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旗這時在對麵等的有些擔心,隻看著秦震和老顧蹲在那裡,卻始終沒有動靜。所以這時他隻好喊了一句:“秦震!你那麵沒事吧?遇到什麼狀況了嗎?”秦震被薑旗這一嗓子喊回了神兒,想著這麼複雜的情況也不能通過喊話的方式告訴薑旗,也隻能先回了一聲:“大旗,彆擔心!這裡沒什麼事,就是發現了一具納粹的屍體。你等我們,我們倆這就到機關處。”說完,秦震拉上老顧就往繼續往前走了。在沿著山壁前行的路上,秦震幾次抬頭望向了那頂天立地的巨大阿然神像。現在再看起來,秦震開始覺得這尊神像甚為詭異!分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懂是神是佛、那一身有些不倫不類的裝扮,甚至讓人都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藏傳佛教的神明。腳下的路談不上是平坦大道,所以秦震也不敢太分心再去分析那阿然神像。隻有集中精力,快點兒走到薑旗所說的轉經筒下方的機關處。他們身邊的這麵山壁上,高低錯落內嵌著無數的神龕神像。這些神像限於山體走勢的變化,大小高矮都不太相同。但是這樣的隨意之作,反倒讓人感覺這裡處處是神佛。這些神像有的是站立姿勢,身姿曼妙,法相莊嚴;也有的是盤膝而坐,靜默禮禪;還有的是側臥沉思。千姿百態,眉目如畫。各種形態的神像似乎都在這一處神話遺跡中出現了。總之,哪怕隻刻有一張守護神猙獰的臉。這裡也決不讓山岩有空白之處。所以這才造就出了這樣一派千窟萬佛的恢弘景象。路上雖然有不少斷裂坍塌處,但是秦震和老顧也還算爭氣的很快走到了那大轉經筒的下方。跟薑旗打了個招呼,秦震這才俯身觀察薑旗所說的那個機關。這機關確實是很明顯。是一塊一米見方的方磚上麵有一根銅質的拉杆。方磚上麵雕刻著佛手拈花的圖案,黃銅拉杆上麵細細的雕刻了與佛教有關的吉祥花紋。連這麼一處機關都製作的華美絕倫,秦震真是不敢想象,這樣的工程是否會比秦皇陵耗時耗力更甚之。秦震站在機關的旁邊,對對麵的薑旗喊道:“大旗,我看這機關八成是開啟通路的,咱們差不多的時候就一起扳動它。”“好!”薑旗在對岸簡單的回應著。秦震伸手觸碰到了那冰涼的銅質拉杆,雖然觸感是冰冷無比。但是他的額頭上卻是汗水涔涔。要說他能斷定這機關肯定是通路。估計連他自己都不信。隻是奈何眼前除了賭,根本沒有其它辦法,所以這才不得不冒險一試。他這隨便的一個猜想,有可能就會要了他們三個人的命。所以秦震這會兒心裡十分緊張。反複攥著那拉杆猶豫了半天。這才招呼薑旗準備。隨著他們倆眼一閉。心一橫,銅質拉杆被按下了。緊接著就聽見了一陣陣金屬齒輪開啟轉動的聲音!那機械的轟隆聲,在這空穀裡回蕩著。是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他們四處的看,怎麼也找不到那齒輪機關到底藏在了哪裡。隻見他們頭頂上方的巨大轉經筒開始有了動靜。秦震拉過了老顧,躲開了轉經筒的正下方。這要是掉了下來的話,砸死他們倆都算是大材小用了。巨大的轉經筒在不知道什麼機關原理觸動了的情況下,開始緩緩旋轉。而且從第一個開始,逐個的開始緩緩往下墜。薑旗那麵的情況也一樣,這轉經筒的本身,看來就是機關的其中一部分。果然,隨著轉經筒的旋轉和下墜,前方的兩尊菩薩像,也開始動了起來!老顧在後麵看的不由得大驚道:“我靠,這畫麵也震撼了吧!看著這些石頭雕刻的菩薩活了起來,我這渾身都一陣一陣的起雞皮疙瘩。”是啊,老顧說的沒有錯。這就是不寒而栗。可能現在並沒有什麼恐怖之處,但是這種空曠廣闊的環境,加上這些神秘莫測的機關,使得這些石刻神像好像都被賦予了生命一樣。令人不禁膽寒。兩尊對麵而立的神像同時開始緩緩的抬起了右臂。之前秦震看它們左手拈花,右手自然下垂的時候,就覺得它們那隻手有些閒的沒地方放。現在看來,是另有用處啊!試想兩尊巨大的神像麵對麵抬起手臂是一番怎樣詭異的景象?不過秦震他們看著也倒覺得挺高興。因為那兩條右臂伸平了之後,正好搭成了一條路。這樣,至少秦震、老顧和薑旗就可以通過那條路再次聚到一起了。老顧這時候在連連驚歎之餘,還不忘問上一句:“這手搭上就算完事兒了?怎麼到對麵那主神像上去的問題還是沒解決啊!而且這菩薩的胳膊可不寬,咱們真的要走上去麼……?”秦震看著菩薩像手臂搭成的“橋”,略帶遺憾的說:“沒辦法啊老顧,咱們要是不過去的話,就沒法和大旗會和了。至於通向主神像的路,我覺得應該就在那手臂上。走吧,一小半距離都過來了。再堅持堅持咱就能到那神像的腳下了。什麼十二根佛骨和香格裡拉……就都在眼前了。”老顧為難的癟了癟嘴,沒有再說什麼。現在似乎根本就沒有他們選擇的餘地,有路就得走。還能有路,他們就已經得感恩知足了。秦震帶頭從神龕的一側石階向上攀登。因為那菩薩手臂的位置比他們現在的位置高出了不少。怎麼也得向上爬一段距離之後,才能站在神像的肩膀上。薑旗肯定是要比他們倆快多了。這一來是因為本身就動作利落,身手敏捷。再有就是秦震和老顧這命也真是衰的可以,幾乎就是走哪哪塌。隨著他們的經過,身後已經再沒有回頭路了。老顧罵了句晦氣,然後很嚴肅的對秦震問道:“誒我說,是你太重還是我太重?怎麼咱倆前腳走,後麵就跟有一隊建築工人似的呢?你看人家大旗,哪有咱們這動靜?從某種角度來說,咱們這也算是在故意破壞文物啊!”秦震一邊扒著山岩繼續往上,一邊費力的回道:“論高矮,論體積,這原因肯定是出在你身上。沒人追究你責任,你還有點兒不得勁是不是?你忘了那位天磊兄給咱們扣上多大的帽子了嗎?謀殺賣國的罪名都擔上了,你還在乎多一個破壞文物嗎?”提到傅天磊,老顧就忍不住開始罵罵咧咧:“就那孫子,早晚有一天得讓他知道鋼是鐵打的!他/媽的,太欠教育了!老子幾輩兒都是忠於革命忠於黨,他竟然說我賣國!!”老顧越說越是氣憤,兩隻大眼瞪的跟鈴鐺似的,貼上絡腮胡子就是個活張飛。秦震看他這個狀態,也沒打算勸他。因為在憤怒的情況下,會減少恐懼感。眼下很快就要走到神像的肩膀處了,還是不要讓他回過神比較好。要不然往下一看,又該邁不動腿了。連蹬帶爬的,他們總算是經由神像的背後繞到了神像的肩膀處。站在這裡一看,這兩條手臂完全就是為了“搭橋”而設計的。雖然不寬,但是卻很平坦,就連手掌部位,都是手心朝下、手麵平整的設計。這樣一來,人走上去就不是那麼困難了。這寬度屬於一個人富裕,兩個人不夠。所以秦震和老顧隻能一前一後的朝著中間走。萬幸的是這上麵沒有冰層,腳下不滑,走的很穩。要不然這菩薩的手臂,還真不是那麼好上的。薑旗看著秦震和老顧已經開始往中間走了,他也邁步走上了那神像的手臂。秦震為了尋找手臂上的另外機關,還不得不時刻仔細觀察著腳底下。可是每次一低頭,視線都被下麵那濃重繚繞的白霧給吸引了。也不知道這下麵到底有多深,但是從這些寒霧的濃度看來,下麵沒準兒還真是一潭萬年寒池。不然的話,沒有理由會升起那麼重的寒霧。儘管兩腿也發軟,但是秦震還是很認真的觀察著這手臂上的每一處花紋。如果他們找不到繼續開啟通道的路,就仍然沒有辦法到達阿然神像那裡。到時候,當不當正不正的懸空停在這寒池的正中間,那才更是恐怖。直到走到了神像的手腕處,秦震和薑旗才同時喊了一聲:“機關在這裡。”看來,這又是一處兩人才能打開的機關。記得在梅裡雪山巨型降魔杵那裡,就感歎過這機關是在考驗團隊的配合,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假。自己一個人若想尋找到香格裡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從梅裡雪山到這裡,大部分機關都是需要相互配合才能打開的。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有某種特殊的寓意呢?機關就在神像的手腕處,是和之前一樣的方形踏板。高出手腕其他部分十公分左右,從側麵看上去,就是那寬大的袖口。這大概也是站上去就能開啟下條路的機關。站在這懸空的神像手臂上,秦震也實在是覺得沒有什麼安全感。索性和薑旗對視了一眼過後,就再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就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