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接待水準堪稱各個國家中的最好,
本來略顯短促的行程被有條不紊的安排變得豐富多彩起來,每天陪同的人不是總理希爾,就是宣傳部長約瑟夫。
參觀奔馳的汽車工廠、在典雅的科隆大教堂漫步,在森林山脈中騎馬圍獵。
德國將所有明麵上的美好不遺餘力的展現在潘明眼前,那些深處的黑暗與汙泥被很好掩蓋了過去。
酒店內,
將這幾周拍攝的照片小心粘黏上名人留墨集的德國頁,潘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準備起身向希爾先生提前告彆。
房門卻先一步被敲響。
擰開把手,
一身便裝的希爾將一幅畫平鋪在桌上,看得出希爾為這份畫花了很多心思,就連畫作也被定格在了適合潘明攜帶的大小。
雖然比起他見過的其他人物油畫,希爾的水平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但無論是介於這份情誼還是希爾的總理身份,都值得潘明感激的說道:
“我很喜歡這幅畫希爾先生。”
對於自己人物繪畫的水平,希爾還是有自知之明,看著潘明真誠的笑容,雖然知道對方隻是在禮貌的敷衍。
但內心還是閃過一絲難得的成就感。
“你喜歡就好潘,距離一個月還剩不少時間,不打算在德國多待一會?”
將畫小心收入背包的最內側的夾層後,潘明略含歉意的說道:
“抱歉希爾先生,會麵林立先生隻是敘利亞行程的一部分,我更想從頭到尾的好好參觀參觀這個在國際上迅速崛起的強國。”
“你太客氣了,用不著道歉吧,你才是旅途的主角這些本就該由你做主。”
“有機會的話,歡迎你下次再來德國,潘你是一個冒險家更是一個有趣的朋友。”
希爾輕拍他的肩頭,
走出門對著身旁的官員吩咐幾句後,臉色又恢複到了習以為常的陰冷,走下樓梯開始了屬於他的旅途。
.....
一個星期後的拉塔基亞港。
潘明感受著地中海傳來的徐徐暖風接過華人船員遞來的香煙,環視一圈空曠的甲板,漫無目的的用華語閒聊道:
“怎麼感覺坐船的人這麼少啊?”
船員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麵,嘴邊噴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煙圈,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去敘利亞現在誰還坐船啊,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富家子,為什麼唔坐飛機啊?敘利亞的機票價格都快和船票一樣便宜了。”
“速度又快效率又高,就我知道歐洲的這幾所航運公司,就我們一家還提供客運服務了,其他都改成貨運了,再過不久地中海附近的貨輪客運都要成曆史了。”
“剩下的估計都是觀光性質的遊輪了。”
將手中的煙蒂彈入大海,皮膚黝黑的船員突然感覺眼前這位扶著自行車的年輕人有些眼熟,沒等他拋出內心所問。
潘明先一步開口道:
“敘利亞機票這麼便宜?”
“係啦,全世界金屬飛機的供貨商容克斯飛機廠就在敘利亞,加上整個中東的石油都要在敘利亞過一圈,飛機燃油價格和其他國家根本沒法比,石油的價格都比水都要便宜。”
“你要是願意花點工夫,租輛卡車去敘利亞以外的沙特采購點本地油,再通過港口轉運到那些缺油國家,除去運費你還能小賺一筆。”
“當然這種生意小批量搞一次兩次還好,不想被保護傘找上門的話,適可而止才是生財之道,畢竟賺這種零花錢他們不會管,一但你想大規模的偷運,老老實實等死吧。”
“我見過想要這樣做的人,一個都沒活下來。”
船員靠在圍欄上,一副頗有見識的長者模樣。
望著越來越近的拉塔基亞港,
潘明甚至能依稀聽見,碼頭傳來的嘈雜人聲,餘光不經意掃過客輪上的旗幟,一麵熟悉的安布雷拉旗幟讓他頓感好奇:
“你們也是安布雷拉旗下的公司嗎?這麵旗....?”
船員搖搖頭道:
“要是是就好了,安布雷拉的待遇可不是我們能比的,這麵旗基本經過地中海乃至歐洲沿海的船隻都會掛,畢竟有時候旁邊那麵意大利旗遠沒有安布雷拉的旗來的管用。”
“掛著這副旗遇上,海盜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會不會被安布雷拉報複,畢竟我們雖然不是真的安布雷拉企業,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假的啊。”
“當然你要是想徹底擺脫海上的人為危險,最好還是花大價錢請幾個保護傘安保,價格越高安全性越高。”
“我聽說最高檔的安保,甚至能一封電報就把戰鬥機給調過來打海盜。”
提到安布雷拉,船員不禁滿臉豔羨,
要不是安布雷拉每年麵向社會招聘的人員少到可憐,他也想去這麼一家福利待遇高,名聲還大的公司上班。
潘明思索片刻後接著問道:
“安布雷拉不管旗幟的事嗎?”
“不僅不管有時候,他們艦隊出海時還會有求必應的過來幫忙。”
提到艦隊船員下意識的朝著海岸另一側的軍事碼頭望去,跟隨著他的視線,一艘又一艘黑白噴塗的各式艦艇整齊的出現了潘明眼前。
“這些軍艦也是安布雷拉的?”
潘明不敢相信的追問道,
他知道安布雷拉很強,但親眼所見還是遠遠超過了一切耳邊的傳聞。
“準確來說應該是敘利亞海軍的,但沒差彆,隻要你在敘利亞待一陣就會發現,敘利亞和安布雷拉就是一體的。”
“對了小子,去敘利亞的時候記得多買點特產,不感受感受軍火夜市,你算是白來敘利亞了。”
看著船隻即將靠岸,船員像個過來人一樣推薦道。
“軍火夜市?”
沒等他深問,船員起身剛準備去忙工作,望著潘明這張熟悉的臉,被淡忘的問題重新湧上心頭,扭頭問道:
“你是不是在報紙上.....出現過?叫什麼名字來著,潘....潘?”
斷續的記憶在腦子轉了轉,不知想了多久,船員臉上猛地一愣不敢相信的開口道:
“潘明?”
剛等他想起來,之前停放在甲板上的自行車連帶著那位健談的年輕人,不知何時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