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這時也猶豫的看著羽東,低聲的問道:“喂,你真的準備把它打開麼?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啊?畢竟咱們也不知道那東西是通過怎樣的方式才能扭轉時間空間對吧?萬一你這一打開……時間嗖的一下就回到過去了該怎麼辦?”沒想到,秦震如此認真的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後,羽東卻回過頭淡淡的笑了笑對秦震問道:“你怕什麼?”這話問的有道理!要說以秦震的出身、成長、經曆來看,即便是時間空間全部扭轉改變了,對他也根本就構不成什麼傷害。沒準兒還能給他改改這平凡如此的命呢!要是真重來一次,少將這職位秦震或許是做夢也彆想了,但是來個一/夜暴富的土豪當當也還是有可能的啊!再說,老光棍一個,又沒有老婆孩子,更談不上什麼難以割舍的牽掛。就算時間倒回了,又能怎麼樣呢?看著羽東那淡淡的笑意,秦震當然聽的出來這問話裡有戲謔的成分。於是賭氣瞪了羽東一眼,氣結的怒道:“我怕時空變了我就不認識你了,行了吧?呃,或者說……我怕時空一變了你就不認識我了,哎呀怎麼說都行啊。因為我這還打算活著出去之後好好跟你算算舊賬,然後狠狠的敲上一筆呢……”這也不失為一種一/夜暴富變成土豪的方法……秦震正搖頭晃腦的說著,一旁的老顧就直接潑冷水般的說道:“吹,接著吹。你要真是那麼想的。視財如命的話,那我勸你現在就自己跳到那水裡喝個湯,洗個澡。等你得了永生之後,我們哥幾個兒將來有閉眼的那天,遺產都是你的。”“你他/媽拿我當兒子呢??”秦震反應很快,一邊說話,一邊就揮上了拳頭。對於老顧的這張嘴,必要時刻必須要武力回擊。老顧扛住了秦震的拳頭,然後一個勁兒的解釋著說:“你說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狹隘呢?我沒有拿你當兒子的意思啊……我就是說吧,你要是得了永生。我們哥兒幾個死了之後。財產可不都是你的……誒誒,彆打彆打了!你好好想想,你要是真長生不老了,出去之後自己把自己賣了都能發財!”老顧被打的避無可避。最後隻能躲到了羽東的身邊。秦震咬牙看著躲在羽東背後的老顧。然後恨恨的指了指他。意思很明顯:有能耐你就一直躲在他身後彆出來。出來我就繼續打死你!羽東看著秦震和老顧的打鬨,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思忖了再三,他還是正色對俊天說道:“我上去看看吧。你留下,以防有什麼意外。”要是換做往常,俊天絕對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可是今天俊天卻似乎有些猶豫,或者說,他看起來有些擔心。俊天並沒有直接答應羽東,而是走到了深淵的邊緣,看著那漂浮在空中的晶石深沉的問道:“這塊姑且算是石頭的東西現在是懸空的,你怎麼上去?就算你能沿著這些鐵鏈,走到那片水的邊緣再上去,可一旦你攀上了那塊石頭,萬一發生了什麼變化怎麼辦?還有,你上去之後,那石頭要是掉下來了怎麼辦?這水的功能我們都不清楚,可是一旦你真的碰到了那水,也許就再也沒有改變的餘地了……”俊天從來沒有過一次性思前想後,顧慮再三的問出這麼多的“怎麼辦”,可見他對羽東這一次的行動十分沒把握,很擔心。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未免覺得有些可笑。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大概是普天之下大部分人的願望。尤其是帝王君王,更都是耗儘畢生精力研究長生之道。像羽東這樣的人,無論從姿容,能力,權勢,人格,各個方麵,他都近乎是一個完美的人。這樣的人若是得了長生,應該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才是啊。外人一定無法理解,俊天為什麼要把那永生之泉說的那麼恐怖,那麼不可觸碰,甚至還有些傷感。但是,秦震卻明白。因為他不是外人,他身在其中。而且秦震也相信,作為羽東為數不多的朋友,在場所有的人可能都能夠理解俊天說出這番話的意義。對於貪婪的人來說,永生是無止境的索取。可是對於羽東這樣的人來說,永生是無止境的付出和背負。如果是這樣,那任何人可能都不太希望羽東要這樣永無止境的擔起宿命的沉重。那樣,長生便成為了一種折磨。可是羽東現在卻麵臨著不能不做的選擇,縱使有一萬種危險的可能在香格裡拉之眼上等著他,他又能怎樣呢?不去的話,那他到這裡又是做什麼來的?所以在稍稍掙紮了片刻之後,羽東還是果斷的決定說:“我們總不可能隔空毀了它,甚至,我們連它到底是個什麼都還不知道。所以我必須得上去看看。”俊天也知道,羽東說的是實情,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選擇也沒有辦法。鋌而走險就是唯一出路了。無可奈何,俊天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說再多也都是於事無補,隻能偏過了頭去,以掩飾自己此刻揪心的擔憂。羽東在俊天的背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便一言不發的朝著那鐵鏈走了去。秦震這會兒回過了神來,連忙跑上前拉住了羽東說道:“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保險?這鏈子不知道在這裡幾千幾百年了,能結實嗎?還有,那石頭懸在空中,你要想研究它就得跟他一起飄在空中!萬一有個閃失,下麵就是萬丈深淵啊!我不想再一次像看著夜北掉下去一樣的看著你掉下去!”羽東將手放在了秦震的肩上,然後很堅定的說道:“我會小心的,有些事,總要有人來做。我們都一樣,曆儘艱難來到了香格裡拉,目的就是除去這個欲/望的根源。而且也隻有這樣,才能彌補我們打開了香格裡拉入口的罪過。”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羽東看向了卓雅。那堅毅的目光似乎是在對卓雅保證,他一定應承諾幫她守護香格裡拉,不讓這力量流落到外人的手中。卓雅此時看著羽東轉身的背影,目光中似乎有淚花在閃現。因為即便是她,也無法確定那香格裡拉之眼到底有著怎樣的作用或者反作用。自知無法改變羽東的任何決定,所以卓雅此刻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雙手合十,在心中虔誠的念起了獨屬香格裡拉的真言。但願,以此能夠保佑羽東平平安安。神女也是人,當一個人無能為力為自己所愛的人做些什麼的時候,可能最後的出路便是信仰和寄托了。秦震緊緊的攥著雙拳,兩眼死死的盯著羽東那清瘦的背影。隻見他在稍稍測試了一下鐵鏈的結實程度之後,便如龍蛇一般的攀上了那古老的鐵鏈。當他一上去之後,原本寂靜無聲的空間,當下就有了一陣不安的動靜。其他的那些鐵鏈也因為羽東這一邊的重力,來來回回的晃蕩了起來。當所有的鐵鏈都動蕩起來的時候,那中央的“永生之泉”竟也跟著微微晃動了起來。大家看的一陣揪心!可是又幫不上羽東任何忙,隻能個個眉頭緊皺的乾看著。看著羽東每一個動作,鐵鏈的每一次顫動。俊天的注意力自然是不會和秦震一樣,全部都隻放在了羽東的身上。俊天此時正一邊關注著羽東的動靜,一邊也時刻在觀察著那懸浮的香格裡拉之眼。令他感覺到欣慰的是,無論下麵這八十一根鐵鏈以及永生之泉多麼的晃蕩不穩,那香格裡拉之眼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這似乎就可以證明了,那香格裡拉之眼的漂浮,和永生之泉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那當然是最好,不然照這些鐵鏈現在這樣的晃蕩,羽東就算是攀附到了香格裡拉之眼的上麵,也無法專心的研究出個所以然。每條鐵鏈的距離都不短,想想那永生之泉本身的麵積就得將近六十平米,那是一間小房子的大小啊。這個天坑似的深淵麵積也就更加可想而知了。自深淵邊緣連接永生之泉的鐵鏈,每條都得有幾百米長。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長度,所以才使得羽東每有一下動作,都會惹得一連串劇烈的連鎖反應。不管他的動作有多麼輕,結果都是一樣的。羽東的性子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性子,當他覺察到了無論自己如何小心也終會引起一連串的動蕩之後。他索性也就不再放慢手腳小心翼翼了!既然如此,就不如快點兒到了地方再說!秦震一看羽東這動作上的變化,急的直冒冷汗。不敢大聲喊,生怕自己聲音一大,鎖鏈就會斷了一樣。所以隻能壓低了嗓子喊道:“夏羽東!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猴急了!你不是一向都挺沉穩的嗎?你給我穩住了!”結果羽東自然是不會回話的,隻是從動作上看起來,似乎是稍稍收斂了一些。這至少在表示和證明,秦震說的話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