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 葬(1 / 1)

大漠狂歌 罪惡傾城 1525 字 2個月前

秦震現在沒有任何的選擇,他唯一能做的隻有跟著傅天磊往前走。在這片死亡地區內,他根本就無處可逃。本來就失血過多的秦震,在凜冽的寒風之下,不禁瑟瑟發抖。在他得知了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之後,總感覺撲麵而來的山風都帶著腐朽的死亡氣息。三天。傅天磊告訴他隻有三天的時間。可是秦震卻寧可他現在就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不是秦震不想活,而是他不願意有人為了他而死。這三天的時間,傅天磊一定會想儘了辦法將這裡徹底的埋伏布置好。一旦羽東或者老顧他們真的找到了這裡,一定會是凶多吉少。秦震覺得自己現在確實應該祈禱,隻不過不是祈禱傅天磊說的那兩件事,而是祈禱羽東他們千萬不要來自投羅網。跟隨著傅天磊的腳步,秦震緩緩的走上了那個天然形成的高處平台。並且一眼就認出了天/葬台。那千年的葬台被無數亡者的血肉浸染的一片烏紅。就像是一塊從內而外透著血色的石頭,沒有一絲的不自然。走到了這裡,已經沒有外麵天/葬場中間的“祥和”氛圍了。四周到處都是散落的碎骨骸,血跡將泥土染成了紅黑色,甚至周圍還有殘餘的屍塊。這次,秦震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還是很靠譜的。這個地方果不其然就是這個樣子。如果唯心一些的說,這裡處處透著恐怖的亡靈氣息。如果把心態放的平和一些的說。那這裡就是神聖無比的生死之地。那些像碗一樣的骨片,一看就知道是頭骨的碎片。據說,天/葬師都是最後才會剁頭骨的。因為禿鷲愛吃腦髓和骨髓之類的,如果早早給它們品嘗了頭骨的滋味,那剩下的屍塊內臟,它們就不會再吃了……烏紅色的天/葬台上,到處散落著一撮一撮的雜亂毛發。那無疑是死者的頭皮部分,連同著已經凝固的血液和頭發,被兀鷲剩在了一旁。沿著葬台的邊緣再走,一塊敞開的胸腔赫然映入眼簾。秦震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彆扭的轉過了頭去。不想再看。那胸椎粘附的血肉已經看不到內臟和肋骨了,血紅色的肉看起來已經有些風乾了……沒來由的,秦震忽然有一點兒覺得惡心。即便見過了大風大浪,但是對這如此真實的神秘儀式場。還是不禁感到了強烈的不適應。走到了傅天磊的身邊。見傅天磊倒是顯得很平常。也難怪。對於他這樣一個類似於冷血動物的人來說,即便是再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場麵,也不會使他有什麼特殊的反應。“想乾什麼就趕緊痛快點兒。何必故弄玄虛的給我留什麼三天的時間。我不需要你賞我三天的命。”秦震冷冷的說著。傅天磊笑了一聲說道:“彆自作多情,我不是要賞你三天的命,我是要給夏羽東留出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裡,我會讓你好好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感受。”秦震聽的不禁皺起眉頭,心想這個死變/態難道還要濫用私刑怎麼著?可是眼下這天高皇帝遠的,在這神秘恐怖的天/葬台上,似乎他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可能……想到此,秦震甚至都有找把刀自我了斷的想法了!也總好過了受儘折磨而死。好像是看出了秦震的想法,傅天磊對後麵的士兵一使眼色,那兩個士兵馬上就過來按住了秦震。並且用繩子給他捆了個結實。這會兒的秦震,憤怒的瞪著傅天磊,他是真想像老顧一樣狠狠的罵上幾句祖宗!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罵了也許隻能讓自己受的折磨更慘。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他倒寧願傅天磊能讓他死個痛快。可是顯然傅天磊卻並不是那麼想的。傅天磊要的是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你從我身上什麼都得不到,岡仁波齊就在你的眼前,你留著我到底還有什麼用!”秦震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可笑的。他現在似乎是在“規勸”人家早點兒殺了自己。而傅天磊卻大有深意的看向了神山主峰,並且淡淡的說道:“夏羽東隻要一天還活著,我就一天不能踏實。香格裡拉之眼必須是我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等這一天。我想,隻有夏羽東才知道香格裡拉的入口在哪裡。與其讓我翻遍了這岡仁波齊峰,不如用你來引他現身。你們不是兄弟義氣情深義重麼?挺好……”秦震聽著傅天磊的話,恨得牙根兒都癢癢!他怎麼都無法理解,這樣的變/態到底是怎麼到達他今天的地位的!可是這事兒要是仔細想來,古往今來的君王,又有幾個不是“變/態”呢?有的時候,在軍事這方麵,越是倒行逆施、冷血無情,才越能得到更輝煌的成就。傅天磊這時候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天/葬台,他笑了笑對秦震問道:“秦震,你知道天/葬的過程是怎樣的嗎?”秦震沒有說話,十分淡漠的將頭轉向了彆處。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傅天磊講的很有可能就是秦震最後的死亡方式。不過傅天磊好像也並不介意秦震是有興趣還是沒興趣,徑自圍著天/葬台的邊緣踱著步子,氣定神閒的緩緩說道:“在一個人死了之後,準備天/葬的會把屍體卷曲起來,擺成特定的姿勢。頭部屈於膝蓋,擺成坐著的姿勢。家人會用白色的藏被把屍體包裹起來,放置於土台之上,請喇嘛誦超度經。之後擇吉日由專門的背屍人將屍體背到這天/葬台上,點起桑煙引來禿鷲,待到喇嘛誦經完畢,便由天/葬師開始支解屍體。嗬嗬……這個肢解,你知道是怎樣的嗎?”傅天磊故意看向了秦震。秦震厭惡的皺了皺眉。他反感的並不是那特殊喪葬儀式的過程,而是傅天磊此刻的那種態度。就好像他是在給秦震講解秦震即將感受的死亡過程!可對於秦震來說,他並不想知道自己最後到底是怎麼死的!更不需要傅天磊講解的那麼詳細!可秦震越是表現出厭惡的情緒,傅天磊就越是有興致說下去。“如果亡者是宗教的僧徒,那天/葬師就會在他們的後背上劃出具有宗教意義的花紋。比如,那岡仁波齊峰上的符號。”說著,傅天磊回首望向了神山的主峰。神山岡仁波齊最具有標誌性的特征除了它那四麵相等的山體以外,就要屬那天然形成的巨大萬字符了。自山頂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與一個橫向岩層形成了佛教中代表著佛法永存的萬字。這一神奇的特征,不知道是大自然的無意之舉,還是冥冥中注定的有意為之。傅天磊凝望了神山片刻,便又回過頭對秦震說道:“當然了,不是僧眾的亡者,背後的肉會被天/葬師一刀一刀的割切成一格一格的。然後取出心肝內臟拋撒於這天/葬台的四周。接著便是剝皮、剁肉,喂食兀鷲。最後,再將殘餘的骨骸和頭顱砸碎,拌以糌粑。群鷲飛至,爭相啄食,死者……也就安然升天了。這大概也是來自於釋迦牟尼舍身喂虎的精神吧。不過秦震,死人自然是不會對這個過程有任何抗議的,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知覺。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活著。想必任何人都不知道活人天/葬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吧?我們就來試試。”說完,傅天磊桀驁的勾起了嘴角,並且轉身對下麵的士兵吩咐在天/葬台上搭起一個木架。秦震緊皺著眉,憤怒的看著傅天磊那張邪惡到已經成為了魔鬼的臉。秦震無法想象,自己即將受到的將會是怎樣可怕的過程!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高空中盤旋的兀鷲,秦震暗暗感歎:如果這些兀鷲真的是有靈性的神鳥天鷹,那它們就應該不會吃活人血肉的……不是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秦震自己差點兒為自己這想法笑了出來。人之將死,便會胡亂的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而秦震現在竟然把自己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些根本就沒有意識的飛行動物身上……隨著天色漸暗,秦震親眼看著那幾個士兵用高大的木樁為他搭起了死亡的祭台。傅天磊始終全程“監工”在那木架搭好的時候,再次走到了秦震的身邊。似乎是想看看秦震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理感受。秦震也是越憤怒,骨頭就越硬。不管自己的心裡是怎樣的亂如麻,但是表麵上卻十分鎮定,毫無懼意的冷笑道:“傅天磊,你真不專業。在這天/葬台上搭出個木架子,怎麼讓我有種耶穌受刑日的感覺呢?你這做法也太差勁了,我的死法難道還得中西合璧麼?”秦震挖苦的說著這些話,而傅天磊卻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說:“沒辦法,你總不會像死人一樣的自己蜷曲起來等著我下刀吧?所以隻能把你綁在這架子上了。至於你說的耶穌……我覺得你想多了,你最後最像的死法,應該是普羅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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