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賭桌上有什麼最有說服力,那一定不是美鈔或是英鎊或是歐元,一定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種鈔票,而是黃金。雖然箱子不大,但滿滿一箱黃金的規模絕對能讓任何人眼前打閃。“這是我今天上午剛從銀行取出來的,每個金條上麵都打著日本中央銀行的唯一條碼,確保千足金的價值,還有一張銀行根據剛剛黃金交易牌價的估價單,既然大家都喜歡用美金交易,那我就按美金估價,折合二百三十萬美金,零頭抹去。”佐藤看看香川,香川看看佐藤,兩個人都滿意的點點頭,他們身旁的女人則緊緊盯著黃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人常說,鑽石是女人的好朋友,但殊不知黃金是全人類的好朋友,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看到那種東西統統都會盯住不放。雖然黃金並沒有磁引力,而且還是這個世界應用性最差的金屬。這並不是炫富,而是富豪們賭博前必須經曆的過程,三位大佬都亮出了自己的賭資,然後一起把目光落在那個初次見麵的男人身上。尤其是姚文斌,生怕這個小夥子會被這種場麵嚇破膽,從而讓今晚的敲竹杠計劃流產。他很明白賭場無父子的道理,更何況對方是恪守規矩的日本人,日本人一向錙銖必較,他如果贏了你哪怕一分錢也得要過來。你想說交情嗎?對不起,賭場上談彆的可以,千萬彆談交情,你輸了可以不給,那是你的事,但總有人收拾你!葉承歡眼睛來回溜了溜,最後落在茶幾上水果盤,他起身過去拿了把水果刀回來,一乾保鏢立刻神色凝重起來,往前一步:“你乾什麼!”葉承歡淡淡一笑,“三位都是土豪,說實話我做的是小本生意,一下子可拿不出這麼多錢……”佐藤用手抿著小胡子,沉聲道:“沒帶錢你來做什麼,你不是來開玩笑的吧。”“不知道我這條命值不值一百萬美金。”葉承歡輕描淡寫的說道。“什麼!”聽了這話,在場的人全都驀然變色,對他們這些財大氣粗的大亨來說,玩牌隻是消遣,錢隻是數字,聽說過有人賭命還從沒見過,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白淨斯文的年輕人居然這麼瘋狂!“葉先生,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兒大。”“一點兒都不大,全世界都懂願賭服輸的道理,隻要三位願意,我這條命就作價一百萬,我要是輸了二話不說當場用這把刀了斷自己。”就連姚文斌都有點兒傻眼,看樣子他不是開玩笑,可萬萬沒想到他會鬨出這麼一出兒,玩牌居然變成了玩命!“老弟,何必這麼認真呢,大不了我先借你一筆錢,沒必要搞這麼大。”葉承歡正色道:“賭場無父子,更何況是朋友,既然是玩牌就得按規矩來,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來的,輸了大不了還給老天爺。”看到這兒,鬆島和小澤那兩個妞眼睛都發了光,她們不僅不害怕反而十分期待。在座的人什麼都不缺,缺的就是刺激,今天好容易碰上個如此刺激的牌局,她們都像大了雞血似的興奮。“既然葉先生這麼有誠意,我看就讓他試試吧,反正我們乘興而來,總不能敗興而歸吧。”兩個女人都提議道。“那好吧,葉先生,這可是你選的,希望你彆後悔。”“我這人做事從來就沒後悔過。”姚文斌這裡什麼賭具都有,很快他叫人拿了一百萬美金的籌碼過來,整齊的碼在葉承歡跟前。他抹抹頭上的冷汗,小聲道:“老弟,現在後悔還來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葉承歡仰麵打了個哈哈,“老兄,出來混就為了求財,沒膽還求個屁財啊。”姚文斌見他打定主意也不好多說,隻好暗自歎息。厚厚的綠色羊毛氈賭台上擺著一隻檀木小盒,打開來之後裡麵是一副價值不菲的象牙麻將,雕工精細、纖毫畢現,光是這副麻將也得值幾萬美金。葉承歡剛要去碰麻將,佐藤忽然來了一嗓子:“等等。”眾人都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他一對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緊緊盯著葉承歡,“葉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葉承歡看了姚文斌一眼,神色篤定的道:“在神州搞電子產品進出口貿易,神州關稅高,說白了就是走私賺個差價勉強糊口。”“哦,具體是什麼電子產品呢?”“主要是索尼遊戲機還有電子博彩機。”“在這邊主要跟哪家貿易行合作?”葉承歡明白了,這小子可真夠鬼的,第一次見麵他顯然不信任自己,所以才問得這麼細。他坦然道:“井田貿易行。”“登記的是什麼名字?”“神州悅動電子有限公司。”佐藤點點頭,慢條斯理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串號碼,等電話接通後他慢悠悠的道:“井田先生,你好,我是佐藤……”現場的氣氛陡然降到冰點,姚文斌不無擔憂的看看葉承歡,又瞧了瞧佐藤,目光落到他身後時就見他的保鏢已經暗暗的把手伸進了西裝裡。他有理由相信,佐藤在確認葉承歡的真假,隻要他敢說半句假話,他的保鏢說不定就會立刻出手殺人!葉承歡是自己找來的,恐怕到時候連他吃不了都要兜著走。就聽佐藤寒暄幾句後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這裡有個神州來的朋友叫葉承歡,說是在你的貿易行注冊……嗯,對,注冊公司是悅動電子,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他一邊聽著電話一邊死死盯著葉承歡,葉承歡沒事人似的坐在那兒,對姚文斌的家仆勾了勾手指,家仆很快送上一杯洋酒,葉承歡捏著酒杯晃著琥珀色的酒液,放在鼻端聞著酒液的果香。“嗯好,我知道了,他是我的朋友,以後生意上拜托你照顧一下。好,就這樣,改天一起喝茶。”佐藤掛了電話,對葉承歡森森一笑:“葉先生,井田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已經拜托他多多照顧你的生意。”姚文斌咽了咽喉嚨,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佐藤的保鏢也把手從西裝裡拿了出來。話說得好聽,其實在座的沒有傻子,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怎麼回事,隻要對方說一個“不”字,這個時候葉承歡已經是死人了。葉承歡說了聲“多謝”,心裡暗暗的想,老鬼,你還跟老子玩這套,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手了,所以事先讓稻川弄了一套假身份,說不定就在剛才通話的時候井田的旁邊就坐著黑暗風暴的人,至於他們打算怎麼處理那個日本人就是他們的事了。一仰脖將杯中酒一口喝乾,搓了搓手:“現在可以開始了嗎?”“當然。”佐藤對自己身邊的甜心小可愛鬆島道:“去幫葉先生看牌,葉先生,你不介意吧。”“哪裡,我巴不得呢,美女總能給我帶來好運。”香川也讓他的女人過去,身材高挑的鬆島和豐盈飽滿的小澤輕輕盈盈的過來,一邊一個坐在葉承歡旁邊,衝著男人甜甜一笑,葉承歡才不是省油的燈,人家白送上門來的不吃白不吃,在兩個女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女人的臉居然紅了,隨即發出一陣咯咯的浪笑,嬌嗔不已的打了他一下,葉承歡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女人結實飽滿的屁股上,拍得無比響亮。小妖精哪見過這麼善解風情的男人,霎時間眼裡多了幾絲特彆的色彩。可佐藤和香川的臉色卻不那麼好看了,好似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豬肝。那小子可真夠大膽的,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跟自己的女人**,他們都感覺腦袋有點兒發沉,仿佛無形中多了一樣東西,那不是天使的光環,而是兩頂隱形的綠帽子。姚文斌暗暗吃驚,看來自己真是小看這位老弟了,在這種賭命的場合居然還有和女人**的心思,那家夥簡直長了一顆牛膽!玩牌的規矩當然是事先定好的,在日本當然要玩日本牌,其實日本牌也是神州舶來品,玩法基本差不多,隻是有些規則叫法不同而已。一把兩萬美金起底,杠上開花、點炮、自摸什麼的依次累加,算上一般番數的話一把下來贏個十萬也有可能。這才叫豪賭,關鍵是在座的人都是金主,玩的太小丟不起那人,也陪你耗不起那時間。葉承歡知道那兩個日本人打得什麼鬼主意,派她們的馬子過來無非就是想看自己的牌,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手法簡直太小兒科。四個人洗牌、碼牌都很麻利,像他們玩這麼大的一般不用自動洗牌機,因為那種機器很好做手腳。香川有意無意的說了句:“葉先生玩牌的手法很熟練嘛。”葉承歡掐著骲子道:“沒什麼奇怪的,這玩意在我們那兒連傻子都會。”佐藤看看香川,香川看看佐藤,兩人都一陣無語。打了骲子後,四個人開始摸牌,兩個小妞都等著看他的牌,可沒想到葉承歡摸來的牌全都扣著,一張也沒翻開。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間有點兒不知所措。“葉先生,你不用看牌嗎?”“我這人打牌從來不看牌,沒辦法,老毛病。”兩個妞都暗暗著急,卻也沒有辦法。他們連著摸牌打牌過了兩圈,佐藤、香川和姚文斌都已經聽了牌,大家出牌也越來越謹慎,三雙眼都盯著葉承歡,他每打一張牌三人都會抻脖子看去,最後失望的歎氣。葉承歡摸了一張牌,用手指搓了搓抓在手裡亮了出來,對佐藤一笑:“佐藤先生,我猜你一定胡這張八萬,對吧?”4f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