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仙鼎沉浮,內部混沌氣迷蒙,星河閃爍,無時無刻不在開天辟地,又覆滅乾坤,借助起源與終結的力量來煉化世上萬物。“啊!”屍骸仙帝在低吼,劇烈掙紮,讓整座大鼎劇烈的轟鳴,想要破鼎而出。然而現在的他太虛弱,先後對上諸多仙帝以上的高手,早已被殺得本源大損,連帶戰力都削弱了太多。且,這口帝鼎也很強大,不知道熔煉了多少仙料在其中,堅不可摧。內部像是有諸天萬界共存,有獨立的時空法度,如同是另一個界海,不與外界天地法度相同。種種因素之下,這尊仙帝終究沒有能夠殺出去,甚至到最後整個人都被禁錮住了!“不用妄想逃出了,你沒有那樣的本事……”葉凡平靜開口,指端有仙芒飛出,動用最暴烈的手段,將屍骸仙帝的頭顱劈開,將其元神斬裂,強行提煉其神識中種種過往記憶!“啊……”屍骸仙帝怒嘯,落入此鼎,身與神都被困,難以掙動,自殺都不能。他極度的不甘,感受到無比屈辱,強勢如他竟被人這樣奪取記憶,成為階下囚任人擺布,這在過去不能想象。然而,如今他什麼都改變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敵手為所欲為,最終手中出現了一個璀璨的光團,烙印了他整個人生。“很好……”葉凡大致瀏覽了片刻,對這一次的收獲感到很滿意,畢竟是奪取了一尊仙帝所有的修行感悟,於他也有觸類旁通之功效。不得不說,屍骸仙帝還是很了不得的,因為嚴格來講,他是界海誕生以後第一個踏入仙帝領域的人物!在沒有道路的情況下,生生闖出一條路,先是突破仙王,成為準仙帝,再之後極儘升華,成為仙帝,這樣的人怎麼會簡單?他曾走遍整個界海,尋訪過一個個大世界,統合萬道,整理萬法,近乎集齊了在其之前所有的傳承、所有的道統,最終容納合一,走到了極儘高度。隻可惜,對上了錯誤對手,葬送了一生的修行。“唔……有了這些數千個紀元以前諸天萬界的修行傳承,倒是省事太多……”葉凡掂量了兩下,“我的那些屬下也不用像原本那樣迷茫,沒有目標的在過往時空中尋覓……”“最後,還差你的仙帝法則……”葉凡以仙鼎煉化,最終在屍骸仙帝不甘的怒吼中攝取出無量法則碎片,烙印於仙鼎上,讓它的氣機更加深邃與可怕。“完事……收工!”仙鼎輕震,一灘肉泥被拋出了,葉凡臉上帶著燦爛笑容撕裂了時空,一步千萬年,就此離去。許久後,肉泥掙紮著重組了真身,再現原本的屍骸仙帝,麵色蒼白到極點,雙眼中充斥著無儘的瘋狂。“我恨啊!”他有著傾儘界海也無法消磨的恨意,還有可怖的殺機,這一刻他已然瘋魔,恨不得殺儘諸天萬界一切生靈,才能夠緩解一點點心中的怨恨。隻是他沒有機會了,因為一尊蓋世人物功行圓滿,就此歸來!“我是誰?是了……我是荒,我是石昊,我是荒天帝!”歲月長河中,他化自在、他化萬古,這樁法的演繹到了極致,此刻一滴又一滴血流淌,向著一起聚集。最後,轟的一聲,諸天萬域、時間長河,都猛力一震,各片時空的生靈都大驚,茫然仰頭望天。唯有那麼寥寥幾個蓋世存在,先是疑惑,而後臉上露出了然。“轟隆!”終極古地外,億萬縷血飛向一起,重新凝聚,演化出一具軀體,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一股屬於仙帝的氣機似汪洋一般浩蕩起來,逐漸盛烈,這是經曆無數時空熬煉的結果,經過歲月長河的洗禮!那是石昊,他邁過了最後的坎,真正成為了仙帝!“你我之間,做一個了斷吧!”他看著屍骸仙帝,對於其半殘的狀態沒有驚愕,早已有所預料。石昊強勢出手,他化自在、他化千古這門禁忌法施展,一個又一個石昊演化而出,共同進擊,打破了萬古歲月!“古今未來,吾身為尊,萬道成空,鎮壓當世敵!”屍骸仙帝在拚命,他沒有絲毫保留了,動用自身一切力量,為挽回自己最後一絲仙帝尊嚴。一段歲月崩塌了,戰場中什麼都不能見,什麼都被毀。隻是,這看似激烈的一戰,最終的結果早已注定,一尊仙帝徹底倒下了,被殺到神崩道滅!……未來的石昊在大展神威,鎮壓黑暗風暴的源頭,帝關上的石昊也很霸氣,那一滴本就屬於他的血在發威,演化他化自在**,助其橫推一切敵!道祖、天帝、無始、葉凡,除此之外又陸續出現了如頭頂荒塔的強者,以及駕馭宮殿的黑皇等存在。這麼多仙王並立,讓異域無數生靈感到顫栗,一股涼氣浸到了骨子裡。若不是異域中不斷有閉關潛修的不朽之王被驚動,出關一戰,僅憑在場的那幾人,會被生生磨滅,半分生機都不會留下!縱然如此,異域的王者也很艱難,不時被重創,血濺天地中。尤其是安瀾,他被石昊針對的最嚴重,每一個交手的瞬間都要跟數尊強者對抗,性命堪憂。“咚!”一口大鼎落下,砸開了長矛,並撞擊在他的胸口,生生砸出了巨大的窟窿,血肉都模糊了。還不等他反擊回去,一座九層青銅塔壓下,朝著麵門打去,整個人的臉龐都塌陷了,噴灑的血液中還有幾粒泛著晶瑩光澤的牙齒紛飛。“啊!”安瀾怒吼,卻無濟於事,一口大鐘被敲響,凝滯了時空,讓他難以掙脫。“給我碎!”石昊真身執大羅劍胎,斬下了致命的一劍,生生劈開了他的軀體,令其四分五裂。而後,數尊仙王化身聯手,各自鎮壓一部分,要徹底的煉化、磨滅!“休想!”一口神壺飛舞過來,這是煉仙壺,被人駕馭著轟殺而來,有種無上威壓,氣息恐怖之極,毫無疑問掌控者是仙王層次中的無上巨頭。“當!”一口大鐘迎上,將其撞回,卻也令安瀾的頭顱得以逃脫,遠遁千萬裡,避開了死劫。“昆諦前輩,多謝相救。”安瀾咳著血,再造真身,對著突兀而現的人物感謝。那是一個瘦小乾枯的老者,並不是多麼高大,一頭銀色的長披散,根根亮的刺目,瞳孔特彆,是銀色的十字。他叫昆諦,異域自古至今以來最強者之一,除卻進入界海的生靈外,幾乎可以算是當今異域第一人了。他對起源古器的研究最是著魔,一直想要解開其中的秘密,也因此對於可能有著鑰匙的九天十地格外關注,仙古時代的屠殺他便是直接的下令者!“同屬一域,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昆諦擺手,臉色凝重起來,“他化自在**,傳聞是帝落時代的無上古法……”“就讓我來掂量一下,這種法有多詭異……”昆諦參戰了,他有著足夠的自信,蓋因他已經在仙王領域走到了絕顛,為無上巨頭。他衝著那一尊手托罪州、被混沌環繞的身影而去,煉仙壺急速放大,像是一個完整的大世界砸下,破碎一切。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就狂變,那個人的氣息於刹那暴漲了千百倍,一隻手翻天而上,拍碎了廣袤的界壁,泯滅了兆億裡方圓的界海!那一口煉仙壺,縱然用料考究,又是仙王巨頭精心培育的至寶,也根本抵擋不了,直接被拍扁,壺身上出現了無數的裂痕,幾乎要炸碎。“他化時空,諸我歸一!”冰冷的話音響徹天地,源自道祖的化身,縱然需要護持罪州,一旦動用禁忌的手段,也可橫掃仙王境!“轟!”又是一掌,乾脆利落,不可抵擋,不可抗衡,昆諦打出的諸多神通都潰滅,而後擊在軀體上,令其直接炸開了!“吼!”這尊巨頭極力掙紮,元神發光,重塑肉身,他感覺到了一種大恐怖,什麼樣的仙王如此恐怖?他一個人直麵,隻會十死無生,好在還有其他不朽之王支援,不惜代價下助其緩過了一口氣。……整個戰局石昊是占據上風的,畢竟他召喚出了兩張王牌,縱然不能全麵演化出他們的禁忌法,僅僅一部分也足以立於不敗之地。隻不過,他不滿足眼下的局麵,不想隻是占據優勢,而是要斬掉幾尊王!邊荒七王後人的窘迫,罪州的險些失去……有太多的仇恨需要了結。“他化自在,他化柳神,他化鯤鵬,他化雷帝!”石昊大吼,在他的頭頂上方,又有道台出現,幾尊蓋世的身影從其上走下,都是他曾修行過的功法源頭,在此演化而出,一起參戰,咆哮大乾坤!……“這……不可思議!”帝關上,這個時代的九天修士被震撼住了,口乾舌燥,“難不成……石昊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反攻異域的壯舉?”與荒親近的人,在歡呼與呐喊;而那些心懷鬼胎、與其有仇怨的修士,卻一個個都惶恐起來,“該死……那一滴血為什麼會被他所得,成就他無雙威名……”隻是他們無法知道,大發神威沒多久的石昊心中有憂,因為他感知到,那一滴血將要燃燒乾淨了,要從這種狀態跌出!“為什麼會這樣?可惜啊……不能斬掉兩尊不朽之王……”石昊心中自語,“我該怎麼辦?”他發現,自身的處境有些坐蠟了,不要看眼下很牛逼,再過一會兒就要傻逼了。天淵已毀,失去了最堅實的屏障,九天十地多半會被異域攻破,再現仙古末年的慘劇!且,這一回又有誰來保護罪州?“我可以禁鎖時空,重鑄天淵之力,分割兩界。”那一尊道祖化身像是有著獨立的意誌,此刻感應到他的窘迫,給出了解決的方法,“而罪州,我給你放回三千州……”“不……罪州不要放回三千州……”心念電轉,石昊傳音,有種淡淡的憂傷,“它被太多人覬覦了,它在九天十地一日,異域就會想著殺進來一次,而我現在卻沒有保護他的實力……”“你能將它放置到一個誰也無法企及的地方嗎?”“這樣的要求嗎?”那尊化身短暫的沉默後開口,“那我就傾儘他化時空之威能,將其放逐進錯亂時空中,非仙王所能追溯。”“唯有淩駕王境上的準仙帝,才可以將其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