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立起了全身鱗片的罔象,此刻整個形象都好像已經改變了。要說之前還有可能覺得它像是蛇,那現在絕對是沒有這種想法了。那些逆立起來的藍鱗,片片都閃耀著幽藍森冷的鋒利光芒。就好像是無數鋒芒的利刃,在咄咄逼人的威脅著他們幾個人的生命安全。“這、這就是罔象……水之罔象……我怎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它哪裡像水怪呢?水怪不是該在水裡的嗎……”思維混亂的說著,到最後,秦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問的究竟是些什麼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這個東西凶險萬分,並且馬上就要開始攻擊了。不出所料,還沒等有人能夠回答秦震,那罔象就一聲嘶吼然後氣勢洶洶的朝他們攻擊了過來!羽東自然是首當其衝,那罔象也似乎就是瞄準了他這個不怕死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和之前那血蓋頭下的血嬰比起來,這罔象可真的談不上惡心。就它的這副模樣,頂多了也就是個怪異。對於中國這樣一個以龍為圖騰和神祗的民族來說,罔象的樣子也真的到不了無法接受的程度上。他們幾個人都一樣,寧可和最凶險的異獸打場架,也不願意和惡心的東西“過句話”……當然了,過話的可能性是沒有,但是最好是連見都不要見到那種東西才好。尤其像是墨裳這樣的“嚴重潔癖”,想必每次一看到那些惡心的都東西都會讓他的心裡胃裡一陣不舒服。如果從關照隊伍成員心理感受的角度上來說的話……那這個罔象還算是個比較“乾淨”而且還能容易接受的東西。不過固然是他們接受了這東西的外表。卻也無法低估了它的戰鬥能力!秦震本以為這罔象的體型應該會比較笨拙才對,可是沒想到啊,罔象的攻擊移動速度果真是快如蛇啊!它一下子沒有撲到任何人,馬上就開始靈敏的甩動起了尾巴。由於它此刻身上的鱗片都是逆豎著的,所以它這條尾巴一抽過來,不但虎虎生風,還帶著一股寒冽的殺氣!老顧慌忙中往地上一滾,反而躲開了罔象這尾巴的攻擊。倒是秦震就沒有俺麼幸運了,他正在躲避的過程中,到底還是被那尾巴給抽了一下子。鱗片劃過右臂的那一刻。瞬間就見了紅!可見。說這罔象身上的鱗甲像是利刃一樣的鋒利,還真是一點兒不為過。“秦震!”哥幾個兒幾乎是同時出聲大喊,緊張著秦震的情況。不過罔象可沒打算給他們幾個人感人的兄弟情義表現的機會。它現在是張牙舞爪、上下齊攻,爪牙不客氣。尾巴也沒閒著!最主要的是這罔象的動作極其輕盈敏捷。上下翻飛。如魚得水。所以秦震這會兒隻好捂著受傷的手臂對他們大家大喊道:“我沒事兒!彆管我!你們小心!”正說著,罔象又朝著墨裳躥了過去。一雙利爪眼看就要抓住了墨裳,而墨裳向後騰身一躍。毫厘之間,便躲過了這一劫。薑旗這時緊張的端著槍,轉頭對羽東問道:“東少!!能不能開槍?!”在這地宮之中不比野外,要說殺個水蛭、馬陸或者大蟒之類的東西,任他們怎麼折騰都行。隻要國家的那關能過得去,用導彈打也不是個問題。可這地宮之中就不一樣了,還彆說是導彈炸彈那類高殺傷性、毀滅性的東西,就算是槍,都要小心再小心。說不定一聲槍響就會導致地宮中的某一處出現裂痕,裂痕的位置萬一要是不太巧妙,就會導致坍塌。如同是蝴蝶效應一樣,接下來就是接二連三的坍塌和毀壞。像這樣一處曆經了兩千多年的地宮,區區幾處的動蕩,就足以牽一發而動全身,最後造成致命的毀滅。所以開戰了那麼久,薑旗卻遲遲都沒有敢擅自開槍。他一直在等著羽東的意思,可是直到現在他們越來越不占優勢,羽東也還是沒有開槍。不得已的情況下,薑旗這才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顯然,羽東對開槍這件事比較慎重。之前也沒有見他這樣猶豫,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竟然會收起了槍。而且明顯也在示意薑旗能不開槍,就儘量不要開槍。大家自然是很詫異,因為武器是他們唯一占優勢的地方。如果這方麵再被抹去,那他們就真的隻能與這銅皮鐵骨的怪獸近戰肉搏了。不過很快,墨裳在閃忽騰挪、邊躲邊引怪物的時間裡,抽空回了薑旗一句,以解開大家的疑惑:“聽羽東的吧,他不開槍是因為他發現了出口在玄海石內。一旦開槍造成了出路暗道的坍塌,咱們就真的出不去了。”大家都聽到了墨裳的話,這才明白了羽東為什麼會忽然收起了槍。薑旗咬了咬牙,也收起了槍。他拔出了自己的軍用匕首,開始打算和罔象近戰肉搏!羽東和墨裳一直在儘力的吸引著罔象的注意力,以此來給秦震他們減輕一些負擔。不過秦震經曆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現在他也能看得出來,如果不找出來罔象的致命弱點,大概是殺不了它的。以往不管是遇到哪一類的“妖魔鬼怪”,隻要屬於異類這個範疇,就必定不會是尋常方法能夠殺死的。用老顧曾經的邏輯來說,能用普通方式殺死的東西,那就隻能是普通玩意兒。可是這罔象……卻絕對不是個普通的怪物。所以,他們必須要找出罔象的致命弱點,才能有機會動手拿到趕山鞭,並且離開這碣石地宮。“你們大家小心啊!”秦震大喊著,因為他眼看那罔象跳到了高處,又朝著羽東他們飛衝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罔象一爪子就掀倒了老顧!一米九的大高個兒,愣是輕悠兒的飛出去了好幾米遠!秦震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在這過程當中,秦震還不忘隨手摸起了老顧甩出去的長匕首。然後狠狠的就朝著罔象撲了過去!秦震身處罔象的後方,所以他這一刀下去,不管不顧的就逮哪兒紮哪兒了。這下子,正好刺中了罔象的尾骨處。沒想到,那把匕首輕而易舉的就紮了進去。秦震本以為這家夥應該是銅皮鐵骨呢,卻不曾想這麼輕易的就傷了它?!罔象吃疼的昂首嘶吼,那聲音穿透空曠的地宮,久久回蕩,令人不禁膽寒!就在秦震發愣的那麼一瞬間,罔象陡然轉過了身,一雙幽藍色的瞳孔仿佛在冒著憤怒的火焰!它怒目俯視著眼前剛剛正傷了它的秦震,然後如同是一股旋風一樣,咆哮著扭轉起了身體!!秦震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罔象就已經如同龍蛇一樣的卷了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羽東忽然衝了出來,並且擋在了秦震的麵前。秦震大吃一驚的功夫,那罔象已經毫不猶豫的纏住了羽東!!如果它真的是蛇,以羽東的身手並不需要擔心太多。但是那一身利刃一樣的鱗片,此刻卻如千刀萬剮一般的在切割著羽東的身體。罔象死死的纏繞著羽東,每緊一分,那些鋒利的鱗片就會割劃的更深一分。罔象纏卷著羽東離地兩米多高,羽東雙手被束縛,無法掙紮,此刻正緊緊的擰著眉,咬牙尋找脫身的機會。秦震在下麵看的完全傻了,隻見羽東好生生的一個人,瞬間變的血跡斑斑!回過神兒的一刻,秦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衝上去救下羽東。不過他還沒動就被墨裳攔住道:“我勸你還是站在這裡彆動了,他再分心,恐怕就必死無疑了。等著!”撂下這句話之後,墨裳就像是個影子一樣的竄上了玄海石的最高處。站在那裡,高度也就高過罔象了,並且是正在罔象的頭頂正上方。看來,墨裳是準備從上方襲擊罔象。可是顯然他這樣的想法,還有待考慮。因為如果此刻罔象再突然受驚的話,保不齊就會加重力量,將羽東纏的更緊!!切膚之痛已是痛苦萬分,如果罔象再加重纏卷的力道,那羽東麵對的就不僅僅是傷口了,還將麵臨著致命的窒息!所以墨裳站在玄海石上,久久沒敢妄自動手。秦震和老顧還有薑旗在下麵急的都要瘋了,可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見羽東這時候正奮力的準備抽出自己的手臂。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手臂要在那些豎起的逆鱗上抽出來,無疑是要體會一遍“淩遲”的滋味……老顧在下麵看的直咧嘴……一個勁兒的小心叨咕著:“東少誒,我的少爺誒……您了這是要作死啊……”秦震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羽東,連對老顧說句“閉嘴”的功夫都沒有。罔象纏繞著羽東,似乎是非常享受羽東受折磨的這個過程。它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吃人,而是昂首傲然的注視著一個人在它的纏卷之下被“千刀萬剮”遍體鱗傷的感覺。想不到……這守護趕山鞭的異獸竟然會變/態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