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殷靜靜地凝視著楚逍安,仿佛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的起伏。
車內的空間異常狹小,令人感到局促不安,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季殷幾乎可以聽到身旁那心跳聲如鼓槌般猛烈地敲打,仿佛要衝破胸腔。
不知為何,季殷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調侃。
他的聲音輕柔而低沉,仿佛在試探:“小安這是想清楚了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楚逍安的防線,他的臉色如熟透的蘋果般通紅。
他急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季殷的眼睛,似乎害怕從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羞澀與不安。
“我……”
楚逍安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的猶豫和糾結卻少了一些。
“沒關係,我可以等的,小安,但是不能讓我等很久哦。”
季殷溫柔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季殷並沒有期望通過一些小聰明或者挑逗就能讓楚逍安立刻接受自己。
他隻是輕輕伸出手,將楚逍安有些亂的衣領整理好。
手指在楚逍安的脖頸上輕輕劃過,仿佛觸碰到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看著少年那瞬間爆紅的耳垂,季殷不禁笑出了聲,但他很快停止了逗弄,少年已經要找地縫鑽進去了。
然而,正當季殷以為得不到楚逍安的回答時,少年卻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怯懦少了很多。
他的語氣堅定而真誠:“可...可以,但不是現在。”
季殷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但很快又恢複了以往那種算計人的模樣。
楚逍安緊緊地盯著麵前斯文的男子,心中的打算愈發堅定了幾分。
他能感受到季殷對他的關心和愛意,而他也在努力克服自己的羞澀和猶豫。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季殷的信任和依賴,仿佛在告訴他,自己並不是在逃避,而是在等待一個更合適的時機。
在這一刻,兩人的目光交彙,彼此的心意似乎也在無聲中傳遞著。
“我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心裡會想起小叔叔的身影,也許是在那個夜晚您擁抱我的時候,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或者是向我奔來的那個上午。
我也不知道,但是能確定的是,我那小小的一畝三分地裡,有為您留下的痕跡。
我現在很弱小,還能等我嗎?”
少年的眼中閃爍著純粹而熾熱的愛慕,這讓習慣挑逗少年的老司機季殷感到一絲絲的羞澀。
他微微彎曲手指,抵在唇邊,輕輕地咳了一下,刻意地撇過臉去,卻難以掩飾那泛紅的耳垂。
“小安要知道,欺騙我的代價可是很大的。”
季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楚逍安永遠不會欺騙季殷。”
楚逍安的眼神無比認真,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如一頭矯健的小鹿,直接撲到了季殷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季殷雖然側著臉,但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在楚逍安的身上。
看到他的動作,季殷心頭一緊,趕忙轉身接住他,雙手迅速扣住他的腰,將他緊緊地攬入懷中,仿佛生怕他受到一絲傷害。
在被接住的瞬間,楚逍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側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親完後,楚逍安便想要撤離,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腰像是被一股力量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往下一瞥,觸電一般,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在自己的腰上摩挲,帶來的酥麻感,如同電流從尾椎骨迅速傳入大腦,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季殷的占有欲毫無掩飾地流露著,被少年敏銳地捕捉到了。
下一秒,楚逍安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季殷緊緊地摟住,唇被狠狠地噙住。
“唔...”
少年毫無防備地發出一聲輕呼,這聲音如同一把火,瞬間點燃了身下男人穀欠望。
季殷的眼神變得更加狂野,仿佛要將眼前的少年生吞活剝。
禁欲了二十幾年的男人,一旦開葷,難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
他的吻熱烈而霸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
楚逍安的唇在他的肆虐下變得豔紅,被撕咬的地方微微腫脹,卻更顯誘人。
終於,季殷鬆開了楚逍安的唇,看著眼前那張布滿紅暈的臉,滿意地笑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小安可要記得今天說的話,小叔叔會不定時的檢查的哦。”
言語中的威脅與寵溺交織,讓楚逍安的心不禁為之一顫。
“好了,今天還要參加晚宴,我們等回家再商量今天的事。”
季殷的語氣堅定而溫柔,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輕輕地將紅透了的少年放到身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滿足。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融洽,沒有一個人說話,仿佛是一種默契,無需言語的交流。
前排開車的司機早已將隔音板升了上去,為他們營造了一個私密而安靜的空間。
很快,車子抵達了晚宴現場——楚家老宅。
一下車,楚逍安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原本知道有錢有勢的人居住環境會很好,但此刻所見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華麗的建築、精美的花園,一切都顯得如此奢華和壯觀。
季殷走到楚逍安的身邊,看著他因為驚訝而張開的下巴,不禁笑了笑。
他輕輕地合上楚逍安的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不用緊張,這隻是一個開始。進去之後,你就待在我的身邊。彆人遞給你的東西不要碰,要是有人欺負你,一定要來告訴我,知道了嗎?”
季殷的眼神中充滿了保護欲,他生怕自己珍愛的少年受到一絲傷害。
他緊緊地握住楚逍安的手,給予他力量和安慰。
楚逍安真切地感受到了季殷對自己的關切,心中不由地湧起一股暖流。
“小叔叔,我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了,不用這麼擔心我的,要是有人欺負我,我會自己打回去的。”
楚逍安看著季殷,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然而,季殷卻看到了少年眼底的堅毅和猶豫。
這種眼神讓他感到一陣陌生,仿佛少年在一瞬間變得不一樣。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楚逍安的保護,或許在某種程度上讓他感到了束縛。
在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些模糊的記憶,好像曾經也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是誰呢?
季殷試圖抓住那些轉瞬即逝的片段,卻發現它們如同煙霧一般,在他伸手去抓的時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殷!”
楚逍安看著一向遊刃有餘的男人,突然間麵露痛苦之色,不禁心中一緊,急忙連聲呼喚。
季殷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他勉強對楚逍安擠出一個微笑,示意自己沒事。
然而,楚逍安卻能感覺到,季殷的內心似乎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沒有去詢問,因為他知道,該他知道的事情,總會有知曉的那一天,他並不差這一點時間。
“我們進去吧,老爺子估計也等得著急了。”季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在楚家,季殷唯一在乎的,除了楚逍安,就是那位將自己撿回楚家的老爺子了。
儘管周圍存在著諸多暗地的覬覦,他也從未將季家的產業據為己有。
相反,他用心守護著,在季殷成年後,將它們完完整整地交還到了他的手中。
為了避免楚逍安感到尷尬,季殷輕輕地牽起他的手,帶著他走進了楚家老宅。今天,楚逍安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等會兒我會帶你去見楚家現在的掌權人。彆緊張,他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爺子,不會為難你的。”
季殷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仿佛給了楚逍安一顆定心丸。
季殷小心翼翼地護著楚逍安,帶著他穿過了熙熙攘攘的賓客。
熟悉的人見到他,都微笑著點頭示意,透露出親切和友好;而不熟悉的人則隻是匆匆一瞥,並未過多關注。
在這些賓客中,季殷注意到了一批他不認識的人。
或許是剛剛嶄露頭角、創出一點成績的新銳,臉上洋溢著自信和朝氣。
此時此刻,並非交流的好時機,季殷心中暗自想著。
楚逍安被季殷帶到了一個寬敞而寧靜的書房。
一走進書房,楚逍安就被一整麵牆的書籍所吸引。
這些書排列整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仿佛是知識的海洋,等待著人們去探索。
而那把簡簡單單的椅子,卻是用黃花梨木製成,其木材的紋理細膩,色澤溫潤,透露出一種低調的奢華和大氣的品味。
在書房的主位上,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爺爺。
他的雙腿微微岔開,就像兩根堅固的橋墩,穩穩地支撐著他的身體。
那根拐杖豎立在中間,雙手如同沉穩的基石般搭在上麵,眼神裡透露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仿佛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
這位老爺爺的存在,讓整個書房都充滿了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
他看向少年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警惕和警告,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完全沒有親祖孫相見時應有的親昵與喜悅。
“來了。”
楚老爺子的聲音低沉而蒼老,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無奈。
楚逍安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語氣冷淡地說道:“爺爺您好。”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楚老爺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疏離,沒有絲毫想要與他繼續交流的意願。
季殷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懊惱,怎麼會忘記楚老爺子那讓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懶散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調侃著說道:
“老爺子,您可彆欺負小安啊,他才回來。”
季殷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滿和擔憂,似乎在擔心他會為難楚逍安。
同時,他也對楚逍安的冷漠態度有些不解,小安為何對自己的爺爺如此冷淡。
隻見楚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那模樣,仿佛要吃人一般,他猛的將拐杖往地上一砸,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這小子怎麼能這樣跟長輩說話!我哪裡欺負他了?”
楚老爺子不滿的對季殷說道。
“還敢說您沒有給他下馬威?”
季殷毫不示弱,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直視著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季小子這些年越發不懂禮貌了。
他氣得發抖,嘴唇顫抖著,但最終還是選擇不再與季殷爭執,轉而對楚逍安和顏悅色地說道:
“來,小安,到爺爺這兒來。”
楚逍安看著兩人的爭吵,也知道季殷是為了自己,心中滿是感激。
他看著季殷,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而季殷則回以一個微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調皮,羞得楚逍安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麼不分場合啊!
楚逍安心中暗自嘀咕,但他還是走到楚老爺子麵前。
任由老爺子緊緊抓著他的手,感受著那份來自長輩的關懷和溫暖。
楚老爺子仔細地端詳著他,眼中沒有了一開始的警告,充滿了慈愛和期待。
一旁的季殷默默觀察著兩人,見他們之間沒有一開始的對質,這才安心地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楚老爺子年輕時也是稱霸一方的人物,在那個充滿危機的年代,他力打拚,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而,到了晚年,他卻偏偏喜歡擺弄一些茶葉、花卉之類的東西。
手中還藏有不少上等好茶。
季殷每次來訪,總要設法蹭上一些,這弄得楚老爺子一見到他,就趕緊護住自己的茶罐子,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季殷誆騙了去。
楚老爺子凝視著眼前這個少年,鼻頭突然一陣發酸,眼眶裡也漸漸泛起了淚光。
“好孩子,你受苦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楚逍安在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時候沒有哭,在體會季殷無微不至的照顧的時候沒有難過。
但是看著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的時候心頭突然湧上一股委屈。
怎麼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