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了羽東森冷的目光之後,老顧識相的乾咳了兩聲掩飾下尷尬,然後乖乖的閉上了嘴。而正在湖水中的秦震卻不嫌事兒大的接話道:“喲,是啊,東少這段美女救英雄的事兒還沒跟我念叨念叨呢!我倒是還真想知道知道,這守護香格裡拉的神秘雪山聖女,是怎麼就彌足深陷,一往情深了呢?”“哎哎,大震,你好好說話,想好了再說!一往情深也就罷了,怎麼還來個彌足深陷呢……”老顧雖然表麵看上去是在指責秦震,可是眼角卻一直瞄著羽東,嘿嘿的壞笑。羽東麵色清冷,一言不發。那種不卑不亢的深情,十足像是在表達一種‘打死也不說’的決心。這時秦震在水裡悠閒的遊了兩下,然後揶揄的說道:“其實要說咱東少能迷倒神山聖女其實也不足為怪嘛!用宋才潘麵這四個字來形容咱東少一點兒都不為過啊。宋玉的才華,潘安的容貌,他就差學會降龍十八掌和北冥神功了。嘿嘿,不過東少啊,就算你有千百個優點,可你對姑娘的那一套是真不行啊!我早就說過,要是想讓哥們兒幫你支個招兒,可千萬彆不好意思,你說一聲就行!”秦震豪氣的說著。麵對秦震的冷嘲熱諷,羽東站在湖邊輕笑了一聲回道:“要是想死在這湖裡,你也說一聲就行。”看著羽東那冰冷的俊臉,秦震也灰溜溜的轉過了身去。不再拿他開玩笑了。這爺們兒太沒幽默感了。這期間秦震好幾次都想上岸,可是全被羽東冷冷的一句“下去!”又給沉了回去。大概真是過了三個小時左右,秦震實在忍無可忍的求饒道:“哥幾個兒行行好,你們就讓我上去吧!我在水裡都快泡爛了!你們把我救活了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從死屍變成浮屍嗎……”羽東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時候也差不多了,這才從岸邊撿起了卓雅之前為秦震準備好的毛毯和衣物,扔給了秦震之後,甩下一句:“回去休息吧。”之後就轉身大步離開了。秦震哆哆嗦嗦的站在湖邊,抱著衣服小聲罵道:“夏羽東。等老子好了之後。非得跟你新帳舊賬一塊兒好好算算!”老顧在一旁歎了口氣,同情的看著秦震勸道:“行了,吹吹牛敗敗火就完了……趕緊穿好了走吧,我都他/媽快餓死了!也不知道這神女妹子的口味怎麼就那麼清淡。頓頓都是素啊!雖然說有飯總比沒飯強。可是這讓我感覺跟天天吃草根樹皮也沒什麼區彆啊!”秦震穿好了衣服。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痕是真的淡了很多,而且感覺神清氣爽,精氣神兒也好了很多!拽著老顧和薑旗往回走。一邊探討著這聖湖的神奇,一邊研究著這裡的夥食問題……雖然是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兩個完全不相乾的話題,但是這哥仨倒是聊的很愉快……就在他們快到了所住的那片木屋的時候,正好看見卓雅端著酒菜和羽東麵對麵的站在木屋下。老顧一把就拽住了秦震和薑旗,然後拉著他們倆往旁邊的一棵大樹後麵躲去。並且神秘兮兮的低聲壞笑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可不能錯過啊!我非要看看東少是什麼套路,回去也好對蘭晴用用……”秦震回頭瞪了老顧一眼,罵了他一句怎麼那麼沒出息呢,大老爺們兒那麼八卦。可是秦震雖然嘴上是那麼說,可他的實際行動卻也是在樹後藏的好好的,跟著一起抻著脖子看著羽東和卓雅。他們兩個人對麵而立,卓雅那清麗的目光含情脈脈的看著羽東。而羽東則是沒有表情的在看向遠方,與卓雅那楚楚動人的模樣簡直就是格格不入。“你的朋友……康複的怎麼樣了。”卓雅柔聲的問著。“還好。”老顧他們在樹後看的著急,這會兒抓耳撓腮的小聲急道:“哎呀,這個東少啊!他都能急死我了!人家姑娘端著那麼多酒菜,他倒是接一把啊!”秦震狠狠的白了一眼老顧罵道:“你他娘的就惦記著那點兒吃的了是吧?那不是重點好不好?”就連薑旗這會兒也都皺著眉,一臉關切的看著羽東的方向。雖然嘴裡沒說什麼,但是眼神也明顯是在替他著急。隻見卓雅微微頷首,眼波流轉之間,已是說不儘的黯然。不過再抬眼的時候,她卻依舊是笑如春風的看著羽東,溫和的說道:“我知道等你的朋友身體康複了之後,你們就要去香格裡拉了。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香巴拉……我可以幫你。”聽到這裡,樹後的三個老爺們兒皆是撇著嘴搖頭感歎!這愛情的力量到底是得有多偉大,才能讓一個香格裡拉的守護者幫著外人進入香格裡拉……如今世界,像這麼癡情簡單的姑娘不多了……卓雅的身上沒有一絲世俗的烏煙瘴氣,更沒有勢力虛榮的扭曲人格。她並不了解羽東在那個真正的世界裡是一個怎樣的地位。喜歡就是喜歡,如此簡單而已。隻可惜啊……這個姑娘愛錯了人。秦震這時候萬分惋惜的搖著頭,輕歎道:“紅穌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哎!”老顧和薑旗都詫異的看了一眼突然詩興大發的秦震,罵了句文盲還拽文,就都繼續“偷窺”了。在卓雅說了要和羽東一起去香格裡拉的之後,羽東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這會兒隻是低垂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卓雅見狀,強裝笑顏的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酒菜我都準備好了,我想你的朋友們也快回來了吧?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那麼久呢……”老顧這時候看著卓雅手裡托著的幾個素菜,欲哭無淚的也開口吟道:“紅燒肉,黃藤酒,清蒸鱸魚炸雞柳……東坡肉,鴛鴦鍋,四喜丸子,武漢鴨脖……餓、餓、餓……”老顧的這首“釵頭鳳”一吟完,秦震差點沒從樹後跌出去!他驚詫的看著老顧,無法置信的說道:“顧爺!你真是太有才了!陸遊今天半夜要是不去找你探討一下文學,都沒天理了!”薑旗也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顧小聲說道:“兄弟……你要是把這才華都用在了正道兒上,肯定也是國家一棟梁……”老顧自豪的一仰頭,毫不謙虛的表示著他本來就是個棟梁。前麵的羽東和卓雅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他們幾個人齷齪的偷窺,這時羽東對卓雅說道:“先進去吧。”卓雅點了點頭,便繞過欄杆,飄飄若仙的走上台階了。羽東本來也走了,可是剛走出兩步他就又停下來。看卓雅已經上去了之後,這才微微偏過頭對著身後的空氣冷聲說道:“想在樹後餓死就永遠彆進來。”說完,便頭也不回,十分瀟灑的就走了。秦震轉了轉眼珠,然後怔怔的回頭問向老顧和薑旗:“他這是……在說誰?”老顧撇著嘴,故作高深的分析道:“我感覺……是在說咱們。”薑旗無奈的看著秦震和老顧,一臉的無語。秦震索性從樹後站了出來,看著前方那距離也不算太近的木屋,十分費解的說道:“咱們被發現了?他一直都知道咱就藏在樹後??這孫子也太孫子了吧?他這是在玩耍咱們啊……”薑旗這時候推了推秦震和老顧,無奈的說道:“你們想想北哥那千裡眼順風耳,剛剛咱們就躲在東少背後那麼近的地方,他可能毫無察覺麼?當著卓雅神女的麵兒,沒揭穿估計是在給咱們留麵子……”老顧一邊往回走,一邊埋怨著秦震說:“看!又現眼了吧?!哎!”秦震瞪大了眼睛無辜的問道:“你跟我說?是誰拽著我們非得到樹後偷窺的?要不是你的負麵帶動,我和大旗能乾出來這麼齷齪的事兒麼?”“行行行了……反正一會兒咱們就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打死也不承認!”老顧從容就義般的說著。三個人商定好了之後,便若無其事般的推開了門。隻見羽東正翹著腿靠在一張正對著門的椅子上。所以他們一進門,馬上就對上了那雙冰冷的審視目光。秦震隻覺得渾身一冷,然後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避開了羽東的眼神。老顧更是厲害,還故作鎮定的說:“哎呀,東少,你這回來的速度還真快啊!你是不知道啊,秦震他磨磨蹭蹭的,一會兒臉疼,一會腿疼,要不是因為他,我們早就回來了!”羽東淡淡的笑了一下,冷森森的回了一句:“嗬嗬,是嗎?”“啊,是啊……”老顧鐵嘴鋼牙的一口咬定。“嗯,回來了就好。你不是快餓死了麼?吃飯吧。”羽東一邊不動聲色的說著,一邊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將椅子拉回到了木桌旁。老顧一聽羽東的這話,頓時就咽了口唾沫。因為在他的意識裡,羽東是不可能知道他說過餓這回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