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拯救純情小琴師(11)(1 / 1)

季殷眼中原本滿含憂慮,但眨眼間便被凶狠淩厲所取代。

他雙手緊緊抓著小廝的肩膀,用力之大讓小廝心驚。

“你剛剛說什麼,江逍為何會在府衙!”

季殷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仿佛壓抑著無儘的怒火。

若是平常,季殷大可去把人領回來,但是,他的心裡卻突然感受到了難忍的刺痛,像是要把人的靈魂擊碎那般。

“王...王爺,小的真的不曉得呀,今日用過午膳後,江公子聲稱要外出辦一些事,並沒有讓下人跟隨。

就在方才,府衙忽然派來差役傳話,讓我們前去領人。”

小廝戰戰兢兢地將他所知曉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季殷道來。

白日裡突然收到晟盈堂的信物。

現在江逍也無緣無故的被“府衙”拘禁,這兩件事件加一起很難不讓人胡亂猜測。

季殷心裡思索著,眼神愈發凶狠,原本琥珀色的瞳孔中泛起一絲暗金色光芒。

他的指尖也開始有暗金色氣流溢出,在虛空中彙聚凝結。

刹那間,小廝那驚恐至極的表情仿佛被凍結一般,永遠地定格在了臉上,時間也在這一刻驟然停止。

原本凝聚在空中的暗金色絲線,一縷一縷,織成一條更加凝實的線。

線在空中舞動,黑暗的空間裡,唯有這一點亮光。

季殷眼眸忽的警惕起來,觀察著周圍。

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一股非同尋常的強大力量正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並將他整個人緊緊地包裹其中。

一道冰冷而生硬的機械音響徹耳畔:“叮,檢測到異常侵襲,已發起攻擊程序......攻擊成功,異常消散。”

話音未落,那些原本凝實的暗金色絲線就如幻影般倏地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殷的瞳孔猛地一縮,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聲音。

那些係統能探查到他的神力?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不甘心的他試圖再次調動自身的力量。

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無法動彈,仿佛被一道更為強大的力量牢牢束縛住。

又接連嘗試了好幾遍,都沒有出現成功的絲線。

季殷的耐心幾乎要被耗儘,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疑惑。

“係統,你給我出來!”

他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想要找出與往日不同的異常現象。

他的神力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等等!

季殷的頭腦瞬間清晰,他分析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那個傳聞中神秘莫測的晟盈堂出現了,還留下一件信物他。

這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季殷心中猛地閃過一個驚人的想法,莫非?!

“宿...宿主!剛剛不知從何處冒出個係統,強行奪走了我的控製權!”

季殷此時心急如焚,沒心思聽985說那些有的沒的。

他下意識覺得,若是失去了浮塵,後果是他難以承受的。

“快快快!立刻定位晟盈堂的位置!”

985還沒反應過來,手指就已經搭在光屏上熟練的操作。

季殷竭儘全力,試圖掙脫那股詭異力量的束縛。

終於,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成功奪回身體的主導權。

與此同時,原本懸浮於半空之中的身軀卻突然失控墜落。

“宿主,在城東的一個破廟裡。”

季殷反應極快,迅速重新穩住身形,根據985提供的線索奮力追趕上去。

夜幕降臨,無儘的黑暗籠罩著大地,將世間所有的隱秘都悄然藏匿其中,仿佛這裡便是它們最好的藏身之所。

.........

京城向來有著嚴格的宵禁令,過了戌時,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高官貴族,都不能隨意上街行走。

季殷利用之前幾個世界積累下來的積分成功換取到一張隱身符。

這張符能夠讓他維持一個時辰的隱身狀態。

巡邏的士兵們隻聽得見周圍傳來陣陣聲響,但卻無法看到任何身影。

不久之後,京城內開始流傳起這樣一則傳聞。

每當宵禁時刻來臨之際,便會有一位身懷神力的絕世高人降臨凡塵,進行曆練。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城東,人煙稀少之處。

原本寧靜祥和的村莊突然間狂風大作,呼嘯聲震耳欲聾,樹木劇烈地搖晃著,仿佛隨時都會被折斷一般。

狂風猶如銳利的刀刃般劃過季殷的臉龐,留下一道極深的傷痕。

季殷並沒有因此而減緩前進的步伐,反而像發了瘋似的朝著那個定位奔去。

距離定位越來越近,季殷腦中思緒萬千。

如果當初沒有習得那些技能,失去神力的他恐怕早已成為任人擺布、毫無還手之力的羔羊,隻能乖乖地躺在砧板上任人宰殺。

沒有了力量支撐的天道,與平凡的普通人又有何異?

想到這裡,季殷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愈發憂慮不安。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了這一連串意想不到的變故?

他就應該在出門前將一切都妥善安排好......不對,他壓根就不該出門!

時間在他的身邊仿佛放慢了數倍,季殷的內心充滿了慌亂和自責。

更糟糕的是,不知從何處來的詭異力量竟封印了他大半的神力。

若不是之前在985那裡留了一點神力,恐怕他連擺脫那股強大束縛的機會都沒有。

“浮塵,等我!”

季殷在心中默默呼喊,眼眸中愈發堅定。

……

郊外,一座破舊不堪的廟宇孤零零地矗立在路邊。

廟內陰森恐怖,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凶神惡煞般的地神渾身沾滿灰塵,靜靜地坐在正對門口的一張桌子前。

桌上擺放著一隻香爐,爐內滿滿的香灰裡卻插著三根正在燃燒的香。

廟內異常寧靜,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異象突生,原本平靜的佛像突然開始劇烈顫抖,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肆虐。

而就在這時,地神的身上竟然傳出了一陣幾乎微不可聞的悶哼聲。

不遠處站著一襲黑衣的神秘人注視著這一切。

他頭戴一頂碩大的帽子,將自己的麵容完全遮掩住,隻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顎線。

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猜猜看,他究竟會選擇你,還是他那無人能敵的神力?”

說完這話後,神秘人陷入了沉默,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卻是越發寒冷刺骨。

過了許久,神秘人看著掙紮的神像,眸子木然,沒有情緒。

再次開口:“若是他能尋到我特意留下的線索,那麼他依舊可以做那個高高在上的天道,根本就不需要完成這些無趣至極的任務。

他本該高懸於九天之上,做一輪皎潔無暇的明月,令人仰望,遙不可及!

任何人都休想輕易觸碰得到!

然而,究竟為何發生了什麼,會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神靈,甘願走下那天閣!

這究竟是為什麼!憑什麼!你又有何德何能配的上他!”

神秘人愈發激動起來,音調也越來越高。

他的神情漸漸瘋狂,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似乎想要借此宣泄出內心深處的不滿和憤恨。

神明啊,你為何要舍棄天上的信徒下凡塵?

倘若當初您能夠平等對待世間萬物,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吧。

歸根結底,所有的苦難皆是由您一手造成的。

神秘人的心中不斷地怒吼咆哮著。

畢竟他也是一個主神,哪怕被小世界的諸多規則束縛和壓製著。

但依然還是眾多主神之中強大、無可匹敵的。

半晌,還是沒有出現。

神秘人身軀挺拔如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驕傲與自得之色。

他的雙臂大大張開,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一般,儘情地享受著此時此刻屬於他的勝利果實。

“哈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呐,這世間哪裡會存在什麼的愛情,權利才是最重要的,他用不了多久便能重返天梯,登上那至高寶座!”

“唔唔唔!”放開我!

被塞進地神身體內的江逍憤怒得幾近癲狂。

他隻不過是想要去修理一下自己的古琴罷了!

可誰曾想剛剛踏出王府沒幾步路遠,就遭人偷襲,當場暈厥過去。

等再次迷迷糊糊轉醒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地被塞入到了一個狹窄逼仄的空間。

這裡實在是太簡陋了,江逍生平從未遭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簡直快要氣瘋了!!

什麼gp神靈!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所謂的神靈存在,那為何當初他家慘遭滅門之時,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隻們沒有一個肯現身出手相助?

可惡啊!去他媽的!

江逍使出渾身解數,拚儘全力地掙紮著被捆綁在身後的雙手。

粗糙的麻繩在他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勒痕。

劇烈的痛感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從手腕處湧上腦海神經,疼得他幾乎快要窒息過去。

此刻的江逍卻又仿佛失去了疼痛的感知能力,拚命地試圖掙脫這座牢籠的束縛。

神秘人用來捆綁江逍的繩索異常堅固,他掙紮了一會兒,手上的繩索僅僅隻是稍稍鬆弛一點。

江逍歇了力氣,瞪大眼睛,觀察著困住自己的這個牢籠。

這結構,這中間的凸起,看起來似乎是一尊的佛像?

誰拜佛時會將中間掏空啊!

參拜一個空蕩蕩的外殼?還真是有創意呢!

此刻的他感到無比絕望,佛像怎麼逃?

江逍不禁思考起來,他到底為何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呢?畢竟他隻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罷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那個令江逍惱怒的聲音再次傳來。

“哦?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這次的語調與先前的不滿和憤怒截然不同,其中蘊含的更多竟是......困惑?

“把浮塵交出來。”

緊接著,一個極為熟悉的嗓音驟然響起,而聲音的主人正是上午剛剛戲弄過他的季殷!

江逍聽到聲音,原本早就心如死灰,頓時重燃起了希望。

他心急如焚地扭動,不斷用身體去撞擊困住自己的佛像,試圖發出足夠大的動靜以吸引外界的注意。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四周依舊一片寂靜,毫無反應。

江逍並未氣餒,反而越戰越勇,使出渾身解數準備發起最後一擊。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嗓音傳入他的耳邊:“不必白費力氣了,我早已布下隔音陣法,外界根本無法察覺到佛像內的任何聲響。”

江逍對所謂的“隔音陣”一無所知,但單從字麵意義上理解,他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真的求救無門。

刹那間,他那緊繃的身體逐漸癱軟下來,眼中原本閃爍的光芒也變得黯淡。

而此時此刻,那位神秘人注視著氣喘籲籲的江逍,然後彎下腰來,右手輕輕搭在左肩上,左手則優雅地向後伸展,宛如一位風度翩翩的西方紳士。

“哦,我親愛的天道大人,歡迎來到我的主場。”

黑袍人說話十分的謙卑,但他的眼神卻並沒有像話語裡那般尊敬。

季殷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黑袍人,心中充滿疑慮與戒備。

“拂曉?”

季殷不禁眉頭微皺,努力思索起來。

然而經過一番仔細端詳之後,季殷輕輕搖了搖頭:

“不,你不是拂曉,你是何人?”

麵對季殷的質問,黑袍人眼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光芒,仿佛期待已久。

黑袍人見季殷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毫無頭緒,便迫不及待地繼續提示道:

“梧桐樹、孔洞......”

他刻意拋出這些關鍵詞,試圖喚起季殷內心深處沉睡的記憶。

可惜的是,季殷的腦海依舊一片迷茫。

由於記憶被封印,能夠回想起浮塵和拂曉的事已經是非常的難得,對於其他事情更是無從憶起。

儘管仍未想起黑袍人的確切身份,但從對方如此急切想要讓自己記起往事這一點來看,想必此人與自己關係匪淺。

季殷眼中的疑惑慢慢消失,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讓緊張的肌肉逐漸鬆弛下來。

然後,他邁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走向黑袍人,臉上流露出一種深深的困惑與迷茫之色。

“我確實有一些印象,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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