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楊均聊完,周子言的心,變得火熱、激動起來,當即找來雇請的護工,詳詳細細的交代了一番,讓她務必照顧好江百歌以及吳美儀兩個人,周子言自己則出去尋找江雪雁。 然而,周子言跟楊均聊這一段,卻忽略了一個他本來不應該忽略的事情——百歌集團一眾董事,以他們集體的名義,通知周子言以及江雪雁,在中午十二點以前,趕到百歌集團總部,參加董事會緊急會議。 周子言心情激動之下,直接把這件事給忽略了過去。 出了醫院,周子言直接駕車到老城區,黃阿貴的住處,周子言心想著,既然江雪雁是陪著黃老太太一起走的,就算是要避開周子言,也應該先回到住處,把他們的東西收拾了,然後再找地方。 沒想到的是,周子言趕到張家巷子裡麵,再去看黃阿貴的住處時,黃阿貴那間磚房的門上,掛了一把嶄新的鐵鎖,雖然並不牢實,但終究是給鎖上了。 看樣子,至少,黃阿貴應該是回來過。 向住在平房裡麵的,正在洗衣服的一位少婦打聽,那位少婦也證實,黃阿貴的確回來過,但到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將近三個小時了,還說,黃阿貴有些得意,一下子把欠下的房租跟房東算得清清楚楚,還讓房東保留一個月的租期。 吧啦吧啦說了一大通,但周子言基本上沒能聽進去多少。 周子言很是有些著急,自己又慢了不止一步,看情形,既然是為了要避開自己,江雪雁跟黃阿貴肯定是分頭行動的,目的自然是不願意讓自己找到她。 無奈之下,周子言隻得把車子開出張家巷子,準備再去找找江雪雁,但突然又想到,黃老太太現在身患重病,以江雪雁的性格,肯定不會繼續讓黃老太太在外麵顛沛流離,怎麼說也會找一家醫院讓黃老太太先住進去接受治療再說。 一想到這個,周子言趕緊開著車子,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去找,然而,市裡麵大型的中西醫院十多家,周子言找遍了,問遍了,也沒查到黃老太太跟江雪雁的行蹤。 周子言毫不氣壘,又去那些小型醫務室、門診室等等地方,挨個兒尋找了一遍,隻不過,市裡麵的小型醫務室、門診之類的地方,少說也有上百家,還沒等周子言找過一半,天色便已經到了黃昏。 雖然周子言又累又餓,甚至兩隻腳都已經有些發軟,但周子言的心裡充滿了希望、期待。 隨便在路邊超市買了兩塊麵包和礦泉水,一邊啃著麵包,喝著礦泉水,一邊繼續打探江雪雁的消息。 夜幕降臨,周子言依舊不休不止,醫務室開著門的,周子言直接進去,甚至打開手機,調出江雪雁的照片,詢問醫生、病人,醫務室關門了的,周子言就直接撥通留在門麵上的電話,打電話詢問是否有個叫張桃花的老太太在這裡看過病、就過醫,當然,陪著這位叫張桃花的老太太的,是一位容貌極為漂亮的女孩子…… 直到晚上九點多,周子言終於在城南臨郊的洪新區,得到了江雪雁的消息。 那是在洪新區村辦醫務室,有兩個老太太在那兒輸液,周子言拖著疲憊不堪的雙腿,走進去,有些艱難的拿著手機裡麵的江雪雁的照片,去問值班的護士。 三十多歲的女護士隻看了一眼周子言的手機裡麵的照片,便很是有些羨慕的跟周子言說,這個女孩子,的確來過這裡,因為太漂亮,所以記得很清楚,而且,這女護士還特意幫周子言翻看了一下就診記錄,很快便找到周子言要找的“張桃花”。 那女護士有些好奇的問周子言,那女孩子跟周子言什麼關係,周子言疲憊的一笑,隻問了一下張桃花的就診情況。 黃老太太患的是尿毒症,但人沒在這裡住院治療,應該就是開藥,於此,周子言要問的就是,比如說黃老太太張桃花一次拿了幾天的藥,什麼時候又會再來……等等。 江雪雁帶著黃老太太,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這裡,想來,從這裡出去之後,江雪雁就會找個地方,讓黃老太太以及黃阿貴安頓下來。 但再要去找這個地方,就隻會更加困難,不說洪新區麵積大小,就隻說黃阿貴以及江雪雁剛到轉移到這洪新區,肯定也是人生地不熟,就算是在這洪新區裡麵住下來,也不見得會有多少人認識,所以,就算是去打聽,一時之間也肯定打聽不到。 幸好,值班的女護士告訴周子言,從黃老太太的就診記錄和處方單來看,黃老太太隻拿了三天的藥物,也就是說,最多三天之後,無論是黃阿貴來也好,或這是江雪雁來也好,肯定是會有人來替黃老太太拿藥的。 周子言雖然有些失望,但卻依舊有些激動,黃老太太隻有三天的藥物,也就是說,周子言最多隻需要再等三天,就能找到江雪雁。 當下,周子言對值班的女護士謝過之後,這才調轉車頭,回醫院去照顧江百歌和吳美儀兩人。 隻是快到醫院的時候,周子言突發奇想——既然江雪雁最在乎的是他對自己的那一份感情,自己為什麼不想辦法通知她一聲,讓她知道,其實自己早就想跟她說了! 當下,周子眼把車子停到路邊,拿出手機,等點開屏幕時,周子言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有個未接電話,和一條語音信息。 未接電話是十一點多,公司總部秘書室打過來的,周子言本想打過去問問到底什麼事,但這個時候,都已經到了深夜,又怎麼好去驚擾人家的休息。 打電話就隻能作罷了,但周子言打開那條語音信息時,總算知道,就在今天中午十二點,百歌集團召開了一次董事會緊急會議,會議的具體內容是調整董事會人員和職權,信息內容也就說了這麼多,不是很具體。 周子言沉吟了半晌,覺得這事情應該跟自己沒多大的關係,因為就算董事會決議調整職權,大不了是自己這個“副總裁”不做了,這對周子言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自己一直也不是那麼看重這個“副總裁”的身份。 這事情,周子言就刻意的忽略了過去。 忽略了百歌集團總部的事情,周子言的心思又回到該如何通知江雪雁這件事情上來。 想了一陣,周子言決定再次打電話給江雪雁,但應該是江雪雁把周子言的電話給拉黑了,周子言打過去的電話,直接就被拒絕。 周子言想了想,電話打不通,那就發信息吧,隻是這條信息該怎麼發,周子言倒是發了一會兒呆,手指遲遲沒在屏幕上點下去。 本來,周子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江雪雁說上一句:“雪雁,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真的喜歡你……” 但想了一會兒,周子言覺得這句話不夠深刻,而且還有些刺激責怪江雪雁的意思。 不能這麼說,周子言又想了一句:“雪雁無論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我會愛護你一輩子……”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對江雪雁的愛意,表現得不夠直接、坦白。 最後,周子言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隻發了三個字:“我愛你!” 發完這三個字的信息,周子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回味了一陣之後,周子言這才發動車子,往醫院而卻去。 這時,早已經是深夜了,但周子言快接近江百歌和吳美儀的房間時,卻在走廊上和一個人差點兒撞了一下。 那個人穿著風衣,帶著風帽,還帶了個口罩,走得很急,所以差點兒跟周子言撞上了。 ——醫院裡麵時時刻刻都有病人入院,病人家屬心情激動,行動匆忙,這也是極度常見的事情。 隻是周子言繞開這個人之後,才走兩步,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妥,雖然不知道不妥在什麼地方,但周子言立刻轉過身來,叫了一聲:“喂……” 誰知道,周子言這一叫,那個穿風衣的男子似乎微微一震,行動更加迅速起來,隻一閃身,便撲到走廊儘頭,周子言立刻轉身追了過去,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人。 見周子言追了過來,那人似乎有些慌不擇路,走廊儘頭處的電梯不走,旁邊的安全樓梯出口他也不走,居然直接撲到走廊儘頭窗台處,甚至把腦袋伸出窗台望了一下,估計是想直接從窗台上跳下去,但這裡是十樓,從窗台上跳下去,就算不會跌個粉身碎骨,至少也會落個腳斷手折。 周子言見這人行動慌張,當下決定逮住這人,看看這人到底是乾什麼的。 沒想到周子言一逼近,那人霍然轉過身來,還從腰間拔出一把尺來長的的砍刀,低吼著返身從著周子言撲了過來。 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人不是個善類,更加上這人戴了口罩,根本看不出來這人的模樣長相,唯一能夠看的到的是,這個人的眼裡,暴露著一股凶殘得如同野獸的光芒。 周子言絲毫沒有猶豫,一把尺來長的砍刀,對周子言來說,或許是巨大的威脅,但這個時候,周子言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打倒這個戴口罩的男子的話,那就肯定該周子言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