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之後,大家都沒有急著要往深處走。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還是先弄清楚形勢比較重要。不然的話,誰知道前麵還有多少凶險在等著他們。畢竟,在這裡可當真是一失足便會成千古恨啊。秦震這時看了看幽暗的深處說:“這條靠山而行的棧道,是通向山巔的嗎?這也太神奇了吧!這座神山的山頂內部竟然是空的……難怪啊,山巔那幽藍色的冰層會如此晶瑩剔透!敢情裡麵隻有冰雪,沒有山岩!”“嗯。從表麵上看來,應該是這樣的。隻不過,這條路也不會是那麼好走的。”羽東淡淡的回答著。他們在原地稍微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裝備,拍落乾淨了身上的積雪。不然看上去就好像是幾個雪人一樣。剛才在雪崩中滾了那麼長時間,衣領和袖口都進了不少的雪。如果讓它們貼身化掉了的話,那到了夜裡溫度降低再凍起來,可不是個什麼好情況。全部收拾妥當之後,幾個人便站在崖邊仔細的觀察起了那條通往深處的懸空棧道。蒼天呐,還真是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神奇。這裡簡直和華山的第一天險長空棧道有一拚了。隻不過長空棧道是認為的,而這裡是純天然的。整條石徑最寬的地方大概就是腳下的這處岩石平台,最窄的地方估計也就三四十公分。石道懸空貼崖,走上去的話一定是如履長空的感覺!而他們的腳下便是萬丈絕壁。直立如削。這樣的一副場景……可難為壞了老顧。老顧看著那條懸空的石道明顯有些肝顫,這會兒指著前麵說:“你們確定咱們就非得從這裡走嗎?這玩意兒看著也不是那麼結實啊!萬一年久失修了怎麼辦?還有,東少、俊小哥,你們真的能確定這條路是通往山頂的嗎?咱們好不容易爬上來了,可千萬彆順著這條鬼路再下了山,那可真是缺了德了。”“怎麼什麼事兒一到你嘴裡就那麼衰呢?你的眼睛是有毛病還是怎麼的?這條道明明是向上蜿蜒的,怎麼可能會下了山呢?你啊,怕高就說怕高,沒什麼丟人的,哪來那麼多理由和借口。”秦震瞥了顧傑一眼。絲毫不掩飾那落井下石的情緒。顧傑倒也豁的出去。一挺胸脯道:“對對,爺們兒我就怕高了,怎麼地吧!這輩子就這麼點兒弱點,你瞧把你給美的。”看著顧傑這個樣子。俊天搖了搖頭。很遺憾的說:“怕高也沒有辦法。這條路是這裡唯一的路。咱們已經上不去了,你也不會想下去是吧?那就隻能走這條路了。”俊天的話就如同是給老顧下了病危通知書,老顧的臉頓時就白了。其實也不怪這哥們兒恐高。這條石徑當真是望之森森。登之危危。估計是個正常人看到都會覺得背脊發寒的。尤其深處山腹之中,一片神秘幽深之象。光線昏暗,山石濕滑,幾乎就沒有什麼有利的條件。神聖雪山內部的幽冷,已是如此直觀。隻可惜他們除了全力以赴的拚命向前以外,沒有任何選擇。就在大家已經決定要開始準備出發的時候,一直在一旁觀察儀器的薑旗卻忽然開了口說:“東少……我、我發現了點兒東西,你過來看一下。”他們都知道,能讓薑旗這樣說話的情況可不算多。所以羽東和俊天就都馬上走到了薑旗的身邊。薑旗指著手裡的高科技說:“從剛才下來之後,我就發現這裡的磁場信號在時不時的變化,十分不穩定!”老顧聽後詫異的看了看薑旗說:“兄弟,咱們什麼時候到過磁場穩定的地方?對信號這種東西,我已經覺得很陌生了。過了那麼長時間原始野人的生活,我都習慣了……你怎麼還不適應?”麵對老顧的調侃,薑旗沒有玩笑,反倒十分嚴肅的搖了搖頭說:“像我們走過的那些地方,磁場不穩定的確是很正常的現象。可問題是在這裡眾多混雜的信號之中,卻有一個固定的脈衝。而這個信號,就來自於山體的深處。”聽到這裡,羽東和俊天都不禁皺了皺眉。可是秦震他們卻還聽不太明白,於是又趕忙追問薑旗到底是什麼意思。薑旗看著秦震和顧傑,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經過儀器的辨彆,證明這個固定的脈衝並不是由地球岩石天然形成的。能具有這種振幅變化的脈衝,隻有人工裝置的設備上才會發的出…也就是說…是帶在人身上的。”“人身上的?!”顧傑和秦震幾乎同時的驚了一聲。然後老顧馬上就接著說道:“大旗,你快彆鬨了!這裡除了咱們幾個,還哪來的人?就算有來過的,也早就都死乾淨了!這裡是座無人登頂過的雪山,咱們腳下就是無底深淵。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裝置帶在其它人身上?你手裡那玩意兒估計是出毛病了,趕緊扔了得了……”老顧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有些激動了。而他的激動,也恰巧證明了他的恐懼。確實,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檢測出了這樣的脈衝,也就意味著這裡並不是隻有他們幾個人。活人也好,幽靈也罷,總之這山體深處存在著一個帶有人工裝置設備的東西。這讓他們看著眼前的石徑更是有些遲疑。因為當他們上了那條棧道之後,即便再遇到什麼突發的危險和狀況,也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了。這樣的話,萬一中途那個帶著“設備”的東西忽然躥了出來,他們就真的算是徹底完了。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除了束手就擒以外,沒有彆的辦法了。可是俊天剛剛說的事實又在眼前擺著,這條路是唯一的路,除此之外,彆無選擇。想當初他們在雅丹魔鬼城地下,也曾遇到過鬼信號。可最後證實了那是王斌留下的,他在指引著他們行走的方向。可是現在呢?在這座萬年積雪、無人問頂的梅裡雪山山腹中,究竟會是個什麼“物種”在固定的發送著那個詭異的信號?羽東靜下了心來,再一次看了看周圍的地勢。看的出來,他也想找到一條保險的路徑。可是環顧四周,全是直上直下的陡峭山岩。無奈之下,最後他還是隻得做出了最初的選擇:“我大概算了一下,從咱們掉下來的位置到山巔神殿的話,距離應該是沒有太遠的。我們現在沒有彆的路可走,你們跟著我過去。這條石徑的儘頭,一定隱藏著些什麼。”大家都默默的點了點頭,之後便由羽東帶頭,踏上了這條驚心動魄的懸空石徑。剛一上去,羽東就囑咐著說:“心要靜,一定要集中精神!”他們紛紛應了一聲,接著就一個個屏息移步,貼壁收腹的在這懸空棧道上移動了起來。羽東依舊身先士卒的在打頭陣,然後依次是俊天、秦震、顧傑和薑旗。本來秦震是想讓顧傑挨著俊天他們的,覺得那樣大概會更有安全感一些。可誰知道這個貨卻死活都不往前走。萬般無奈之下,秦震才走在了前麵,一方麵想起個表率作用,一方麵是利用老顧的致命弱點---麵子,來使用激將法。果不其然,在秦震挑釁了幾句之後,愛麵子如命的老顧最終還是擰著頭皮走上了這條石徑。對於一個話嘮來說,當緊張到即將崩潰的時候,大概最好的宣泄方式就是說話。所以這時老顧一邊哆嗦著緊跟著秦震往前走,一邊聲音都發顫的指揮著:“哥幾個……都跟我做好了這高難度的動作啊!那個…手要抓緊…眼要看準…膝要頂住…腳要踩穩……一個不留神,就得往山下滾……”秦震實在聽不過去了,也不敢轉頭,就背對著顧傑說:“老顧,你能不能不在這地形上烏鴉嘴?你說話的本身就是在分散大家和你自己的注意力好嗎?你能不能有點團隊精神?”雖然看不見老顧的表情,但是從聲音卻可以聽得出他也是萬般無奈。這時隻聽他略帶憋屈情緒的說道:“兄弟,我也不想啊!可問題是,如果我不說話的話,我就會忍不住害怕的!這一害怕,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那你還是說話吧。”秦震果斷的答道。心說寧可讓這個話嘮叨叨幾句,也彆讓他在這懸空棧道上被嚇得撒起瘋來!就這樣,在老顧那比哭還難聽的又說又唱的情況下,他們堅持向上又走出了三百來米。雖然這三百來米沒有發生任何突發情況,但是秦震卻覺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已經酸到有些發顫了。原因無它,隻是因為太過緊張了!一直緊繃的肌肉得不到絲毫放鬆的最後結果,就是堅持不住。萬幸,就在這時,最前麵的羽東似乎對俊天說了一句,前方有個可以歇歇腳的地方。秦震和顧傑一聽這句話,差點沒老淚縱橫!要是再這樣“懸空漫步”的話,他們就算不摔死也得被自己活活緊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