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桃花樹下,任茶香散去,卻無心品味。玉簡上的幾個任務,全成了難點。連本以為能輕易完成的姻緣香也成了困擾,更不要提那莫名其妙的“一個家”和“摘星星”了。不能完成這些任務,就不能繼續後續任務,沒有後續任務,那茫茫天梯,又該如何修複?沈清弦擰眉深思,實在是毫無頭緒。顧見深走過來道:“都是我不好。”沈清弦看向他道:“不怨你。”真正的根源在他。彆的不提,單單是這個頑固的其四就很讓人困擾了。沈清弦看著玉簡看,不言一語。他這模樣還是好看得很,而且還有種與平時不一樣的味道。畢竟是天道第一人,有無所不能的光環加持,現今幾乎沒人能看到他這副困擾深思的模樣了吧。顧見深竟隱約有些心疼,不過他還是沒心軟。不破不立,一點表麵上的甜頭不能讓他滿足。顧見深坐在他旁邊,透過飄著的桃花瓣看他比花更勝的精致容貌。他這模樣可真是美麗的極致,無論怎樣看都尋不到丁點兒瑕疵,因為找不到瑕疵便想一直盯著看,可再怎麼看都找不到,於是就成了沉淪的理由,似乎這般看著已經是天長地久。好在顧見深定力很足,他暗歎口氣,拋出了引子:“關於這個任務,其實我有些頭緒。”沈清弦:“哪個?”顧見深指著的是玉簡上的其十四,正是地獄模式之一的“給沈清弦一個家”。沈清弦狐疑道:“你能給我一個家?”顧見深道:“可以試試。”沈清弦道:“你覺得家是什麼?”這問題還真能把這倆人給問住了,兩人都是孤兒,被師父收留後開始修行,無方宗是他們的家嗎?也許對沈清弦來說是,但對顧見深來說顯然不是。可事到如今,無方宗也早就散了,沈清弦是真的沒有家。萬秀山是他的住處,可一個其他人都沒有地方算是家嗎?恐怕不是的。顧見深道:“我覺得我們該順著玉簡的思維來思考。”沈清弦看向他:“怎樣?”顧見深薄唇輕揚了一下:“比如我娶你。”沈清弦:“……”顧見深還真把話給完完整整地說出來了:“在凡世,成親後就是一個家。”本來沈清弦是生氣的,但現在……他竟覺得這話裡有幾分道理?以玉簡的思維,還真有可能是這樣的。隻不過,沈清弦不滿道:“憑什麼說你娶我?”顧見深老神在在道:“畢竟任務是讓我給你一個家。”第33章這親還提不提了?沈清弦默了默,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但細細想來又覺得好像沒毛病……難道真的要他和顧見深成親?顧見深又道:“試試吧,也許就成了呢?”他這個時機挑得非常好,眼下他們能試過的任務都試了一遍,好幾個都無法解決,正是“走投無路”之時,他給出這麼個荒唐方案,沈清弦才會認真思考其可行性。偏偏這個方案瞧著荒唐,可其實卻有些歪理。沈清弦心動了,他看向顧見深:“可是……我們倆,要如何成親?”他會這樣問也正常,所謂成親,要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大辦宴席昭告天下。這才算禮成,才算成親。看看他和顧見深的身份,父母之命是沒有的,畢竟兩人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孤兒了萬萬年,講來也挺嚇人。至於媒妁之言,放眼天道和心域,誰敢給他倆說媒?還有大辦宴席昭告天下,這就更可怕了。宴席可辦,昭告不可。這若是讓人知道天道的漣華尊主和心域的九淵帝尊喜結連理,怕是整個大陸都會震一震,進而像爆發的火山一般,燒他個生靈塗炭。沈清弦其實不太擔心徒孫們,他們六人真鬨起來,他還是擺得平的,他怕的是動靜太大,把他的三個徒弟給引出來,那就熱鬨了。天道三聖齊心合力的話,即便是他這個當師父的也不敢說撐得住。畢竟都是入聖之軀,修為上早就沒了碾壓級彆的差距。更何況他這三個徒弟很不好糊弄,老大從小就愛管他,老二赤陽子聽老大的,老三又是個不靠譜的……真讓他們知道他要“嫁”給顧見深,隻怕這仨會炸了大半個心域。放以前沈清弦自然不會管心域死活,但如今還是要好好管一管的。畢竟他和顧見深的關係不同了,已經不是敵對,而是合作關係,合作方的家被他的徒弟給一把火燒了七八成,他還怎麼好意思與人合作?把修天梯的事告訴三聖也不行,這事不是親眼看見很難相信,以三聖的進度,想要突破關隘,隻怕還得個幾千年,難道讓他再等幾千年?沈清弦並不想等。這可如何是好?眼下還真不是沈清弦不想“嫁”,而是不敢“嫁”。他很有誠意地把自己的想法說與顧見深聽了。顧見深也早就想到了,他這邊雖然沒沈清弦那樣嚴重,但也肯定有阻礙。真讓那幫家夥知道他要娶沈清弦,隻怕他們會拚死組織暗殺行動,最後的結果八成是暗殺失敗,他們被沈清弦給弄死。他的確心儀沈清弦,但也不能色迷心竅,棄屬下於不顧。沈清弦想來想去,覺得這還是個死局,他歎口氣道:“不行的,這太凶險了。”顧見深既然會提出這個方案,自然是有解決辦法的。他道:“我們可以去凡間成親。”沈清弦尚未聽懂:“有什麼區彆?”換個地方成親而已,還不是一回事?顧見深笑了下,紅眸鎖著他道:“我們雙雙閉關,化作凡胎,在凡間相遇,進而成親,豈不一舉兩得?”沈清弦眼睛一亮,明白了:“陛下當真大智!”顧見深道:“能為你分憂,我也快慰。”沈清弦以前總覺得他的甜言蜜語假得很,如今竟覺得頗為順耳。他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去吧!”化作凡胎實在簡單,變個形貌入世即可,他倆相遇,然後成親,大功告成!估計隻需幾天功夫就行了,真是輕鬆至極。顧見深卻道:“師叔莫急,這事也沒那麼容易。”沈清弦問道:“怎麼?”顧見深道:“這玉簡上的任務,其實細看起來,當屬一個劫字。”沈清弦非常耿直:“情劫。”顧見深聽他這麼說,嘴角笑意更深了些:“沒錯,既如此那就不能太兒戲,我們隻是化個形貌,敷衍走一遭,怕是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