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昊然無論如何也不甘心就這麼失敗,見身後的小混混以及地痞流氓不但不上前,還一個個色厲內茬,不住後退,江昊然一邊瘋狂的大叫,一邊自己策動輪椅直接往錦湖苑裡闖。這幫小混混見江昊然身先士卒,一個個雖然畏畏縮縮的,但也勉強遠遠地跟在江昊然身後,也算是幫江昊然壯膽了。場麵上頓時由兩方對峙,發展成為一方以江昊然領頭往裡衝,一方以江雪雁推著吳美儀,以及於東南在一旁保護江雪雁的陣勢,跟江昊然直接碰撞了起來。正在兩幫人推推攘攘,楊均也讓那兩三百民工做好強行抵抗的準備之際,一個不滿,而且高亢,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幾乎是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這麼熱鬨,都在乾什麼啊?”一聽到這個聲音,江雪雁一下子怔住了,與東南臉上的憤怒凝固了,錦湖苑所有的員工,甚至是所有的動作,在一時之間都凝結下來。甚至是江昊然聽到這個聲音,一刹那之間也忘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因為說這話的人,是錦湖苑的所有員工,以及江雪雁,都祈盼不已,甚至是思念入骨,但卻是江昊然夏明珠等人最為恐懼的周子言說的!周子言回來了!“子言……”“周總……”“周總,你可回來了……”“周子言……”“周子言……”“怎麼會是他……”“他怎麼回來了……”“……”片刻之間的凝固之後,有人高聲呼叫了起來,甚至有些人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們激動是因為——錦湖苑終於有救了!而江昊然這一邊的人,甚至包括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甚至是那些個買家,一個個的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眼看都到手了的幾百億的現成的利潤啊,就這麼沒了!周子言麵對紛紛繞繞七嘴八舌,一張很是疲憊的臉上,依舊隻是淡淡的笑著。跟著周子言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人——垂頭喪氣,一隻胳膊吊在胸前的馬東,一臉興奮,自信的樂小陶。周子言淡淡的笑著,走到江昊然,吳美儀、以及於東南等人中間,又淡淡的笑了笑,這才對皺著眉頭,對於東南說道:“乾什麼乾什麼,你們都不用做事了?回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周子言的話語平靜平淡,但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懾之力,以及絕對的自信。於東南微微一怔,但隨即轉身過來,對錦湖苑的一眾員工大聲說道:“散了……散了,都回去做事……”錦湖苑的所有員工,雖然擔心錦湖苑的安危,但是見到周子言本人,又得到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號令,不到一分鐘,就全部散得乾乾淨淨,當真有種令行禁止的意味和森嚴。等於東南帶著所有的錦湖苑員工散了,周子言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江昊然,淡淡的說道:“江昊然,你是自己去自首,還是讓我送你進去!”周子言已經回來,讓江昊然一切計劃落空,這就是給江昊然最大的打擊,然而,周子言根本沒有放過江昊然的意思,這是真正的要把江昊然往死裡整!江昊然血紅著眼睛,揮舞著雙手,嘶聲嚎叫道:“自首,我有什麼可自首的?我憑什麼去自首,你有本事把我送進去啊……”周子言轉頭看了看馬東,冷冷的笑道:“你既然如此頑固,那好吧,馬東,你就幫我說說你跟江昊然做過的那些事……”馬東垂著頭,木然的說道:“江少,我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收手吧……”見馬東如此,原本瘋狂的不已的江昊然,頓時再也瘋狂不起來了,畢竟馬東已經屈服於周子言,江昊然跟馬東串通的那些事,周子言就自然了如指掌。周子言什麼都知道了,他江昊然還能拿什麼跟周子言鬥?周子言掃視了一眼江昊然身後的那一幫人,然後淡淡的說道:“各位,無論各位做過什麼,想要做什麼,但接下來的事情,我要處理的是我跟江昊然之間的私事,各位如有興趣參與,無論明的暗的,我周子言自當奉陪到底,如果各位按照江湖規矩,旁觀中立,那我們以後還是生意上的朋友!”周子言的話,依舊很是平靜,但這話聲穿透力十足,又義正辭嚴,這使得那幾個垂涎錦湖苑數百億現成利潤的買家,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來。——錦湖苑數百億現成的利潤,的確是誘人,但商人的本性是逐利,而不是搏命!再說了,錦湖苑看似有著數百億現成的利潤,也隻是針對整個錦湖苑的生意和資產而言,能順利拿到手,固然隻是需要再增加些許投資,就能獲得巨額利潤。但反過來說,這事情原本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是不清楚,若江家再也不能站出來一個頂天立地,撐得住場麵的人,那他們拿了也就拿了,弱肉強食,這也無可非議。但是現在周子言站了出來,憑著他單槍匹馬在錦湖苑門口這樣一站,一句話遣散錦湖苑數百員工,一句話逼得江昊然猥瑣不堪,現在,這句話就是告訴這些個賣家,要麼跟周子言作對,無論明的暗的,周子言自然不會心慈手軟,要麼就此收起貪婪之心,做一個旁人,這以後,還可一個周子言做生意。幾個買家私下裡嘀咕了一下,從一些事實和傳言等等方麵,稍作商量,便決定放棄這個差點兒就唾手可得的現成利潤。周子言幾句話之間,就處理一場有可能發生流血事件的衝突,這等氣勢和威望,就算是這幾個買家,也自感不如,若不然,這數百億現成的利潤,早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可偏偏拖來拖去,拖到現在,拖到周子言出現,拖到煮熟的鴨子又給飛了,這同樣也說明就算這幾個買家加在一起,也不如周子言。再說了,相比幾百億現成的利潤,很可能這以後的生意,是微不足道,但是放手讓周子言這樣的人成為敵人,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逐利和搏命,是本質不同的兩回事,既然周子言有跟自己搏命的膽量和手段,自然還是不宜跟他以命相搏。——沒人願意讓周子言扳倒陸國倫一樣,扳倒自己!更沒有人願意周子言逼死章董事和金董事一樣,把自己也逼死。所以,幾個買家隻略一商量,當即決定放棄。幾個買家決定放棄,一眾地痞流氓,自然也是樹倒猢猻散,不多時,錦湖苑門口,便恢複了一片清靜。整個錦湖苑門口,也就隻剩下江昊然、李安妮、馬東,周子言、樂小陶以及吳美儀六個人。江雪雁跟夏明珠兩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現在,周子言也顧不上他們兩個人,江昊然跟馬東聯手,竊取百歌集團財產,數次陷害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更是暗地裡讓人給江百歌以及吳美儀注射毒針。他們兩個人,若不得到應有的報應,讓周子言有何麵目去麵對失去的黃媽媽、段媽媽她們,又如何對的起江百歌和吳美儀?見到周子言親自把馬東押解回來,楊均走到門口,一雙眼睛,冷峻地盯著馬東跟江昊然兩個人。周子言一臉疲憊,隻是朝楊均點了點頭,說道:“均哥,這兩個人,我就交給你處理了……”楊均在一刹那之間,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盯著馬東和江昊然兩個人。周子言手上不想沾上人血,但他楊均可不會害怕,害死黃媽媽段媽媽她們那麼多的人,讓馬東跟江昊然死上十次,也難贖其罪!馬東在一旁,那是無話可說了,可是江昊然卻血紅著眼睛,不住的嘶吼起來,但是在周子言跟馬東麵前,江昊然能夠吼的,能夠叫的,能夠分辨的,已然不多,最多也不過就是叫嚷著老天不公平,周子言欠了他的等等等等,毫無意義以及極其可笑的連篇謊話和胡言亂語。倒是李安妮,突然之間一膝頭跪倒在周子言麵前,流著淚哀求說道:“小周,子言,我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求你……求你饒過昊然,好嗎……子言,你饒過昊然,來生來世,我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子言……”周子言一把拉起李安妮,痛惜的端詳了好一陣,這才說道:“安妮,我不是不想放過他江昊然,江昊然勾結外人,謀奪竊取公司財產,這事情我的確可以不跟他計較,但他跟馬東兩個人合謀,陷害殺人,身背命債,你讓我如何饒他?”李安妮掙脫周子言的扶持,再次一膝頭跪在地上,抱著周子言的腿腳,大聲哭道:“子言,我知道,昊然他做過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情,這是昊然的錯,他也的確是百死難贖,但是子言,我就求你一次,這也是最後一次,昊然若是去了,我們孤兒寡母,也就再沒了活頭,子言,你就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給我們孤兒寡母一個活命的機會吧……”“安妮……你……”周子言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李安妮。李安妮深愛著江昊然,無論江昊然如何虐待,但李安妮依舊癡心不改,這是周子言知道的,也極為痛惜的,但同時,恰恰也因為李安妮這種忠貞,讓周子言也更是不忍。因為周子言實在想不出,現代這個現實環境之中,居然還有如同李安妮這種女孩子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