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鐵門,
勃洛姆堡將打光子彈的衝鋒槍放置在旁邊,肩頭的鮮血順著手掌慢慢滑落的地,他知道希爾就在裡麵。
都走到這一步了,再多的勸阻都會被認為是譏諷,勃洛姆堡也明白這一點,示意手下將炸藥取來後,對著門內說道:
“元首,現在的德國已經足夠好了,我們沒必要將已經裝修好的房子,再用汙泥染黑。”
門內沒有說話,
勃洛姆堡也不再猶豫了,將炸藥堆積在門口的位置,剛準備引爆。
身後頓時槍聲大作,
僅剩的親兵被亂槍打倒,剛點燃的引線被飛濺的血珠濺滅。
昏暗的地下長廊隻剩下勃洛姆堡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扭頭苦笑的撇撇嘴後,俯下身剛準備繼續點燃引線。
匆匆趕來的摘桃子的赫爾曼,開口道:
“都結束了勃洛姆堡,彆把事鬨得太難看,兩條邊界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去處理呢?”
就差一點啊,就差一點啊!
明明隻是最後一步,眼前烏黑的鐵門像是他越過不過的深淵,想劃著火柴可火柴盒早已被鮮血染濕。
怎麼劃也劃不著。
清楚自己已經輸了,勃洛姆堡一個猛地轉身,隨著槍聲響起,這位元帥給自己來了一個軍人的死法。
“托多姆你帶隊跟我來,其他人守好門口。”
赫爾曼眼角微微翹起,反應過來的親信摸索著手槍剛準備敲響地堡的大門。
向下的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赫爾曼的美夢。
“讓我進去,要不後果自負!”
一身皮革大衣的隆美爾一把推開擋路的空軍士兵,身側兩個副官同時拉動槍拴,剛準備擁抱元首位置的赫爾曼不敢相的望著隆美爾的直挺的身軀。
“隆美爾師長,你不是下午才能到嗎?”
褪下皮手套,
帶著滿身疲倦的隆美爾背著手,針鋒相對的說道:
“那是預計時間赫爾曼先生,而往往預計總是不可相信的,您說對嗎?”
赫爾曼堵在走廊的位置,
眼神遲疑間帶著幾分不敢相信,隆美爾的部隊距離這裡足有幾百公裡的距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到柏林。
望著迎麵走來的隆美爾,
赫爾曼也隻能選擇默認這個堪稱魔法的事實,一個全副武裝的機械師抵達柏林,以空軍駐紮在柏林目前的部隊隻有被碾壓的份。
見自己取代希爾想法落空,赫爾曼乾脆轉而執行第二的選擇,讓開身位點點頭道:
“對,人生總是充滿著意外嘛,既然隆美爾師長也到了,那就跟我一起麵見元首吧。”
背著的手比劃了個手勢後,
親信默默從門口退了回來,邁著同樣不甘心的步伐,跟隨著其他士兵一同離開了地堡。
見唬住赫爾曼了,
隆美爾悄悄鬆了一口氣,部隊的確最快也要中午才能趕到,他之所以能到這全是因為隻帶了一個警衛連搭乘安布雷拉提供的民航客機一路狂奔過來的。
還好赫爾曼信了,要不然鬼知道情況會怎麼發展。
輕敲鐵門,
隆美爾恭敬的說道:
“我是隆美爾第三機械師師長,元首所有武裝叛亂分子已經被我們消滅了,還請您出來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赫爾曼也不甘示弱的開口道:
“元首,空軍總司令赫爾曼向您報告。”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
滿身酒氣的希爾在警衛的攙扶下,半靠在走廊上,
一邊喘著劫後餘生的粗氣,一邊用雙手分彆搭上隆美爾與赫爾曼的肩膀,不吝嗇的誇獎道: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們德意誌終歸是有敢於挺身而出的英雄的,你們都是英雄,你們都是純粹的日耳曼人!我為你們驕傲,德國為有你們而驕傲!”
兩人一前一後攙扶住希爾緩步離開,
隻留下滿地的屍體和已經七零八落的總理館。
另一邊,
德捷邊界,
十二點的指針走到儘頭,那通代表著希望的電話依舊沒有響起,剛剛還站在貝克身後的軍官馬不停蹄的轉變了立場。
槍口慢慢垂下,
貝克半靠在椅子上,解脫般的搖了搖頭。
比起貝克,被驚出一身希卡德更像一個失敗者,這幾個小時時間對於他來說無時無刻不是煎熬。
但還好,
戰爭依舊會繼續,第二軍的指揮權依舊在他手裡。
剛從長達四個小時的折磨中緩過來,一把手槍被拋在了他的麵前,貝克最後一次站直身軀對著牆上的德意誌國旗敬了個軍禮後開口道:
“這是我個人的行為,和我手下的士兵無關,還請希卡德長官給我一個軍人的死法。”
希卡德不敢接槍,
環視一圈,
察覺他意圖的其他軍官紛紛避開了對視的目光,他們都清楚貝克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思考再三後,
一個和貝克關係不錯的軍官,默默將手槍拿起,於工他知道隻有自己親手殺了叛亂者之前的站隊行為才能被洗清。
於私他也不想自己這位老朋友,被黨衛軍和秘密警察折磨,最後連死亡都成為一種解脫。
抬起槍口,
軍官狠下心扣動了扳機。
......
倫敦皇家劇院中,
林立正饒有興致的觀看著眼前的舞曲,
微微翹起的嘴角不知是因為舞台上精妙的舞蹈而稱奇,還是因為耳旁邊雇員傳來的另一出好戲感到好笑。
旁邊的丘吉爾則明顯心思不在舞曲上,坐立不安的抽著雪茄,一副想問卻又不敢問的模樣。
瞧見林立平淡的神色,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林,你就不怕計劃功虧一簣?”
“不用擔心丘吉爾先生,就在剛剛德國分部傳來了最新的消息,希爾沒事並向安布雷拉調用民用飛機幫其解圍而表示感謝。”
見林立依舊保持著記憶中處變不驚的模樣,丘吉爾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問一句,這貨是怎麼做到的?
出了這麼大意外,居然和沒事人一樣微笑喝著咖啡。
想到對方十餘年時間就將安布雷拉打造成了如此規模,丘吉爾突然又覺得,如果林不是這樣反倒不合理。
畢竟傳奇天才可不能和普通人一概而論,
天知道,
林在自己不知情的某個德國角落還留有多少後手,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倒黴的不是希爾,那就輪到法國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