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試探歐洲,
或者說試探英國的態度,看看英國政府是否會滿足他介於他的表達的尊重和態度滿足他的野心。
“不用管,德國暫時不是我們的目標,法國才是。”
他清楚德國的戰爭機器一但開動就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可能,不是外擴就是等死,
除非希爾舍得幫德國拿到英國劃分給他的蛋糕後,體麵的選擇下台,將工人黨一並毀滅放棄他為止奮鬥半生的權力。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不可能,希爾自己也清楚。
所以德國和安布雷拉就會麵臨一個無法避免的衝突,或早或晚,但隻有一點不好變,那就是一定會到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趁著蜜月期結束的這段時間前,最後利用一次德國的戰爭機器,幫他攛取法蘭西幾千噸的黃金儲備。
而且要讓英國也同意他的想法。
林立剛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煙,
半燃的打火機立刻借由愛麗絲的手恭敬的遞放到了他麵前。
正當眾人思考之際,
遊輪緩緩停靠在安布雷拉的私人港口,話筒拉著長長的電話線,一路抵達了辦公室的門前。
“老板,丘吉爾先生的電話。”
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後,林立彈去手中的煙灰,接著開口道:
“丘吉爾先生,聖誕夜您給我打電話,難不成是親自來祝我聖誕快樂的嗎?”
“不林,奧地利出事了,他們總理剛通過奧地利大使館給我傳來的密令,希望我們幫他們製止德國的合並請求。”
“並同時要求德國撤離調動駐紮的邊界的軍隊,因為是聖誕節,我還沒去找議會商量對策,所以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丘吉爾略顯急切的說道。
“在表達我的想法之前,丘吉爾先生我想先聽聽您的看法,您覺得我們該當這個驅趕餓狼的獵人嗎?”
話筒陷入一片沉寂,
半響後丘吉爾幽聲說道:
“不該,因為這樣會將德國推向蘇俄的懷中,如果真的達成這種現象並開戰的話,介於法國對我們相當忌憚,如果我們出兵,很難說法國基於現實利益是站在我們這邊還是站在德國一邊。”
“又或者出聲不出力,想利用這種辦法削弱我們的國力。”
林立笑了笑,
這個時間因為他的介入,英法關係可以用錯綜複雜來形容,雖然法國恐懼德國這個老對手,但更忌憚史無前例強大的英國。
加上經濟因素導致英國社會對法國的普遍不屑,
祖上又不是沒打過架,法國也害怕英國會不會挑個時間直接將他們處理了。
兩麵危險也讓法國近段時間的政治立場搖擺不定,一方麵朝著蘇俄開展積極會談,一方麵又和英國采取外交邀請。
但很可惜,
在林立眼中法國從拒絕保護傘入駐國內後,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是隻烤雞,畢竟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看來丘吉爾先生和我看法一致,法國的問題不解決始終是一個威脅,我倒有一個好辦法能讓法國徹底倒向我們的同時,順道將他僅剩的獠牙拔乾淨。”
此話一出,
丘吉爾頓時來了興趣,畢竟法國在蘇俄問題上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
加上法國以前就有過意識變更運動,並不是沒有倒向蘇俄一方的可能,如果是這樣國際層麵上英國將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
畢竟法國獨特的地理位置,
無疑是在不列顛的眼前放了根針,哪怕能贏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以一個沒有獠牙完全聽命於英國的法國正是他想要的, 想到這一點丘吉爾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林?什麼辦法?”
見丘吉爾被他引起了興趣,林立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這就需要英國政府和安布雷拉一起配合了,不過在此之前,奧地利的事就交給奧地利政府自己處理吧,我們隻用關心這些途徑是不是和平演變,德國也是這項計劃中密不可分的一環。”
“隻有先給餓狼喂肉吃個半飽,他才能按照我們想要的路線做事。”
.....
一個月後,
奧地利總理許士尼格並不知道,
國家的命運已經在林立的一通電話下宣告了死刑,正在會客廳來回踱步的他,反複望向門口的方向。
明知道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任何答複,就已經說明一切的他依舊不死心,內心默默祈禱著奇跡能真的顯靈一次。
無比希望上帝能讓秘書能帶著那封,不可能存在的救命電報出現在他眼前。
但很可惜等來的並不是秘書,而是他迫於德國壓力和工人黨意識形態相同,剛剛任命的內務部長兼保安部長阿圖爾·賽斯。
“總理先生,希爾先生到了。”
許士尼格收起了不易察覺的慌亂,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道:
“我知道了,在等我十分鐘....哦不五分鐘,五分鐘我馬上過去!”
賽斯好似察覺出了許士尼格的想法,眼角流露出一絲略帶嘲弄的同情,不鹹不淡的點頭道:
“您請便許士尼格先生。”
從總理到先生,
稱呼的轉變更是在為他提了個醒,待到賽斯離開,許士尼格馬不停蹄的拿起的話筒,趕忙朝著英國外交人員的號碼撥去。
幾分鐘後
雜聲緩緩消散,許士尼格趕忙開口問道:
“外交員閣下,我給英國政府的密電有回複了嗎?”
誠懇的態度極其低微的姿態,讓負責傳遞消息的英國外交員心生了幾分感慨,果然實力才是一切的保證。
“很遺憾許士尼格先生,倫敦隻傳來了一行字,奧地利人的事應該交給奧地利人自己去辦英國不便插手。”
許士尼格內心猛的一顫,
砰——
話筒筆直的跌落在地,
縱使已經猜想到了這個結果,但親耳確認為真的感覺,依舊讓他舉起話筒的手失去了所有力氣。
神色中透露著肉眼可見的絕望,隨後又釋然的笑了笑,自顧自的喃喃道:
“恐怕,把自己國家的安全置於另一個國家的態度和憐憫上,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