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_tent_up;一部戲裡,有主角,有配角,還有跑龍套。在眼前這出戲裡,王經理王保顯然隻是個跑龍套,對於他這樣的角sè,本應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過這一次,他卻表現得極為熱心。聽見陳東明說嚴小開不是外人後,他猶豫沉吟了一下,終於道:“陳所,嚴少,事情呢,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海上夜總會的地段十分的好,而且夜總會整棟樓的占地麵積也十分寬廣,拍賣的保底價相對於彆的類似地方也也較便宜,所以儘管我們公司隻是在小範圍公布了這個拍賣消息,但參與競拍的人卻不少!”嚴小開和陳東明聞言默默點頭,海上夜總在華達街最繁華的十字路口,隻要拿下來,不管做什麼生意都十分理想。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塊擺在那兒的肥肉,誰不想吃呢?王保繼續道:“據我所知,參與拍賣的人不乏有錢有勢有背景的,保證金都是一次到賬的,但很奇怪的是,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這些人紛紛要求退回保證金,聲稱不再參與拍賣了。”嚴小開聞言眉頭微緊了一下,不過並沒有出聲。稍為急躁的陳東明就問道:“王經理,這是怎麼回事?既然保證金都交了,怎麼說不拍就不拍了呢?”王保道:“我接到他們通知的時候,也是這樣問的。他們不參與拍賣的理由也五花八門,有的說是資金出現了問題,有的說感覺發展遠景不大,有的說是改變了投資計劃,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但在我看來,這裡麵恐怕另有隱情。”陳東明又追問道:“什麼隱情?”王保搖搖頭道:“陳所,不好意思,這個我也不清楚。”陳東明感覺王保明顯有所隱瞞,但他既然不願細說,自己也不好逼問,畢竟人家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嚴小開一直坐在那兒,默默的聽著兩個人的談論,到了這個時候,終於吭了句聲,“王經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王保點頭道:“嚴少請問,如果我能回答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嚴小開道:“我想問一下,一開始到現在參與海上夜總會的拍賣者總共有多少,現在又還剩下多少。”王保道:“總共有五六十人的,但現在隻剩下是四五個了!”嚴小開道:“我能知道剩下的都有誰嗎?”王保搖頭道:“嚴小,這個就抱歉了,參與拍賣的客戶名單與資料,屬於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我們也有義務與責任替客戶保密的,所以恕我不能告訴你,請你原諒。”“嗬嗬,我能理解王經理的難處!”嚴小開乾笑一下,然後道:“那這會兒還能報名嗎?”聽見嚴小開這樣問,王保明顯是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想到自己在把情況都說明之後,這人還要堅持報名拍賣,但人家既然問了,他也隻好道:“可以的,明天十二點後才是截止時間,今天是可以報名的。”嚴小開點點頭,“那行,麻煩你幫我辦理下報名手續好嗎?保證金我已經帶來了!”王保點了點頭,這就下去拿來了申請表格,讓嚴小開填寫。嚴小開粗略的看了看申請表格,這就拿起筆,快速的書寫起來。看見他完全沒有半絲猶豫的樣子,王保的眉頭在不自覺間輕皺了一下,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嚴小開交了保證金後,手續也很快就辦完了。離開的時候,嚴小開跟王保握手道:“王經理,謝謝你的招待,同時也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消息。”聽著嚴小開仿佛話裡有話,王保的心裡跳了一下,臉上卻笑道:“沒什麼,我和陳所是朋友,將情況說一下,也是應該的,要換了彆人,或許我就不多嘴了!”嚴小開點點頭,“嗯,謝謝了!”離開泊利拍賣公司,上了車往回駛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坐上的陳東明幾次都想說話,但又好像無從啟齒的樣子。嚴小開道:“老陳,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唄,跟我還有什麼摭摭掩掩的。”陳東明道:“嚴少,我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尋常啊。”嚴小開淡淡的問:“怎麼個不尋常法?”陳東明道:“如果隻是一兩個人退出拍賣,那是可以理解的,但聽王保的意思,這明顯不是個彆事件,所以這裡麵肯定有貓膩。按照我十幾年的jing察經驗來看,這恐怕就是一場惡意競爭,有人在打壓那些參與拍賣的人,逼他們退出拍賣。他們承受不住壓力,這才被迫退出的。”嚴小開終於笑了,“老陳,看來你這個jing察也不是白給的嘛!”看見嚴小開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陳東明有些慚愧,“嚴少,你一早就猜到了?”嚴小開點了點頭,“沒有誰會放棄到了嘴邊的肥肉,除非是逼不得已。”陳東明費解的問:“既然如此,嚴少為什麼還堅持參加拍賣呢?”嚴小開笑道:“因為我也喜歡這塊肥肉!”陳東明愣了愣,隨後點點頭,過一陣又自言自語的問:“可我還是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量,弄得彆人不敢參與拍賣,甚至連保證金都交了還主動退出去。”嚴小開道:“這個,其實並不難查。”陳東明疑惑的問:“呃?”嚴小開朝身後的泊利拍賣行指了指,“你隻要查到,除了我之外,還剩下誰參與這個拍賣就應該知道了。”陳東明眼神一亮,隨即搖頭道:“剛剛王保不是說了嗎?這是他們的商業機密,不會透露的!”嚴小開笑笑,笑意卻有點冷,“這個恐怕不見的!”陳東明:“呃?”嚴小開道:“因為我感覺這個王保不是什麼好人!”陳東明又愣一下,“嚴少何出此言?”嚴小開問道:“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呢?”陳東明想當然的道:“嚴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泊利公司是屬於我們派出所轄區的,王保是作為泊利公司綜合科的經理,扮演著承上啟下的角sè,經常要和我們派出所打交道的,有時候遇到了比較重要的拍賣會,還要請我們去維持秩序的……”嚴小開打斷他道:“所以你認為他是為了討好你,才把這些說出來的!”陳東明沒想到嚴小開說話這麼直接,但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點了點頭。嚴小開淡淡一笑,又不說話了。陳東明被弄得有些糾結,“嚴少,難道不是這樣嗎?”嚴小開道:“你感覺他在討好你,可是我卻感覺他在恐嚇我。或者可以這樣說,王保是個很jing明的人,想要一箭雙雕,表麵上賣你一個人情,暗地裡卻讓我知難而退。”陳東明睜大眼睛:“呃!”嚴小開接著道:“你覺得我這是冤枉他?”陳東明沒有說話,但顯然是默認了。嚴小開道:“剛剛你不是說,那些退出拍賣的人肯定是受到了恐嚇與打壓,承受不住壓力,所以才退出拍賣的嗎?”陳東明點頭,他確實這樣說過。嚴小開又道:“王保剛才不是說,每一個參與拍賣的客戶名單與資料都屬於他們泊利公司的商業機密嗎?”陳東明再次點頭,因為王保也確實這樣說過。嚴小開道:“那我問你,既然每個客戶名單資料都是秘密,那打壓他們的人是怎麼知道他們參與了拍賣,從而進行打壓的呢?”陳東明愣住了,呆呆的想了一陣,終於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你是說有人出賣了這些名單,所以他們才會遭到打壓,而知道名單的人隻能是泊利公司內部的人,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王保?”嚴小開笑了,輕拍一下陳東明的肩膀,“老陳,難怪你能做所長,你的領悟能力很高嘛!”陳東明苦笑,“嚴少,你就彆黑我了,在你麵前我哪有什麼領悟能力啊!”嚴小開被逗樂了,笑了笑後神情驀地一肅道:“你往後麵看看!”陳東明愣了愣,趕緊的扭頭往後麵看去,看了好一陣之後道:“有一輛黑sè的新款柏沙特在跟著我們。”嚴小開道:“能看清楚車牌號碼嗎?”陳東明點點頭,“可以!”嚴小開見他光是說,什麼反應都沒有,不由鬱悶的道:“那你還等什麼,趕緊讓人查查這車牌啊!”陳東明忙答應一聲,拿起手機讓人查起後麵那輛柏沙特的車牌號。在等待那邊回複的時候,嚴小開淡淡的問:“現在你還敢說王保是冤枉的嗎?”陳東明道:“這個……”嚴小開道:“剛才我們來之前,是沒有人跟著的,可是從泊利公司出來後不久,我就發現這車在跟著我們了!如果是因為彆的事跟著我們,時間不會這麼巧合的,所以跟著我們的原因,僅僅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參與了海上夜總會的拍賣。而這個消息,已經被人透露出去了,所以才會被人跟蹤。”陳東明道:“這麼說來,這個王保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嚴小開點頭,“除這點之外,也證明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某人對海上夜總會,有著誌在必得的決心。”陳東明鬱悶的道:“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嚴小開道:“我也想知道!”這個時候,陳東明的手機響了,顯然是查車牌號碼的下屬回電了。接聽一陣,陳東明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這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不等嚴小開發問就主動的道:“嚴少,已經查過了,這是失竊車輛,上個月被盜的。”嚴小開點了點頭,道:“那你坐穩了!”陳東明還沒反應過來,嚴小開已經突然加了速,猛地捌入側邊的一條道路,後麵的車見狀,立即也加速跟上來。可就是這個時候,嚴小開又突地踩刹車,拉手刹,車速沒過百,四輪碟刹的q7立即就抱緊刹死,車子瞬間停了下來。在陳東明的身子往前一傾,懸起的屁股還沒坐回到座椅上的瞬間,嚴小開已經疾快無比的推開車門竄了下去,像頭出籠的猛虎朝後麵緊跟而來的柏沙特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