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過略帶積雪的公路,
蘇俄雖然被蘇芬戰爭大傷了元氣,但政體的獨特性讓他們工業實力增長的無比迅速,甚至可以說堪稱膨脹式的爆發性增加。
蘇芬戰爭時,
希爾從情報部接手的照片中,莫斯科的工廠還隻有十幾座,但現在這個數量翻了一倍不止。
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原本還是以馬車和自行車作為主流交通工具的遠處公路,現在早已被汽車和公交車取代。
莫洛托夫嘴角隨著希爾驚奇的眼神微微翹起,
隨即更改了行程對著司機開口道:
“會議還有幾個小時時間,讓我們帶著希爾先生去工業區轉一圈!”
工廠煙囪直插雲霄,到處響徹著鋼鐵交織的轟鳴聲。
透過車窗望去,
斯大林汽車廠內,成堆的民用汽車被流著熱汗的工人仔細進行了最後的檢查。
莫洛托夫掃視著希爾的臉色,
眼中彌漫著前所未有的自信,殊不知對方臉上除了羨慕還有一層更深的意味。
果然隻有地盤夠大,資源夠多才能在逆境中反複涅盤,如果我們也有用不完的石油儲藏,不用顧忌消耗的金屬礦石。
德意誌的工廠恐怕能比現在要多的多吧。
自以為然的炫耀,
不僅沒有激起希爾的顧慮,反而讓他野心急劇擴大,對蘇俄土地的渴望也隨著熔鐵升騰而起的煙霧抵達了最高潮。
幾十分鐘後,
汽車緩緩在克裡姆林宮內停下,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好天氣轉瞬下起了細雪。
斯大林拂去眉間的雪花,
帶上厚軍帽,一身軍裝在希爾、墨索裡尼、近衛文,一眾西裝麵前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希爾走在最前麵先一步和斯大林握手,墨索裡尼臉色略有不滿但還是接受了先後順序劃分的地位,背著手朝著門口點頭致意。
“很高興見到你斯大林先生,早知道您這麼喜歡軍裝,我也乾脆穿軍裝過來了,這身衣服總感覺穿的不太習慣。”
希爾伸出手半開玩笑的說道。
一隻溫熱的大手很快握住了他,斯大林微笑的說道:
“久聞大名了希爾先生,我聽說過您對德的建設,您是一個有能力的實乾家。”
相互客套兩句後,眼神示意接待人員領路後,接著和墨索裡尼打起來招呼。
近衛文則在一眾日本外交人員的陪同下走在最後,
打招呼也不是上前握手也不是,隻能略顯尷尬的站在旁邊像個侍從般,等到希爾、墨索裡尼相繼問候完。
才趕忙走上前,
有一搭沒一搭的一邊問候一邊緊跟著斯大林的腳步朝著會議室走去。
木門被兩側警衛同步拉開,
壁爐傳來的淡淡暖意讓希爾將緊繃著的領口難得鬆了鬆。
等到眾人依次落座,
幾杯紅茶被依次遞放在幾人麵前,會議室的房門被微微合上,抿了一口紅茶作為東道主,斯大林先一步打開了話匣子:
“各位,相信大家來參加這場會議,肯定和我一樣有著共同的顧慮,和蘇俄一樣有著共同的擔憂。”
“而且我很相信大家都清楚這個顧慮的名字。”
提到這一點,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誰也不敢說出這個名字,最後還是希爾接過話茬答道:
“安布雷拉。”
斯大林顯得很高興,雙手支持在桌麵上站起,激動的點頭道:
“沒錯就是安布雷拉,更準確的一點是,以安布雷拉所代表的英美法軍事同盟,他們肆無忌憚的插手彆國事務。”
“肆意掠奪彆國財富,站在所謂正義的製高點插手彆國內政,特彆是安布雷拉像是把世界變成他們的遊樂場!”
“我相信這點近衛文首相深有體會吧,安布雷拉信誓旦旦的宣傳自己的人類的引路人,是世界最前沿的代表,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改變不了他們是強盜和詐騙犯的事實。”
“搶奪了中東的石油,詐騙了日本的黃金,為了聚斂財富無所不用其極!”
近衛文附和的說道:
“沒錯,安布雷拉從沒有履行過它所謂的貢獻,對世界乃至對日本都隻有一味的索取。”
“這群混蛋,甚至把意大利的固有領土西西裡島當成了違法犯罪的天堂,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標榜正義!”
墨索裡尼也被三言兩語激起了脾氣,加入到了對安布雷拉的語言討伐中。
絲毫沒有注意到
他們討伐著安布雷拉、美國、英國的惡,卻將自己犯下的惡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加以修飾,修飾不了的就乾脆拋之腦後。
其實哪有什麼正義,
有的隻是安布雷拉侵犯了他們的利益,如果那天安布雷拉同對待英國一樣為他們爭取利益和國家話語權。
他們又會忘記今天的這一切,將自己之前不屑一顧的吹噓和光環重新安回安布雷拉頭上。
國與國之間和公司與公司一樣,都以本國的利益為唯一準則。
當然企業間意氣用事不過戳戳黑料再不濟打打殺殺,國家間意氣用事極有可能麵臨的就是一場戰爭了。
隻有希爾抿著紅茶,
默默注視著這場討伐邪惡的語言戰爭中。
“希爾先生,您的態度呢?”
斯大林扭頭問道,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遍布著嚴厲的笑意和若有若無的試探態度。
對於希爾以及德國他是最秉持著懷疑的,
一方麵是因為情報部發掘出的信息中,
希爾早期得勢的絕大部分原因都離不開安布雷拉的幫助,另一方麵德國在蘇芬戰爭時,可是堅定的倒向安布雷拉的一邊。
現在雖然迫於現實壓力與利益倒向他們,但誰知道這根強大的牆頭草會不會又一次變更方向呢?
“我的態度還用再一次重複嗎?安布雷拉剝奪了本應該屬於德國的法國合法權利,不顧捷克半數以上的民眾合並訴求,乾涉捷克斯洛伐克和平演變。”
“就同我與各位電報中說的一樣,安布雷拉乃至英、美、敘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我們四國麵臨的切實威脅。”
“當然我更清楚單憑我們一個人一個國家,無法麵對如此強大的威脅,所以我來了!”
希爾站的筆直,
像是把會議室當成了他的演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