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人說出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之後,對秦震他們的心理變化也確實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他們不會再狂妄的無視了老人的警告。不管那些傳說是真是假,他們都要小心警惕著那個亦正亦邪的“神女”守護者了。看到秦震他們臉色的有所變化,老人這才稍稍滿意的說道:“知道怕了就好!在這樣凶險的一條路上,多小心總是沒有壞處的。你們生死扶持的走到這裡,除了彼此,誰都不要相信。你們得想想,究竟是怎樣難的一條路,才能讓千百年來都不曾有人成功走過?才能讓希特勒的黨衛軍一敗塗地不得不放棄?就當是為了你們的那位朋友吧,萬事小心。”老人用幾近祝福似的語氣說著這番話,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了納粹。雖然永遠也無法知道這位老人的真實身份背景了,但是這也能表示了他確實與當年的事情有關。秦震無意再過多的揣測老人的過去。他隻想把全部的精力都好好用在之後要走的路程上。越往前行,離目的地就越近,越靠近阿裡,或許也就離羽東也越來越近了。秦震相信,生死之交的摯友,必定會於不久將來的某一天重逢在北緯29度的附近。極寒阿裡,就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看來老人最後要對他們說的話,就是這些關於神山守護者的信息了。說完之後,老人就出門去找強巴了。他好像是要去告訴強巴最好能給他們提供一張手繪的路線圖。免得迷失在了雪山裡。秦震他們對老人的這番舉動深覺感激不儘。老顧還一直感歎著:“老爺子真是夠意思!就知道咱仨人有兩個是路盲,特意去要了張地圖。不過說實話,在連方向都分不清的情況下,這張地圖可能也就隻有大旗能看得懂了。所以大旗啊,接下來你就是咱們的領頭羊了。”薑旗對於老顧所有的神經病言談舉止已經全部都免疫了。所以這會兒他隻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就接著開始整理手上的東西行李了。秦震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遠處蒼茫的一片雪白,不禁出了神。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就快能結束了。一如羽東的感受,這些路走的雖然不悔,卻也疲憊。“你愣什麼神兒呢!還他姥姥的站在窗邊。你是在學金蓮妹子嗎?不過這窗戶底下除了犛牛什麼都沒有。你不用指望能看出來個西門慶。”老顧滔滔不絕的損著秦震,壓根就沒在乎秦震那要殺人的眼神。沒有多長時間,老人和強巴就一起回來了。老人遞給了秦震一張地圖,秦震感激的接了過來。而心裡卻在暗暗祈禱強巴繪製地圖的能力千萬不要和他的表達能力一樣差……萬幸。地圖簡潔明了。還算是很容易能看得懂的。秦震高興的對強巴說道:“強巴,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哥仨的命都沒了。更何談能結識到這位老人家,幫了我們那麼多忙,給我們提供了那麼多的線索!大恩不言謝,多保重!像你這樣的好人,老天一定會保佑你像這老爺子一樣長命百歲的!”老人微微笑著給強巴翻譯了一遍,強巴似乎很高興,興奮的拍了拍的秦震的肩膀,表達著他心中的感情。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他們三個人的身體狀況也在老人和強巴的悉心照顧之下,已經康複了。強巴又給他們找來了雪山居民所穿的皮襖棉袍,保證了他們不會在雪山上被凍死。就這樣,在隔天的一大早,秦震他們就謝彆了老人。臨彆之際,秦震還真有種心裡酸酸的感覺。這一彆自是不會再見了,隻希望這位神秘的老人家能夠健康長壽吧!強巴一直送他們到出了村子之後很遠的一個地方,最後還是秦震攔下了他繼續送行的腳步。“送君千裡終有一彆,朋友,真的感謝你救了我們的性命!如果我們真的找到了地方,那你也算是救了我朋友的性命!多保重!”秦震真摯的說著這些話,讓強巴就此作彆,不用再送了。強巴也明白秦震的意思,跟他們各自擁肩作彆之後,便揮了揮手往回走了。不管是至親至愛,還是命中過客,臨彆之際總不會是什麼美好的感受。所以在告彆了老人、強巴、小村落之後,他們三個人沿途都沉默了一段時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舍,可能也不是那麼回事。隻是人之常情,對自己好的人,總會是難舍的。更何況他們都是很重感情的人,對於老顧來說,這些天和犛牛都已經產生感情了……也或許,他們隻是貪戀上了這些天的寧靜。下山的路非常陡,而且說它不是路還真不是誇張。在冰雪的覆蓋之下,這路走的異常艱難!老顧中途喘著粗氣的說:“你們說這個地方也真是怪了,連動物都沒有,竟然能有人!!這是不是證明了還是咱們人類的生命力比較頑強啊?”秦震在前麵笑著說道:“老顧你這文盲在外麵以後少說話,丟人現眼還牽扯上我們就不太對了。誰告訴你這裡沒有動物?喜馬拉雅山上太多的動物都是稀有的,要是什麼動物都沒有,你這些天吃的肉乾哪來的?和你談心的犛牛又算什麼?”“……大爺的,彆拿犛牛說事啊。現在看著咱們周圍的環境,我還真是覺得這裡隻有咱們三個喘氣的。要說咱們這翻山越嶺的,雪山雨林的,還真是堪比長征了。為的就是和咱們東少能夠順利會師啊!”老顧說的還挺感慨,看那樣子是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這艱辛的一路了。秦震一邊對照地圖往前走,一邊回了老顧一句:“你彆扯了,長征還有**阻撓呢,咱們這不是沒有嘛。”“咱們有傅天磊那孫子啊!他不比**要可怕的多?當年要是有他,我軍都夠嗆能到的了陝北!”老顧隻要一提起傅天磊,就是一臉的憤慨!不管多低落的時候,都瞬間能憤怒值爆格。經過老顧這麼一提醒,秦震也是覺得有些壓力。這讓他不自覺的開始注意起了四周,甚至時不時的還看看天上有沒有可疑的飛機飛過。薑旗這時候在旁邊說道:“咱們三個穿行於雪山的時候,料他也沒辦法在茫茫雪山群裡找到我們。可是當咱們到了正常的居民地帶之後,一切就都要多加小心了。咱們在邊界,屬於混沌地帶,他做起事情隻能更猖狂。”聽完薑旗的話,老顧不高興的接道:“大旗,你能不能不在這個時候給咱們添加壓力?彆提那個混蛋了,我們還是聊一聊比較鼓舞人心的事情吧!比如……咱們得走多遠才能走到強巴說的那個有驢的村子?”很正常的問題,但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總是能讓人不禁詫異的看他一眼。秦震此時就一臉費解的看著老顧說道:“哥們兒,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愛心了啊?你和動物們的交情倒是處的都不錯啊!剛和犛牛溝通過感情,這又期待著和驢來一場地久天長的友誼嗎?”“放屁!秦震你真是夠損的!”老顧憤怒的說著。而秦震卻理所當然的說:“我說的沒錯啊,你為什麼要把一個很正常的問題重點放在驢身上呢?”“廢話!就說爺們兒我這兩條腿長了點兒吧,也扛不住這麼折騰啊!你仔細算過沒有,咱們已經走了多遠的距離了?我告訴你,我都不敢想,想想我都害怕我自己的偉大……”老顧仰頭說著。還真彆說,仔細想想他們靠雙腿走的路,真的是有很長很長的距離了。這過程在一點一滴之中經曆,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老顧所說的“偉大”。薑旗稍稍計算了一下路程,然後對老顧說:“估算個大概吧,怎麼著也得走上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那個村子。”“兩天??那咱們半夜怎麼辦??”老顧吃驚的說著,很不能接受他們路程的距離是如此之漫長。秦震這時笑著勸道:“誒,你這麼慌乾什麼?露宿雪山的事對於咱們來說並不算陌生啊!你忘了我給你講的那個愛斯基摩冰屋的故事了……”還沒等秦震說完,老顧就哭喪著臉暴躁的說道:“冰個大爺啊!那時候有東少和俊小哥,還有帳篷!現在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而且那個晚上的錦毛鼠大耗子我可是倒現在還沒忘了!”說著,老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白毛大老鼠的尾巴可勁兒抽他嘴巴的那一幕還讓他記憶猶新呢……其實秦震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擔心,雪山之中物種稀奇,誰也不知道究竟會遇到什麼樣的野獸或怪獸。他們三個人的傷勢剛剛痊愈,可不想這麼快就又變成了傷兵殘將。老顧把目光投向了薑旗,似乎是在詢問他有沒有一些比較靠譜的辦法,能讓他們三個人安然度過接下來的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