servant與master之間契約的證明正在一點點的消失。本來洶湧沸騰的魔力被強製的熄滅了,saber感到體內的魔力正在以可以感覺到的速度飛快的衰竭下去。不但士郎供給的魔力正在減少,連此身構成的魔力都在被剝奪,一種濃烈的黑魔術氣息蠶食著少年的身體。這樣下去,不要說是消滅敵人,就是駐留此世都是問題。魔力剛一衰竭下來,幾乎被掙脫的束縛立刻重整旗鼓,迅速占領了金發騎士的身體,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色鎖鏈將她固定在原地。“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如果是參加聖杯戰爭的話,隻要殺掉士郎就可以了,從arhcer保留著遠阪凜就可以看出,對方似乎並不想要魔術師的性命,不過,看到黑衣少女一出現所展現的各種手段,saber絕對不相信對方會是個良善之輩,而且那曖昧中帶著一絲絲瘋狂的理性的笑容,就像是那些殉教者一樣。“聖杯,除了聖杯,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在這個城市駐留呢?”柯佩利亞輕點了一下黎瑟的臉頰,微笑的回答著。“雖然明白小家夥很疼你,但是仍然感覺十分火大啊········saber,我是不是應該殺了你呢?”“柯佩利亞,這不在我們的契約當中。”麵對紅衣騎士的阻止,黑發的少女輕柔的將黎瑟放倒在榻榻米上,轉頭問道。“這很重要嗎?”“多餘的事情就不需要做了!”“就算是你背叛後,遠阪凜也會留有一張王牌嗎?”說著,少女亮出了自己的手臂,上麵密密麻麻的緋紅咒紋仿佛紋身一樣占據了每一寸肌膚。“額外的交涉就要有額外的籌碼。arhcer,``````````”少女露出像偷食小狐狸一樣的笑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記得········我已經答應過會幫你。”紅衣騎士認真的看著柯佩利亞,眼中滿是肅冷的寒意。“但是那並不保險,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換做是地上的衛宮同學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他諾言的兌現,但是你沒有這個信用。或許說,你有信用可言嗎?雇傭一個隨便背叛自己master的英靈,人家可不敢百分之百的放心。”“那麼,我可以毀約了,柯佩利亞,如果我想,你不會走出這間屋子的········”對於近戰,他還是有相當的自信,加上多變的寶具,完全有可能將柯佩利亞攔截於此。“但是你的master也會沒命的,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這樣真的不要緊嗎?你回應召喚而降臨的理由呢?”“你!!!”archer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恐怕從一開始自己就被騙了,什麼被阿賴耶,魔王的諭令,都是假的,令自己信服的事實也是杜撰出來的。恐怕,連姓名都是虛假的吧·········“不,那是真的”柯佩利亞攤開伸出的手掌,輕聲的問道。“你還在等什麼呢?時間可不多了,遠阪凜的死亡和你的效忠,到底哪一個重要?”archer狠狠的瞪視著柯佩利亞,仿佛要將她撕扯吃下肚一樣,良久才走到少女的麵前單膝跪下。“·········你是個惡魔。”“謝謝誇獎。”執起少女白皙的手掌,arhcer僵硬的將嘴唇貼上了中指的指甲上。【“於此————契約成立。”】冥冥中,似乎有個聲音在於此的宣布道。而少女手臂上那些複雜美麗的紋路也開始生長蔓延起來,順著肩周一直漫上了脖頸,最後變成了薔薇花似的咒紋。“你這混蛋英靈,該死的雜碎·········”一直在充當背影牆的《格林童話》終於被人意識到存在了,不斷用各種粗穢的粗語堆向少女。“修養太差了,這是你的契約者教你的嗎?”柯佩利亞走近半透明的格林童話,皺著眉問道。“這不關你的事,連頭發都是死黑色的魔女··········”“隻要契約的關係切斷就好了”柯佩利亞走近已經變成虛影的格林童話,伸手將其托了起來“安靜點,《格林童話》”“你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個世界上,隻有最博學的搭檔才知道,就算是那樣,我也絕對不會·······”“知道雙層契約的事情麼?”少女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將嘴唇湊近格林童話。“因為,我就是這樣做的。”“不,這不可能,隻有我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會········”“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我可以從‘你’那裡得知的呢。”“難道··········”格林童話突然設想到一個可能性,不由的失聲叫道。“願意來嗎?”麵對未知提出的誘惑,格林童話隻是晃了晃身體拒絕了。“我的契約者,永遠隻有搭檔一個人。”“那麼········”少女眼中的溫和瞬間冰冷下來,一揮手召喚出黑絲來將飄在半空中的格林童話拖進自己的影子中。“談判破裂!”“走吧!”收拾完最後的事情,柯佩利亞臉上的微笑消退的乾乾淨淨,宛如冰霜的下令道。說完,連頭也沒回,徑直走出了房間。archer也跟著後麵,但是卻故意慢了幾步,在他路過saber身旁的時候,對這位被束縛住的騎士王低聲說道。“那麼,凜就拜托你了,saber!”“archer,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事實就是這樣的,saber,隻要活到最後的人就是勝利者。”沒有正麵回答女騎士的問題,archer仿佛很輕鬆的聳聳肩,仿佛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順便管好那個小子,這場聖杯戰爭,已經不適合他繼續參加了。”“我會提醒的,arhcer。”“那麼謝了!”在arhcer離開門口的時候,saber正色的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道。“下一次見麵,我必將你斬於劍下!”“那還真是期待了,再見了,騎士王殿下!”向後揮揮手,arhcer的身體逐漸淡化,最後融化薄薄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