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夜裡十點一刻了。這個鐘點,對於繁華熱鬨的城市而言,夜生活的序幕才剛剛拉開。隻是對於沒有什麼消閒與娛樂節目的農村,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大家幾乎都洗洗睡了。放眼望去,儒步村已經沒有幾家還亮著燈火的了。嚴家也一樣,九點多的時候已經熄燈了,這個時候嚴父嚴母的屋子裡傳來的不是啪啪聲,而是呼呼的鼻鼾聲。嚴小開雖然也回屋上了床,不過並沒有睡著,他還在練功。重生之後,嚴小開一直都保持白天練武,夜裡勤練內功的習慣,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是絕不間斷的可喜的是,經過了幾個月的苦修,他的內功已經恢複了一點點。彆看這隻是一點點,有了這一點點內氣的相助,他再練起功夫來,已是事半功倍。也正是因為知道內功的強大作用,嚴小開也更加的勤奮,每天晚上早早的回屋,上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的房間裡藏著個小媳婦呢而且他練的這門內功也不需要像彆人那樣盤膝打坐,隻要他喜歡,任何的姿勢都可以,坐著,站著,躺著,甚至是蹲親睹都沒問題。這會兒,他正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於下丹田之上,雙目輕垂,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舌抵上胯,心、神、意守臍部。心隨意動,如同虛無,丹田之中的氣息緩緩的運轉於奇筋八脈。正聚精彙神之間,嚴小開突然感覺外麵傳來一陣的動靜。這動靜十分的輕,剛開始的時候嚴小開還以為是耗子,老宅舊址,有那麼幾隻耗子一點也不稀奇,可仔細的凝神一聽,發現那並不是耗子的聲音,而是人,就在他的門外。這個時候,會是誰呢?嚴小開立即就警覺起來,騰地下了床,懾手懾腳的來到門邊。靠得近了,他才終於確定,外麵確實是一個人,就是在門外的走廊上。這人明顯有些猶豫,腳步在門外徘徊不定,仿佛想進來行凶,又無法下狠心的樣子。嚴小開終於忍不住,霍地一下打開門。皎潔的月光下,一個俏生生的身影站在那裡,手輕輕的抬起,正欲敲門的樣子。四目相對,嚴小開神情不由一滯,壓低聲音問:“怎麼是你?”門外站著的,竟然胡舒寶。此時的她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盈盈的站在月光下,朦朧銀白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晶瑩中透著緋紅,垂散開來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頭上,竟讓人覺得份外的嫵媚迷人。門突然的打開,她也嚇了一跳,好一陣才吱唔著道:“我,我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嚴小開有些納悶,這深更半夜的,還有什麼好聊呢?不過他還是道:“那你進來吧”胡舒寶搖頭,朝院門外指了指“不,咱們出去”嚴小開沒有蠢到去問為什麼,隻是點點頭,回屋拿了件外套,這就和她一起出門。從院子裡走出去的時候,兩人都很默契儘量不發出什麼動靜。看著有些緊張的默默跟在後麵的的胡舒寶,嚴小開的心裡也一陣怦怦直跳,有點心虛,有點刺激,更有點興奮……那感覺,就像是做賊似的出了家門之後,兩人順著村莊小道漫無目的的朝前走。走了一段,嚴小開又不免有些納悶,因為胡舒寶稱要和自己聊聊,可是一直到這會兒也不見她說一句話。走著走著,前麵已經是村中的小河了。看見河中間那塊橢圓平頂的大石,嚴小開突然玩性大起,指起那巨石道:“我們上那去聊吧”胡舒寶抬眼看去,發現那是一個高約有兩米左右的巨石,周圍呈橢圓形,上頂卻是平的,兩人坐在上麵談天說地,必定很有意思。隻是垂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又有些猶豫的道:“我可能上不去啊”嚴小開道,“沒事,我把你頂上去”胡舒寶點頭應好,然後脫了腳上的鞋,拎在手上提起裙擺準備下水。嚴小開怕她走不穩,這就把手伸了過去。看到他遞過來的手,胡舒寶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伸了過去,和他握在了一起。嚴小開這就牽著她往河中間走去。河水並不深,還沒齊到膝蓋,清涼又不讓人感覺寒冷,舒服怡人。不多久,兩人就到了石頭邊上。看著毫無攀附落腳點的光滑大石,胡舒寶有些為難的道,“我怎麼上去?”嚴小微微蹲下身子,紮著馬步道:“你踩著我腿,騎到我的肩膀上,我把你頂上去。”胡舒寶突然來了一句:“你願意被我騎啊?”嚴小開愣了一下,這……什麼話呀?在他失神間,胡舒寶已經咯的笑了起來。嚴小開被弄得老臉發窘,因為從來都矜持含蓄的班花大人調戲起人來也是相當要命的,他都被弄得不知該怎麼應對了。“瞧你,臉都紅了呢”“我……”“準備好哦,我要上了”胡舒寶笑著,抬起雪白的腿,甩了甩腳上的水珠之後,然後踩到了嚴小開紮起馬步的腿上。借著他的腿,緩緩的騎到他的肩膀上。這樣的動作,兩人的身體自然免不了親密接觸,被她嬌柔溫熱的身體一挨著,尤其是那豐滿高聳的酥胸壓上來的時候,嚴小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震,雙腿也一陣發虛發軟,差點就沒軟倒在河裡。當她終於騎坐到他的肩膀上的時候,他就感覺更要命了。因為胡舒寶穿的是連衣裙,裙擺雖然不算短,但這樣動作已經將裙擺拉高了,中裙變成了短裙,兩條潔白修長的腿上又不著絲襪,一騎到他的肩膀上,兩條腿就緊夾了他的頸脖,使得他的臉緊挨著她兩腿的內側柔娕肌膚,後頸側頂著她最**的部位。嚴小開甚至能感覺到貼在他頸後的溫熱與潮意,這樣的貼體廝磨,他哪能受得了,呼吸頓時一滯,心怦怦的跳了起來,雙腿更是一陣陣的發顫。騎在他肩上的胡舒寶輕拍一下他的頭道:“哎,你彆抖呀,不然我要摔河裡去了”嚴小開隻能像剛才練功一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卻依然還是顫抖不停偏偏這個時候,胡舒寶來了一句,“你這樣抖,我有點害怕,你趕緊扶著我的腿啊”嚴小開哭笑不得,這樣已經要我的命了,你還叫我去扶你的腿?不過最後,他還是顫顫巍巍的抬起雙手,抓住了她兩條小腿。結實勻稱的小腿,入手滑溜,觸感好得無話可說。嚴小開記得從前不知道誰說過,擁有一雙結實美腿的女人,注定會讓男人快活。而且她還是個多毛美麗的女人,以後……不知道會偏宜哪個王八蛋呢?在他心神恍惚間,胡舒寶已經借著他的身體攀上了石頭平頂上了一上去,她立即歡呼起來,“哎,這上麵太好玩了,平坦又光滑,像是一張圓形的大床呢”如果說這話的是鄭佩琳,嚴小開肯定會說“那今晚就睡這麼吧”,如果說這話的是畢瑜,嚴小開會更淫蕩的說,“那咱們今晚就在這洞房吧”可是這話是胡舒寶說的,他真心淫蕩不起來,隻能沒有什麼表情的道:“看起來雖然像床,事實上卻睡不得人的”胡舒寶不以為意,趴下來把手遞給他,“快,我拉你上來”嚴小開這就借著她的手爬了上去。兩人都上了大石平台後,席地坐了下來。今晚的月光份外皎潔,細碎的月光灑在鋪滿河麵,兩岸的草地,遠處的山林沉浸於濃濃的夜色中,形成一片墨色,這朦朧中透著銀色的夜景,仿佛一幅色漢鮮明的水墨畫。這樣的夜景,透著浪漫的氣息,也更氣氛更添曖昧。坐下來之後,胡舒寶一直沒說話,嚴小開就忍不住問,“胡舒寶,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呢?”胡舒寶道:“明天,我可能要先回去了”嚴小開疑惑的問:“暑假不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嗎?怎麼不在這裡多玩幾天?”胡舒寶道:“已經玩好多天了,家裡人催著回去,說是讓我準備一下,提前去實習單位熟悉一下環境。”嚴小開道:“這樣啊,那就回吧,反正我這邊的活也忙得七七八八了,明兒我送你回家”胡舒寶搖頭道:“不用的,明天你帶我到鎮裡去就可以了,我家裡有人來接我的。”嚴小開點點頭,“那也行,咱們開學見唄”胡舒寶道:“開學我也應該不回學校了。”嚴小開微微愕然,“開學也不回學校了?”胡舒寶道:“大部份同學都和我一樣的,因為有很多現在已經開始實習了,早一些的甚至剛放暑假就去實習單位報到去了。”嚴小開恍然,“是這樣啊看來我是太後知後覺了。”胡舒寶的語氣有些傷感的道:“所以咱們再見麵,恐怕是實習結束回學校的時候了”嚴小開板指算算,那恐怕是一年以後的事情呢話到這兒,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對於即將麵對的彆離,嚴小開感覺很平淡,因為胡舒寶對他而言,僅僅隻是一個同學而已,儘管這個同學的外貌不差,有著一雙性感又結實的美腿,性格溫婉柔雅,隱約還有著……很強的性慾,不過他覺得這一切都和他無關,唯一感覺有猩惜的是,她並沒有和畢運濤湊成一對兒。想到這個,嚴小開忍不住問道:“胡舒寶,我能問你個事不?”胡舒寶道:“你問唄”嚴小開道:“你知道的,畢運濤很喜歡你呢你怎麼就不喜歡他呢?”胡舒寶沒想到他問的竟然是這個,微愣一下後,半響沒吱聲。嚴小開疑惑的道:“怎麼了?”胡舒寶終於開了腔,反問道:“彆人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彆人嗎?”嚴小開不解的問:“畢運濤不差啊,身手不錯,功課又好,用彆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一隻潛力股。”胡舒寶看他一眼,淡淡的道:“如果不喜歡,彆說潛力股,優績股都沒用。”嚴小開歎口氣道:“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呢?”胡舒寶看了他好幾眼,然後一字一頓的道:“我喜歡廢柴型的”嚴小開愣住了,詫異又驚奇的看著她。她指的廢柴……不會是說我吧?她是在向我表白嗎?不會吧白富美不是都配高富帥的嗎?粉木耳什麼時候輪到過窮挫矮了嚴小開沉默一陣,終於假笑道:“嗬嗬,班長大人你真愛開玩笑”胡舒寶很認真的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呃……”嚴小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能眈天望日的道:“今天的月亮很圓呢”胡舒寶看也不看天上,隻是盯著他道:“今天是初一”嚴小開抬頭看看,果然月是一輪彎月,老臉又一陣發窘胡舒寶半響沒等到他一句話,再次鼓起勇氣問:“嚴小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嚴小開點頭,然後又搖頭。胡舒寶道:“什麼意思?”嚴小開隻好道:“我明白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說”胡舒寶道:“怎麼想就怎麼說唄”嚴小開想了又想,終於道:“家裡還很窮,學業還沒結束,小妹也還很小,我暫時什麼想法都沒有”儘管嚴小開說得相當的含蓄與婉轉,但胡舒寶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的失落自然不隻一點半點。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正在嚴小開努力想要說點什麼來緩和下氣氛的時候,褲兜裡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發現來電的竟然是西門耀銘。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一刻了。這個時候,他打電話給自己乾嘛呢?“小銘子,怎麼了?”“哥,我看到那個不會功夫的熊貓出門了”“這個時候出門?”“他正在倒車,哥,我要跟著他嗎?”“當然,看看他去哪裡,要乾什麼?”“好咧”“小心點,彆讓他給發現了”“我知道了”掛上電話,嚴小開見一旁依然心神恍惚的胡舒寶,這就道:“夜很深了,咱們回吧”胡舒寶幽幽的歎口氣,什麼也沒說的點了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