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雪雁還是有些迫不及待,拿著照相機不肯還給小馬,讓小馬立刻就用錦湖苑的裡的電腦將打印一張照片出來。江雪雁的這個要求,對小馬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錦湖苑電腦設備齊全的很,小馬統共也花了不到五分鐘時間,就將保存下來的照片全都打印了一份出來。直到這時,夏明珠以及梁青青他們,才有機會再次重溫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剛才那最精彩的一瞬間,以致幾張照片在幾個人手裡傳來傳去,一刻也不得空閒。幾個人,羨慕的羨慕,極度的嫉妒,指指點點,不一而足,照片上周子言那深邃的眼神,卻又成了幾個人品評的焦點。笑的笑,鬨的鬨,幾個人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這才去找地方吃飯。因為是江雪雁請客,讓周子言挑地方,周子言倒是無所謂在哪裡吃,吃什麼,笑著讓樂小陶挑,樂小陶笑了一陣這才讓夏明珠來挑地方。夏明珠稍微沉吟了一陣,笑著說道:“讓我挑麼,那好,那邊有家五星級海鮮城,剛開張沒多久,我去過一次,挺好。”挑了去五星級的海鮮城,畢竟,這樣的地方才能配得上江雪雁以及她自己這個財務總監的身份。當然了,夏明珠挑海鮮城,私底下也是想讓樂小陶看看像他自己這樣的上層精英,平日裡都過的是些什麼樣的生活。一頓數萬數十萬的花費,是樂小陶能消費得起的麼,哪怕是江雪雁請客!見去海鮮城沒人反對,江雪雁當即打電話定了包間,一行七個人開了三部車子,浩浩蕩蕩直奔海鮮城。海鮮城畢竟是五星級酒店,無論是裝潢還是服務,全都是一流。才到門口,就有專門幫客人停車的服務生過來,幫著把三輛車子開去停好,一進門,樂小陶頓時感覺有些眼花繚亂。雖然樂小陶最近這一個月也時不時的跟這金秀澤等一起出入賓館酒店,但是像海鮮城這麼高級的地方,到底還是沒來過。好在周子言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子一樣,特意挽了樂小陶,在漂亮的迎賓小姐的引導下,進入江雪雁預先定下的包間。包間裡麵裝飾得更是豪華,裡麵的各類設施當然沒得說了。不過,樂小陶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單,還是一下子漲紅了臉。那一道道菜名後麵一長串的數字,著實當真有些嚇人!隻是這隻是針對樂小陶來說,周子言連菜單都沒看,就對服務員笑著說道:“每個人先來一碗金絲燕窩粥,再來點兒紅酒,菜麼,我們邊吃邊點。”服務小姐絲毫也沒猶豫,點頭出去。這一幫人,一看都是花得起錢,舍得花錢的主兒,肯定是不能夠稍有怠慢的,有錢的人,脾氣也就大,一旦稍有怠慢,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不多時,三名服務生各自端了托盤進來,兩個托盤裡麵是燕窩粥,一個托盤裡麵是兩瓶紅酒和酒具。景德鎮白瓷小碗,比拳頭也大不了多少,裡麵盛了大半碗金絲燕窩粥,樂小陶可是看過了菜單,知道這種金絲燕窩粥,那可是論克計價的,彆看這麼淺淺的大半碗,一碗可就是好幾百塊。而那兩瓶紅酒,樂小陶聽夏明珠說過,拉菲,而這種五星級酒店,肯定不會以次充好,所以這兩瓶紅酒,就價值不菲。等服務生給每個人都放好燕窩粥,倒好紅酒,周子言也不客氣,端了紅酒,站起來向幾個人舉了舉,笑道:“這算是預祝我們合作,取得圓滿成功的慶功宴,先乾一杯。”樂小陶、江雪雁夏明珠等人,均站了起來,大家樂嗬嗬的稍稍碰了碰酒杯,都是一飲而儘。在座的這幾個人,僅僅樂小陶一個人不太喝酒,而且就量並不大,但是也喝過不少紅酒,何況越是高檔的紅酒,初喝時,並不會覺得有多大的酒精度,再說,今天大家也確實高興,再加上除了杜大姐一個人年紀稍大一點之外,其餘的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所以也沒太多的講究。喝了第一杯紅酒,周子言坐了下來,拿起調羹稍微攪動了一下燕窩粥,隨即舀了些許,湊到嘴裡,隻稍微品嘗了一下,便讚道:“不錯,很正宗的印尼金絲燕。”等服務生給每個人都倒好第二杯酒,樂小陶也端著酒杯說了幾句代表金鳳凰廣告公司感謝的話,隨即大家再次碰杯。兩三輪杯碰下來,周子言已經吃完了燕窩粥,不過其餘的人也紛紛開始點菜。什麼鮑魚、魚翅、海參、龍蝦什麼的,怕人賣不出去似的,不貴的還不點,不是高檔的還不要,反正是江雪雁這個大金主請客,不奢華一點,實在說不過去。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酒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能喝酒的周子言跟夏明珠、江雪雁幾個還不覺得,但樂小陶已經醉得快要趴下了,大家這才散了。散了酒席,早有江雪雁安排好的代駕,各自開了車出來,按照預先說好的,把江雪雁送回江家,順路送夏明珠回家。小馬他們四個則直接送到金鳳凰廣告公司,剩下的樂小陶,因為醉得比較厲害,就讓周子言護送回米蘭春天。周子言將樂小陶送回出租房,安置好後,自個兒又在沙發上半躺了一陣,不多時,酒勁便已經過去,見樂小陶睡的很香,周子言也不去打擾,隻是一個人顯得有些無聊,當下,周子言鎖好門,重又下了樓,出了米蘭春天。本來周子言很想去白關酒吧看看,隻是一想到前兩天江昊然還逼著自己跟江雪雁求婚,周子言當即決定不再過去,省得過去了又要多費口舌。隻是周子言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一個人,很是有些孤獨。無聊之下,周子言盲目的順著大街踱步,不曾想,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到了黃昏,可又還沒到霓虹初上的時候。到了這時,周子言的心情才慢慢好轉了些,當下便打算回米蘭春天,隻是才轉過幾個街角,周子言猛然發現對麵的路邊公園裡麵的座椅上,有個人的背影好像挺熟的。回來一個多月,周子言挺熟的人其實並不是很多,看到這個人的背影挺熟,周子言一下子好奇起來,很想過去看看到底是誰,反正自己正閒得無聊,有個熟人聊幾句,也再好不過。隻是這個街邊公園離周子言隔了一條街,等周子言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時,突又發現,那個挺熟的背影旁邊又多了個人。而這個時候,周子言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個挺熟的背影居然是吳美儀,突然多出來的這個人卻是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的男的,但絕對不是江百歌或者江百歌的保鏢。吳美儀她們兩個人坐得很近,而且還似乎在爭執這什麼,隻是兩個人的聲音都很低,吳美儀好像很生氣,但卻並沒有拂袖而去的意思。這倒讓周子言更加好奇了,以吳美儀的脾氣,哪有那麼好相與。周子言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離吳美儀幾米遠的後側,剛剛好有一叢萬年青,樹葉正茂,擋住吳美儀的視線,絲毫也沒問題,當下假裝不經意的走到那從萬年青旁邊,選好位置,假裝欣賞萬年青的樹葉,實際上想聽聽吳美儀跟那個男人在說什麼。隻是吳美儀跟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周子言隻能模模糊糊的聽個大概。“……我都告訴你多少遍了,你還想跟我要錢,我告訴你,對不起,就算我再有錢,一分也不會給你拿去……”這是吳美儀在說。那個男的微微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也是沒辦法……老婆子……三十萬……”因為角度關係,周子言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麵容,但他說話的聲音,很明顯有些蒼老,而且這個時候街道上車輛正多,那男人說的話,周子言也隻能聽個斷斷續續。不過從這男子斷斷續續的話語裡麵,周子言倒是聽得出來,這個男人應該是在哀求吳美儀,好像是因為他老婆怎麼了,需要三十萬塊錢。隻是吳美儀的態度非常生硬,顯然是非常生氣,從手袋裡麵裡拿了一疊錢出來,在手裡掂了掂,說了句什麼,然後將這一疊錢扔到那個男人身上,隨即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但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頭對那個男人沉聲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再來找我,我一定會讓你好看……”說罷,吳美儀頭也不回,大踏步而去。那個男人攥著錢那一疊錢對吳美儀的背影低吼了一句:“你打發叫花子嗎,我們走著瞧……”吼罷,那男人呆坐在座椅上,很明顯是有些無奈。周子言剛剛想看過去看清楚一下這個男人的麵容,誰知道那個男人很快收拾好錢,隨即站起身來,朝著物美相反的方向,十分迅速的離開。吳美儀跟這個神秘的男人極為短暫的會晤,讓周子言覺得大為怪異。這明顯的並不是吳美儀偷偷跟江百歌之外的男人幽會,玩兒婚外情,反而是像吳美儀有什麼把柄攥在那個神秘的男人手裡。從那個男人要三十萬,但吳美儀嘴裡說一分錢都不給,卻又不得不拿了幾萬塊錢給那男人,算吳美儀十分生氣,臨走,也隻敢不輕不重的丟了一句不會讓那男人好看的話來,就看得出來,吳美儀對這男人不屑,但又有顧忌,不敢直接撕破臉皮。不過,那個神秘的男人對吳美儀同樣也有很多顧忌,但顯然並不全是顧忌吳美儀的身份,要不然,也就不會向吳美儀開口要錢,不過,雖然是在向吳美儀索要錢財,但更多的卻像是在乞求。雖然開口三十萬,最後隻得了幾萬塊,那個男人雖衝著吳美儀表示了強烈不滿,但到了最後,卻又顯得無可奈何。這種場麵,對周子言來說,當真是非常有意思。——吳美儀明顯的十分討厭這個男人,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以前或者現在跟著男人有感情上的勾搭,不是因為私情方麵的事情,吳美儀為什麼還要怕他?那個男人更有意思,連吳美儀這樣的人的錢他也敢要,而且要得理直氣壯,但卻又被打發叫花子一般給打發了,即使讓這個男人也很生氣,但同樣也隻能無可奈何。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