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噎住嗓音,怔怔的放開他,就好像看著一個可怕的陌生人。“香香,他是誰!”中年男人終於發話,背著手長身凝立,如淵停嶽峙一般,沒等丁香回答,馬上轉向葉承歡,毫不客氣的質問:“誰讓你進來的!”葉承歡更不留情麵,用手一指他:“閉嘴!彆惹我殺你!”“老公,你!”丁香顯然不滿他對那人的態度,臉上掛著絲絲慍怒,卻無處發作,“你知道他是誰麼?”“不就是司馬風雲麼,彆人當他是回事,在我眼裡屁都不是!”從門口到窗前,葉承歡似乎隻跨了一步,就到了司馬風雲麵前,沒等他回過身,就一聲不響的揚起巴掌!從他滿臉的殺伐之氣就能知道,就算十個司馬風雲加在一起也甭想活了!還未出手,司馬風雲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那對如刀似劍的眼神仿佛一下穿身而過。一瞬間,他整個人好似被石化!電光火石間,一隻冰冷的槍口頂在葉承歡的脊背,他的手僵住了,連表情也凝滯。他轉過目光,看到拿槍的人正是丁香!四目相對處,迸發的是兩個人都難言的複雜。丁香的目光在閃躲,話到嘴邊又化成苦澀,個中滋味隻有她自己清楚。“你想殺我?”葉承歡凝眉道。丁香無比糾結,在強大的逼視下,手指鬆開扳機,木然後退,手一顫,手槍掉在地上。啪嗒!她咬著下唇,眼神遊離得無法找到任何焦點,默默的質問自己,她究竟做了什麼,連她自己不清楚。“看在我們過去的份上,今天我不殺他,但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你,我,再沒任何關係,我就當你是婊子好了!”說罷,葉承歡再不看她一眼,健步走出。到了大門口時,就聽到丁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老公!”葉承歡忽然頓了下,皺了皺眉,還是走了出去。他司馬風雲並不是他殺不了,他用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但留他活著豈不是對丁香最大的諷刺?至於丁香為什麼會和司馬風雲曖昧糾纏,以後要怎麼做,他懶得想,也不願去想。女人,是全世界最善變、最複雜的動物!這,就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下了賭船,坐上遊艇,一口氣回到龍都,開著車漫無目的的一通狂飆,滿腦子還是甩不掉的複雜。他乾脆下了車,沿著繁華街市信馬由韁的走著,眼前一幕幕都是和丁香在一起的片段,卻怎麼也拚不出個完整的結局。他坐在街邊的一個冷飲攤上,點上一支煙,命令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眼角忽然掃到幾個男人隨著坐到他背後,而且每個人耳朵上都帶著無線耳機,或坐或立的在遠處偷偷看著。本能,對危險的本能嗅覺,讓他一下子看出那些人都是便衣警察,專程來監視自己的。剛壓下的怒火騰一下衝上頭頂,其實他早知道,從他和小白龍離開酒吧時,這群不長眼的便衣像群狗一樣跟在後麵。隻是一直懶得搭理他們,不過現在情況變了,葉承歡現在是火藥桶,稍稍有點火星就會爆炸。“你妹!”他皺皺眉,罵了一聲,起身向其中一個坐的最近裝作報紙的家夥走去。嘩啦!他把那人桌上的東西掃落一地,一把揪住那人脖領子。對方裝出來的意外表情,在葉承歡伸手從他懷裡把無線電和耳機揪出來後消失了,變成很鎮定的看著他。“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兒!”葉承歡一把將他扔向他遠處的同伴。那些人卻並沒有接他,而是任他摔在地上,那人摔了一下,馬上滾跳起來,大罵著向衝了回來,掄著拳頭向葉承歡打來。“你為什麼打人!”那人還裝作無辜的樣子。“還給我裝是吧。”葉承歡狂性大發,一把抓住他的拳頭,扣緊他的脈門,隨手一拳把他整個人打飛起來,然後把他拉倒在地,騎上身又是一陣狂砸,打的血水亂濺,不過他並沒打算下死手,否則隻一下就要了他的命。他打了幾下,對遠遠旁觀的那些便衣冷笑道:“我就不信你們不來救他,不來我就打死他。”說完又是一拳把這個便衣的鼻子打歪。一個便衣再也看不下去,扔掉手裡的東西就要衝過來,被身邊的一個女便衣一把拉住,用眼神製止。“你們不來是不是?”身下的便衣被打的奄奄一息,葉承歡殘忍的瞥了眼他,扶起他的身子,正對著對麵圍觀人群中的四個便衣,忽然伸臂扼住他的喉嚨,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那人兩眼翻白,在空中一通手刨腳蹬,不過很快便軟了下去,口鼻溢出紫紅色的血。便衣們眼看自己同事遭受殘忍的虐待,都氣炸了肺,再也沒法隱忍,紛紛揮拳衝去。葉承歡寬赦般放開手裡的便衣,頭也不回,好像腦後生了眼睛,一個倒踢,把一個便衣踢飛出去,砸碎了路邊的兩張桌子,噴出口鮮血,倒地不起。腳步斜跨,一個肘錘把另一個人砸得滿臉花,一手一個抓住兩個人,扔棉花包似的扔到路邊的排水溝裡。一記勢大力沉的高腿,以上勢下劈掛在女便衣肩上,把她整個人砸得跪了下來。葉承歡並沒罷手,一把握住她的臉頰,臉肉在他手裡變換成不堪的形狀,眼裡吐著絲絲嗜血的冷光:“回去告訴武瀟,要是再對我這麼沒禮貌,下次我就送你們的命給她!懂嗎?”極度的驚恐,強大的威壓,讓女便衣淚流滿麵,恍惚的點頭。葉承歡一撒手,女便衣一下就癱軟在地,怔怔的望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在傍晚的橘照中化成一點……胡亂發泄一通,他的心情好多了,想到武瀟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樣子時那種精彩的表情,他終於有了絲小痛快。至於這麼做的後果,統統滾他媽的去!這一刻,那個嗜殺如命、狂放不羈的葉承歡仿佛又回來了。不知不覺間,夜色已經降臨,霓虹燈灑下一片絢爛,陣陣秋涼卻讓過往的人們收緊衣領,匆匆而過。葉承歡卻隻穿了件淡薄的polo衫,繃著滿滿的肌肉,熱血消退後,還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冷。他打算取車回維多利亞,為了抄近路走進一條狹長的小街。偶爾飄過幾輛汽車後,整條街冷冷清清,除了被風卷起的落葉,就再沒一個人。“喂,帥哥,沒人陪麼?”一個聲音來自頭頂,葉承歡停住辨了辨方向,才驀然發現來自於幾十米的高空!月如獠牙!一抹月色的清輝斜斜灑在街邊一棟老式的住宅樓頂,一個身影張開雙臂,如傳說中的飛天,一頭沒入幾十米高的氣流,飛撲而下,悄無聲息的落到葉承歡麵前,帶下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少女體香。斜分的中長發剛剛過頸,素顏的五官精致如雕,嘴唇豐潤、鼻梁高挺、黛眉一抹,兩眼水汪汪的透著神采,精致的眼線好像描摹過似的。她鵝黃色的束腰薄衫,牛仔休閒短褲,紅色耐克板鞋,手指繞著發梢,輕輕盈盈的走來,那神態、那相貌、那氣質,好像鄰家小妹!儘管她在刻意收斂,但不經意間透露的一絲鋒芒,還是能讓人一陣心驚。葉承歡瞪大眼睛,倒抽口氣,眯了眯眼,還沒來得及從短暫的震驚中醒悟過來,就忽然發現這個女孩眉目間很像一個人……再仔細瞧瞧,簡直像極了!“你叫葉承歡!”素顏女孩背著手,兩腿裸露的美腿彼此交叉,顯得很可愛,但她的笑卻很淡漠。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女孩就那麼當麵說出自己的名字,這情形,很詭異,也著實讓他有點發蒙,“你是誰?”“你覺得我像誰。”素顏女孩抿著嘴道。葉承歡不怎麼奇怪了,抱著幾分消遣的態度道:“彆給我裝蒜了,是楚文軒叫你來的吧。”素顏女孩掠過絲絲驚異:“我是楚文軒的孿生妹妹,楚雲軒,不過她並不知道我來找你。”孿生妹妹?怎麼楚文軒從沒提起過?怪不得長得這麼像,隻不過兩人的風格氣質卻大相徑庭。“彆給我說,你找我是認姐夫來了,我和你姐隻是普通朋友。”葉承歡人畜無害的道。楚雲軒蹙起黛眉,輕輕啐了一口:“我和我姐姐不一樣,在我麵前你最好收起那套流氓嘴臉。”“我才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想泡我就說話,要是打架就免了,我趕著回家吃飯,沒工夫陪你扯淡!”葉承歡抬腳救走,和她錯身而過。“你以為你回到神州就沒人認識你了嗎,北風之神!”楚雲軒忽然冒出一句,葉承歡立馬停住了,暗淡的雙眸裡有種東西在閃耀。“自從你回到神州,我的人就盯上你了。”楚雲軒一字字道,每個字都鏗鏘有力。葉承歡轉過頭,“你是龍組的人?”楚雲軒淡然道:“算你還有點眼力,隻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其實龍組的人歸我管。”葉承歡閃過一絲明悟,“這麼說你是十二生肖守護神?”楚雲軒沒有否認,“我隻是個普通人而已,所謂守護神隻是彆人抬愛,不像你。”“我聽說十二生肖守護神裡最年輕的叫火蛇,繼承了蜀中唐門的神秘力量,一手暴雨梨花打遍天下沒有對手,那個人說的就是你吧。”“看來你對神州的了解一點不比彆人少。”楚雲軒還是沒有否認。葉承歡抱起胳膊,“我回神州隻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的生活?”楚雲軒冷笑:“普通人會殺那麼多人麼,你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那其他人怎麼辦,被你隨意殺戮麼。”“我要說那些人該死,你信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存在就有他們的道理,你無權主宰彆人的生死。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破封印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