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樣一把定輸贏,又是明著發牌,假如周子言運氣好能拿到一張4,而如果黃阿貴能拿到一張5,那麼大家都是3、4、5的順子,也就成了和局,沒有輸贏了。雖說賭的隻是晚上吃完飯喝酒,是該由江雪雁來決定黃阿貴喝多少,又或者是是讓黃阿貴自己決定怎麼喝,但這樣的彩頭,不但終究是彩頭,而且還是最為實際的東西。最關鍵的是,這依舊是在賭!隻要是賭,黃阿貴當然就有興趣,何況,黃阿貴的贏麵,比周子言大了不止一半。當下,黃阿貴笑盈盈的說道:“小周,你可彆怪我沒告訴你,你這牌麵,最多也就是個雜牌,想要贏我,可沒那麼容易。”周子言笑了笑,卻又搖了搖頭,但卻不說話。黃阿貴見周子言不語,當下發出最後一張牌,不過,出於賭棍本性,這最後一張牌,黃阿貴卻不再發明牌,而是發了一張暗牌,以留住“賭”之最基本的神秘感,以及刺激。發完牌,黃阿貴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拿起牌,然後讓最後一張牌一絲絲的慢慢露出來,見最後一張牌慢慢的露出一點點兒黑色的圓弧,黃阿貴頓時興奮不已。要知道,整副牌裡麵,上麵會有這種圓弧的牌麵,就有2、3、6、8、9以及q六張牌,雖然3、6、8、9和q,對黃阿貴手上的牌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最起碼,如果是3的話,黃阿貴就會是一對3,相對兩個人炸金花來說,也已經不算小了,更何況,這時,黃阿貴期盼的那張2,更是在其中。黃阿貴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再讓那張露出意思圓弧的牌慢慢的全部露出來,一刹那之間,黃阿貴站了起來,興奮至極的將手裡的牌摔到棋盤裡,嘿嘿的笑道:“我就說嘛,我怎麼可能一輩子都走背運,哈哈,也終於讓我走了一會大運……嘿嘿,2、3、4順子!”周子言淡淡的笑了笑:“2、3、4順子啊,的確不小,不過我這牌,嘿嘿……”周子言一邊笑一邊慢慢的把自己的那張牌翻開。一刹那之間,黃阿貴呆住了,周子言最後著一張牌,居然就是這副牌裡麵最後三張4裡麵的其中之一,恰好也是一個順子,而且是3、4、5,隻比黃阿貴的2、3、4大了一點的順子!愣了半晌,黃阿貴這才瞪著眼睛,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周子言淡淡的一笑,將手裡的牌丟回棋盤,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你要不相信,我們大可再試試!”“你……”黃阿貴恍然大悟,原來周子言並不是不懂紮金花,而且,應該還是很精通才是。——從說要紮金花開始,周子言一直都在裝,主要是引黃阿貴上當!周子言嗬嗬的笑道:“黃伯父你可彆不相信,就這紮金花,多了不說,三兩種方法,讓您輸得一塌糊塗,也絕不是信口胡說。”周子言精通紮金花,黃阿貴倒是相信,畢竟自己剛剛就真的輸了,但周子言說能讓自己輸個一塌糊塗,這還真是不見得,畢竟,黃阿貴可也是賭了幾十年的老賭棍。見黃阿貴實在不相信,周子言笑了笑,將棋盤裡的撲克弄在一起,隨手洗了兩遍,然後把牌托到黃阿貴麵前,笑著說道:“你來切牌,試試看。”黃阿貴雖然不太相信周子言的話,但是賭心正濃,當下伸手,切了一小疊牌,放到一邊,然後等周子言發牌。周子言用極快的手法,給黃阿貴和自己發了牌。黃阿貴看了看自己的牌麵,見是一副a、k、q的梅花大順金,黃阿貴怔了怔,這麼多年,跟彆人紮金花,看到彆人拿這樣的大牌不少,但自己能拿到這樣的大牌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但每一次自己拿到這樣的大牌,都會輸得一塌糊塗。這一次,不會又該自己輸吧。黃阿貴這麼想著,但現實就是現實,周子言把自己的牌反過來,居然是正是剛剛比自己大了一點的三個“3”!黃阿貴怔住了,眼前的情形,很是眼熟,在黃阿貴的記憶當中,自己至少有三次遇到過這樣的情形,而且,這三次,每一次黃阿貴都輸得很慘,幾乎每一次都是輸到自己的兜裡比臉都乾淨。周子言笑了笑,又把撲克牌收攏,重新洗了一遍,然後放到有些木然的黃阿貴麵前,示意黃阿貴來發牌。黃阿貴微微歎了一口氣,拿起牌,自己又隨手切了幾下,然後按規矩送到周子言麵前,讓周子言切了牌,隨即又有些機械的發了兩疊排牌。這一次,黃阿貴發自己的牌,發一張看一張,待三張發完,黃阿貴的呼吸都差點而停止了,黃阿貴給自己發的,竟然是這一輩子都隻碰上過兩次的“三個”,而且還不小,是三個“k”!黃阿貴記得,自己有次也是讓莊家給發了三個“10”,黃阿貴幾乎發了瘋一般,一直跟了下去,自己帶著得錢都跟完了,黃阿貴還不滿足,又借了五萬多高利貸,最後卻賠了個精光,那些賭債,便是這樣欠下來的。而現在,自己手上有著三個k,黃阿貴幾乎又忍不住要跟周子言真刀真槍的來賭上一局,隻是周子言好似看穿了黃阿貴的心思一般,不等黃阿貴開口,直接一張張把自己的牌翻了過來,呈現在黃阿貴眼前。黃阿臉上的神色,頓時一下子凝固了,自己發給周子言的牌,果然是三個a!怔了好一陣,黃阿貴突然拿起剩餘的撲克牌,一左一右,的發了兩疊牌,然後,把手搭在左邊的這一疊牌上。因為黃阿貴先發的右邊這一疊牌,按規矩,那就是彆人的了,而且,隻發兩疊的話,自己就隻能是左邊這一疊。周子言嗬嗬的笑道:“黃伯父,十賭九騙,你永遠也不會想到這種賭局當中的騙局會有多厲害,而我,剛剛隻用了其中的一種最為普通的切牌手法而已,要知道,真正的賭,其中幾乎可以說包羅許許多多的學問和因素,普通的人,就算隻能掌握其中十之一二,雖不如電視電影裡麵的賭神那樣神奇,也絕對不會輸給彆人。”“你懂賭術!”黃阿貴的眼睛裡麵,突然閃出一絲希翼的光芒。這麼些年,黃阿貴沒少賭過,更沒少輸過,可以說,黃阿貴從青年到現在老年中間,所有的積蓄和掙來的錢,都是搭在這個“賭”裡麵。但黃阿貴從來沒遇到過像周子言這樣的賭術高手,所以,黃阿貴想讓周子言教他一招半式,好去出口惡氣,或者說一雪前恥。周子言那還能看不出來黃阿貴的心思,當下淡淡的笑道:“賭術方麵,我也僅僅隻是知道最基本的一些東西,要想學好,那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見周子言並沒有直接拒絕或者推諉自己的意思,黃阿貴忍不住說道:“那你就教我一些……”一邊說,一邊放開他左手邊的那一疊牌。那一疊牌,在黃阿貴心裡認定,那是屬於自己的,而右邊的,黃阿貴也已經認定是莊家的,雖然現在是自己跟自己左手賭右手,但黃阿貴還是想要弄清楚,周子言時不時會有說的這麼神奇。隻是黃阿貴翻開自己的牌,一看之下,發現是一手雜色牌,牌麵最大的是一個a,其餘的兩張牌是一張10,一張j,像這樣的牌,基本上算是扔牌,但黃阿貴右邊這副牌,卻是一個對子,兩張2,剩下的一張是一個5,雖然也是雜色牌,但卻剛剛好能贏黃阿貴自認是自己的哪一手單a牌。黃阿貴雖然嘴上說讓周子言教教他,但手裡,卻把所有的牌拿起來,重新洗了一遍,然後自己切了牌,又重新發了兩份,然後依舊按規矩認定了自己的和莊家的,但打開牌時,黃阿貴的牌,無論如何都會小一點。甚至一連五六把,把把如此,即算是拿到一手最大的牌,也不過是一把a金花,但黃阿貴拿到a金花這一把,彆人的牌,卻是一手人家隻看一眼都不會再跟的的渣渣牌,若是真的賭博,黃阿貴也就最多能撿幾個底,根本不可能贏錢。周子言看著黃阿貴擺弄撲克牌,笑著說道:“黃伯父,你明白其中道理了麼?”黃阿貴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木然的問道:“什麼道理?”周子言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不是說每個跟你賭過的人都是什麼高手,但有幾點,估計黃伯父你一直都不會明白……”“那幾點……”黃阿貴木然的問道。江雪雁洗完了衣服,又晾好,聽周子言這麼說,江雪雁也忍不住轉頭看著周子言。畢竟親生父親好賭,若是周子言能夠點醒父親,也還算是為時未晚,隻是不知道周子言會怎樣來規勸父親。周子言笑了笑,答道:“其一,黃伯父的資本不如人家豐厚,對吧。”黃阿貴雖然好賭,但其實黃阿貴真的沒多少錢去賭,好不容易掙到百十來塊錢吧,這對黃阿貴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資產,但是上了賭桌,這百十來塊錢,還不如人家打發的小費。這絕對是事實,但也因為黃阿貴賭資不足,幾乎每一次都還沒能夠過足毒癮,便又隻能眼巴巴看著彆人下注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