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變得如泥沼般遲澀,每向前跨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傷口在崩裂,但是入江紗綾還是不肯減速,血跡又一次染紅了那身樸素的修道服。加速,加速,再加速!但是和童話使的距離還是一點一點得拉開了,一絲絕望與羞憤湧上了心頭。看似僵持不下的距離,其實隻是在戲耍自己而已。不過是一個小鬼,不要這麼囂張啊!!幾乎咬碎了牙齒,再一次將身體裡所有的力量灌入腿部,同時扯下了胸口的十字架用力拋了出去。“如臨我主,如退主敵!”銀色的十字架劃出耀眼的軌跡,死死的咬住巨狼的背部追去。轟轟轟轟————!!!!一團白光像小太陽一樣炸開。地麵劇烈的抖動著,白光不斷分解撕裂著周圍的樹木和土地,白色的半球形光罩不斷的擴大著,眨眼之間就吞噬了小半個公園。“住手!!”一聲暴喝震得紗綾內息一滯,差點從半空中摔下來。淩厲的劍氣橫劈過來。“入江紗綾,你想毀了學院嗎?”麻帆良不會禁止魔法老師和學生們使用一些方便日常生活的魔法,但是對於這種破壞性極大,已經快要上升到戰略級彆的肯定是嚴令禁止的。“是你們先毀約的!”急紅了眼的入江紗綾並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停下來,反而接著向童話使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這就是聰明人的誤區,他們總是喜歡深謀遠慮,有時候僅僅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會被想的複雜無比。童話使的父親是這個學院的高職魔法老師,而紅色之翼和麻帆良學院的關係又十分密切,那麼童話使的做法········難道不是麻帆良學院高層的意思嗎?典型的賊喊捉賊。現在這位麻帆良的老師居然攔住自己的去路,這還不足以說明這其實就是一個針對教廷的陰謀嗎?“你說什麼?”————————————————————————————————————“我記得黑暗福音應該還是在被封印中的吧,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時間也很有限”揮舞著拳頭,“終結者”神父冷靜的將所有的魔法統統用暴力破開。沒有魔法,單憑**的力量生生的將所有魔法射手打碎。“哼!解決掉蟲子隻需要幾秒種而已!”隻是**就有如此的力量嗎?依文撇撇嘴,這種蟑螂型的最討厭了,但是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利克·拉克·······”“糟了······主人請快回來!”茶茶丸突然喊道。“什麼?!”橋頂的探照燈猛的亮起,一瞬間,眼前如同白晝,“呀··········!”停電提前結束了?!!那不就意味著·········遠處的燈火如同海浪一樣逐次亮起。“怎麼會··········這些人工作太不準時了·······”周身暢快流動的魔力在一瞬間停滯了,封印精靈迅速展開了封印效果。茲——————巨型的雷柱貫穿了嬌小的身體。“唔啊啊啊啊········”痛苦的喊聲從那嬌小的身軀裡迸發出來。所有的衣物都在那絕高的溫度下化成了灰燼。詛咒精靈轉眼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將一個威名赫赫真祖變回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依文散著白煙,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墜而下。“主人·······”茶茶丸展開噴氣翼,穩穩的接住依文,與此同時一隻黑洞洞的炮筒架在了她的肩膀上。而目標,則是遏步不前的奈特羅德。“主人,請先撤退吧!”“怎麼可以········”好不甘心········居然隻是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失誤在宿敵麵前丟臉,這種屈辱比直接落敗還要讓她難受。但是理智卻告訴她現在並沒有可能勝利的希望,現在的她,即使憑借著魔藥,以及從者茶茶丸的能力,也不可能是這個**派神父的對手。“······走!”依文咬著牙,狠狠的看了一眼抬頭望向自己的宿敵。這份不戰而逃的屈辱,她會記下的。“是”炮口的角度不斷修正著,茶茶丸向後飛去,在她的數據庫裡,背對著敵人是很危險的。“果然,封印並沒有解除”奈特羅德收回了黑鍵,看著黑暗福音逃離戰場卻並沒有向前繼續追擊,他的任務隻是協助這位日本修女保護好聖者,其餘的事情,並不在他的考量之中。而且他也不認為黑暗福音虛弱的時候是好對付的。能夠在教廷的追捕下生存了600年,她一定有過硬的保命本領。扭頭看了看入江紗綾追去的方向。轟轟·········地麵微微震動著,一道刺目的光柱衝天而起,然後緩緩的消逝“看來是拚命了”腳下馬力全開,一串黑色的殘影急速向白光暴起的方向奔去。————————————————————————————————————————“唔嗯········”頭好痛,愛麗絲從昏迷中醒過來,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耳邊不時傳來桌椅碰撞和搬東西的聲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紗綾難道在整理房間嗎?過了好一會兒,朦朧的視線才稍稍清晰了一些。但頭還是很暈。“已經醒過來了?”第一個進入眼簾的就是黎瑟那張汗漬斑斑的小臉“那個······小妹妹,出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夢遊了?其實這才是她最想問的問題,但是一看到黎瑟,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人影。所以脫口問道“難道你也是夢遊來的嗎?”“是我帶你來這裡的”黎瑟轉過身來,樸素無奇的白色衣袍空蕩蕩的飄揚著。長長地銀發失去綢帶的束縛,輕飄飄的垂在地上,一團繃帶似的白布像阿拉伯人一樣裹在頭上。更襯的黎瑟身材嬌小。她淡漠的對視著愛麗絲的眼睛。隻是片刻又轉過身去,繼續搬運著東西。盤子,祭桌,蠟燭··········“我,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不知道為什麼,愛麗絲覺得這個孩子總是對自己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談不上討厭,但是也談不上喜歡,好像對待的是一件死物,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怎麼可能會有人有這種的目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