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兩個小怪突然出現在會盟場地中央,使全場人大吃一驚。魯長嘯突然一聲大吼,將墨明智嚇了一跳。這個敦厚老實而又靦腆的青年,雖然身懷絕技,認真抖展出來,武功幾乎無人能敵。可是,他在這麼多人的場麵下露臉,卻是生平的第一次,多少有點心怯,不料魯長嘯的大喉嚨又這麼突然大吼,宛如一聲焦雷,平地而起,又怎不嚇了他一跳?小燕揚揚眉說:“你這個叫化頭兒,大聲大吼地乾什麼?要是你將我傻哥哥嚇破了膽,我可要你賠個膽來。”群雄—見,又愕異了。怎麼這個在斷魂坡上驚震武林的九幽小怪,這樣的膽小?難道他不是?隻是相貌相似而已?連上靈也疑惑起來,他真的不是第一個出現的九幽小怪?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怪故意帶了一個麵貌相似的人來嚇唬群雄?要是這樣,放著這麼多武林高手在場,更不怕了!這時,他又見小燕對墨明智說:“傻哥哥,你怎麼生人不生膽的,這般的窩囊?你怕他會吃了你麼?”墨明智不好意思地說:“小,小兄弟,誰知道他突然會大叫的!”群雄一聽,有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在人群中的玉羅刹、金秀姑、陶十四娘,幾乎笑彎了腰,就是連一向持重的方慧祥師和常懷玉也含笑了!小燕又說:“嗨!我們準備來這裡廝殺,你還怕人大叫?”墨明智愕然:“小,小,小兄弟,廝殺?我們不是來和他們講理麼?怎麼要打架了?”上靈冷笑一聲:“小怪!你還有什麼理可講的?貧道真佩服你的膽量,在江湖上殺了那麼多的人,居然還敢來這裡公然露臉。魯幫主說得不錯,你太視武林無人了!小怪,你出手吧!貧道先接你的招。”墨明智連忙說:“我,我,我們真是來講理的,並不是來和你們打架。”上靈目視墨明智:“青年人!你是不是九幽小怪?”“我,我不是什麼九幽小怪嗬!”“你既然不是,就受這個九幽小怪騙了,請走開,這裡沒你的事。”“不!我是說我不是什麼九幽小怪,是你們這麼叫我的。其實,就是我這小兄弟,也不是九幽小怪嗬!”崆峒女俠謝婷婷在人群中說:“你們不是九幽小怪,那誰是九幽小怪了?”“誰,誰也不是嗬!”“哼!你以為我認不出你來嗎?你就是那個在斷魂坡上,的九幽小怪!”群雄一聽,又怔住了!這個膽小的青年,真是斷魂坡上的九幽小怪?怪不得人們說,九幽小怪行為怪異與眾不同,果然如此。上靈問:“你真是在斷魂坡上出現的小怪?”“我不是小怪,但的確是斷魂坡出現的人。”“你沒有死!?”小燕說:“廢話!他死了,會出現嗎?”魯長嘯又是一聲大吼:“好!既然這樣,本幫主先與你們決生死。”墨明智連忙搖手說:“不!不!我們的確是來講理的,不想和你打架。”神龍怪丐這時走了出來,說:“好!好!你這個小怪,既然口口聲聲說是來這裡講理,那你就講吧!”他又對小燕說,“本來我老叫化讓你們在一年內互找證據,明年四月,再在青城山說話,想不到你這個小怪,在一個多月內,又和九幽老怪,血洗了點蒼派和無回劍門,你又端了白龍會的兩處大堂口,血洗了白龍會的總堂,逼得武林召開了這次峨嵋會盟,連我老叫化也沒麵子,你還有什麼理可講的?”上靈卻向墨明智問:“小怪,你在廣西黃冕小鎮殺了點蒼派的歐陽琳少俠,又火燒了望城梅林莊,使陳莊主一家大小葬身火海,斷魂坡以後又大鬨白龍會重慶堂,殺了白龍會總堂主劉奉天大俠,在華陽山中奸淫民婦,殺了其夫,罪惡累累,武林人士,恨不得生剝你皮,你還有何理可說?”墨明智說:“這一切都是冤枉,我除了誤傷歐陽琳外,其他的事都沒有乾過。”神龍怪丐說:“好好,你說你冤枉,有什麼證據?”時不遇徐徐從人群中站起來說:“在下可以證明,墨兄弟沒有火燒梅林莊,陳莊主一家更沒有身葬火海。”上靈一怔:“你!?你憑什麼敢這樣說?”“上靈,在下當然敢這樣說。”時不遇對身後的一個漢子說,“陳莊主,你站起來,憑良心說話吧。”這位漢子,頭戴鬥笠,幾乎遮去自己一半的臉孔。他緩緩從時不遇身後站起來,將鬥笠除下,群雄當中有人驚訝地叫起來:“這不是梅林莊的陳少華莊主麼?”上靈一怔:“是你!?”陳少華怨恨地望了上靈一眼,歎了一聲:“三叔,你好心狠!要不是時少俠和玉女俠趕來相救,我一家早已死了!”上靈強作鎮定,問:“華兒,你說什麼?”“三叔,你過去的所為,我不想重提,望你自愛。”陳少華不想自己的家醜在大眾麵前說出,同時也不想使上靈太沒麵子,隻含蓄地說了這麼一句。原來他一家遠到西樵山避禍時,上靈在斷魂坡聽了玉羅刹為墨明智辯白的一番話後,暗暗擔心,陳少華一家人的事以後終會暴露出來,便起了殺人滅口之心,並派了自己的兩個心腹,遠去西樵山殺了陳少華一家,不料玉羅刹比他早走了一步,與時不遇及時趕到救了出來,同時將陳少華一家又秘密轉到另一處住下來,然後才和時不遇分手,趕回四川成都……上靈說:“華兒,你彆聽旁人胡說八道,挑撥了我們叔侄間的情感。”“三叔,來殺害我一家人的人,侄兒認得出來。”“誰!?”“就是你老人家的兩位弟子。”上靈不愧為老奸巨猾,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仍能隨機應變,反問:“是壁山、壁石麼?”“就是他們兩個。”上靈咬著牙說:“這兩個該死的畜生,一向與你不和,竟敢瞞著我乾出這等事來,我一定不放過他們。”上靈這麼一說,將這事推得乾乾淨淨,全然與自己無關了。因為上靈在派他們去殺害陳少華時,肯定會得手,壁山壁石的武功,遠遠勝過陳少華,單是其中一人,殺陳少華已是綽綽有餘,有兩個同去,怎不得手的?所以當壁山壁石兩兄弟從玉羅刹、時不遇劍下逃走回峨嵋山時,途中,上靈問也不問,從背後突然下手殺了他們滅口,可憐壁山、壁石臨死時,還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正所謂百密一疏,上靈滿以為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沒問清楚壁山、璧石是否乾掉了陳少華,便來個殺人再滅口,他怎麼也想不到江湖經驗豐富的玉羅刹,從中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在這次峨嵋會盟前,玉羅刹又悄悄打發時不遇將陳少華接了來……小燕說:“上靈賊道,你很會做戲嗬!”上靈“哼”了一聲:“你想離間我們叔侄之情,恐怕沒這麼容易。”小燕再想說,神龍怪丐說:“小怪,你先彆出聲。”他又問陳少華,“陳莊主,火燒梅林莊是怎麼回事?”陳少華歎了一聲:“都是我用心不良,才有這樣的報應。”他將梅林莊前前後後的事,—齊說了出來。群雄一聽,原來是先用計暗算九幽小怪,事不成功,又自己放火燒了自己的莊子,舉家遠去嶺南,九幽小怪既沒有火燒梅林莊,更沒有殺害了陳莊主一家。小燕側頭問上靈:“賊道,你聽清楚了吧?是我傻哥哥火燒了梅林莊嗎?”神龍怪丐說:“怪不得我老叫化去梅林莊察看時,沒見到半點燒焦了的屍體。好好,這件事算真相大白,那白龍會劉總堂主是不是你這傻小怪乾的?”墨明智說:“我沒有乾。”白龍會新接任的總堂主金鏢手莫洪站起來:“這事不關墨少俠的事,殺害劉總堂主的是本會的叛徒黃如龍和那個什麼王軍師乾的。”說時,他將叛徒黃如龍推了出來,“說!你是怎樣暗害了劉總堂主的?”黃如龍這個威風不可一世的總堂主,這時像軟腳蟹一樣了!頹喪地說:“都是我不該受王軍師的唆使,想當總堂主,暗害了劉總堂主,其實下手的是王軍師,不是我。”劉夫人在人群中說:“你這忘恩負義的叛賊,枉我先夫看重你,你與王賊謀害了我先夫不算,還狠心再要逼害我孤兒寡婦,要不是的少俠和玉女俠他們相救,我母子兩人還有命麼?”“不,不!這都是王軍師的主意。”“叛賊!你沒份?”“劉夫人,其實我這個總堂主,不過是個木頭公仔,一切由王軍師籌劃,什麼也作不了主。”胭脂虎霍四娘問:“叛賊!你打發蕭玉笛、吳法現等三人在華陽山中假扮村夫民婦,暗算九幽墨少俠一事,你沒份?”“這——!”“叛賊!你怎麼不敢說了?”“霍堂主,這一切計劃,也都是王軍師設下的,我不過執行而已。”“執行!?你幾乎陷方慧禪師和柳掌門誤傷人命了!要是墨少俠真的死了,不遂了你和王賊的心願。”方慧禪師站起來:“阿彌陀佛,老衲一時不明,幾乎誤傷了墨施主,特此在天下群雄麵前,向墨施主賠禮。”昆侖派掌門柳小劍也說:“禪師,主要是我一時太過性急、暴怒,才使墨少俠受傷,墜落深穀,賠禮的是我,不是禪師。”武林中兩大有名望的掌門人,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居然能當眾認錯,向九幽小怪賠禮,這恐怕是武林中破天荒的一件事。群雄暗想:看來,過去加給九幽小怪的種種罪行,都是暗中有人陷害,挑動武林仇殺了!上靈見情不妙,故意搖頭歎息說:“原來以前種種的事,都是出於誤會了!貧道也有其責。”小燕說:“賊道,你說這話不臉紅嗎?”上靈色變:“小怪,貧道為人一向光明磊落,是就是,非就非,有何臉紅的?”“好呀!你向人傳言,說我傻哥哥掌擊傷了你,有沒有這回事?”“當然有,連東方老前輩也來看過貧道了。”“哼!要是我傻哥哥真的掌拍中了你,你還能活到今天麼?”“想掌斃貧道,恐怕不容易。”“你想不想看看我傻哥哥的掌力?”“你要貧道再受他一掌?”小燕不再與他說話了,對墨明智說:“傻哥哥,你拍出一掌給他看看。”墨明智不明:“小兄弟,你要我打他一掌嗎?”“他怎能受得你一掌?恐怕半掌也受不了!”小燕一指一株兩人合抱的古鬆樹說,“傻哥哥,你就拍那株鬆樹給賊道看看。”“拍樹!?”“對呀!用阿公教你的運氣辦法,剛三柔七,急勻相結合。”不但群雄,連一向了解小燕的玉羅刹等人,也不知小燕玩什麼花樣了!小燕繼續說:“傻哥哥,你可要注意,不得傷這鬆樹外麵的一片皮和掉下一片樹葉來。”大家更不明白了,既然掌擊鬆樹,怎麼又不傷樹的一片樹皮和掉下一片樹葉?這叫拍嗎?輕輕摸一下差不多。可是墨明智點點頭:“小兄弟,我知道了!”墨明智走到那株兩人合抱粗的古鬆樹跟前,暗運一身的怪異真氣於掌,驟然出手,拍了鬆樹一掌,果然是沒傷一塊樹皮,也沒掉下一片樹葉來,仿佛不用勁,迅速摸了這鬆樹一下似的,眾人看得莫明其妙,可是不久,這株粗大的古鬆樹,樹葉全黃了,微風輕吹,紛紛掉落了下來,轉眼間,連一些樹枝也枯乾了。小燕順手一劍,將這樹攔腰斬斷,對上靈說:“賊道,你去看看,能受得我傻哥哥一掌之勁麼?”上靈一看,不由麵色大變,群雄也紛紛走近去一看,頓時人人目瞪口呆,心頭悚然,因為全株古鬆樹,外表完好如初,可是給墨明智的掌拍的那一段樹乾,裡麵全粉碎了,這是武林中一門極為厲害的掌力——摧心掌,放眼當今武林,就連方慧禪師也沒這樣功力,隻有奇俠一枝梅慕容子寧才可以做到。墨明智隻不過是位十七八歲的青年,竟然有這等驚世駭俗的功力,真是匪夷所思了。小燕又問上靈:“賊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上靈在驚震之後,仍不失一派掌門人風度,冷冷地說:“不錯,貧道自問武功不及,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們敢看輕武林就沒人與你們為敵麼?再說,在場的各位掌門人一齊聯手,也不知是鹿死誰手。”上靈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也獲得了一些人的讚許。小燕說:“賊道!你彆想挑撥我們與各大掌門人廝殺,我們今日來,找的是你!”墨明智說:“上靈,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苦苦逼害我們?”這個老實人,當眾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巳滿含自巳的忿怒了,不啻如彆人在痛聲叱罵和責問。上靈說:“不錯!貧道與你們全無仇怨,但九幽老怪殘殺武林人士,為禍人間,你們是九幽老怪的傳人,正所謂父債子還……”上靈話沒說完,小燕打斷道:“上靈,你敢說殘殺武林人士的,真是九幽老人麼?”上靈一怔:“不是他是誰?”“是你!”“胡說八道!貧道怎會殘殺武林人士了?”小燕轉向點蒼派掌門萬裡大俠說:“萬裡掌門,請將要血洗貴派的假九幽老怪帶出來,以洗九幽老人的清白。”除了知內情的人以外,所有武林人士—聽小燕這麼說,都愕然了。上靈更是麵色大變,不是說奇俠一枝梅巳驚走了他麼?難道他給人捉了?那上次來密室與自己談話的是誰?當點蒼派掌門萬裡雲將給奇俠廢了武功的黑箭之一的人帶出來時,群雄一看,是一位花了麵的(他曾給墨明智在撕下他的麵巾時而受傷的)清瞿半百老者。小燕冷冷問上靈:“你認識他吧?”上靈這時隻有強作鎮定:“貧道怎會認識他的?他就是九幽老怪麼?血洗點蒼派?”萬裡雲說:“上靈道長,血洗我派的人就是他,他自稱九幽老怪,幸而奇俠慕寧老前輩趕到,將他活捉了,才使我派免遭一場血洗大劫。”這時,無回劍門的江湖仙子白衣女俠也站了出來說:“血洗我們的凶手也不是九幽老人,而是此人的師兄!也自稱為九幽老怪。”群雄正在驚訝中,又見少林寺的群僧當中,一位獨臂老僧緩緩地站起來,走到這黑箭麵前,長歎一聲:“二師弟,我們應該在中原武林人士麵前自責了,以修來世。”黑箭一見這獨臂老僧,驚愕地問:“大師兄,你沒有死?”“過去的我,的確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已入空門,名為方悟,望師弟也能回頭是岸才是。”方悟說完,又向群雄合什稽十道:“貧僧過去三位師兄弟,曾多次假冒九幽老人之名,殘殺了不少中原武林人士,自知罪孽深重……”驀然之間,有人怒吼一聲:“黑箭!難道我兄弟之死,就這麼算了?”眾人一看,是賀蘭笑雕,他從巫山怪醫處趕來峨嵋山了。方悟苦笑一下,說:“施主說的不錯,貧僧過去太對不住你兄弟二人,現在,你不妨取了貧僧之命,以償心願,貧僧絕無怨言。”小燕說:“哎!笑雕,你也真是,你這樣殺了一個全無武功、又知悔過的人,不怕人恥笑麼?再說,你們兄弟兩人,沒殺過人?彆人找你訴冤,你又怎樣?”問得笑雕一時啞口無言。方慧禪師說:“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結?望施主化解才是。”方慧禪師在武林中,可以說是極有名望,道德之高,武功之深,不論黑白二道的人,誰不敬畏?既然他出來說話了,笑雕也就不大敢出聲,何況還有他的救命恩人小燕在一旁哩!其他各門派,雖然有人死在這黑箭三人的掌下,當然其中也有些是死在真正的九幽老怪手中,見此情況,也都不願出聲了,何況最大的注視人物,是上靈和這兩個九幽小怪。小燕手起掌落,不知在方悟身上什麼穴位拍打了兩下,微笑說:“你這個新的老和尚,念在你能真正痛改前非,又為九幽老人雪白冤情,現在你已恢複武功了。”方悟既喜又怔,頓時感到自己一股真氣從丹田處湧出,刹時流遍全身,自己過去的功力,真正恢複過來了!他激動異常地問:“小施主,你——”“老和尚,今後你好自為之了,是惡是善,全在於你。”方悟說:“小施主放心,貧僧雖然恢複了功力,發誓今後再不與人動武了。”“好呀!你請退下吧!”方悟不由望了自己師弟一眼,一聲長歎,無言而退。小燕朝上靈問:“你都聽到了吧?真正的九幽老人是不是為禍武林?”上靈眼見敗局已定,再也無力挽回,故意一聲長歎:“貧道想不到是他們假冒了九幽老人,使貧道一時不察,錯怪他了!”他想借此認錯而退身。小燕問:“你隻是錯怪嗎?你難道不知九幽老人是什麼人?”上靈故意問:“是什麼人?”“他就是過去人稱遊俠的劉常卿老前輩!”上靈又故作愕然:“真的!?”墨明智這麼個敦厚老實的人聽了,心裡也不禁罵起來:“你這個老道怎麼這般的虛偽嗬!我在梅林莊的地窖時不是告訴過你麼?你怎的不知道?何況你早已知道,才這麼苦苦逼害他。”小燕忍怒含笑地問:“賊道!彆跟我們故作不知了,你以為你乾過的事沒人知麼?”“貧道乾過什麼事了?”“遊俠劉老前輩一家人就是你殺害的。”群雄一聽,不禁相視愕然。的確,群雄當中,在遊俠一家人慘死事件中,絕大多數在事件發生時還沒有出世,但也曾聽父兄們說過,遊俠一家人的慘死,是黑道上巴山二梟乾的,怎麼是上靈道長了?上靈一震之後,麵不改色地說:“真是胡說八道,遊俠劉常卿曾是貧道的救命恩人,貧道報恩還來不及,會殺害他一家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無稽之言。”小燕厲聲道:“賊道!你看看你身後是什麼人?”上靈回身一看,隻見人群中站起了一位半百的老婦人,臉容依稀仍保存著以往動人的美姿,這不是彆人,正是貴州九龍門西宮的掌門——金花夫人。上靈大吃一驚:“你沒有死?”金花夫人緩緩地走出來:“我沒有死,你想不到吧?”上靈身形驟起,迅若電閃,雙掌向金花夫人拍來,但有兩條人影比上靈更快,以不可思議的動作,一下將上靈舉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群雄一看,是兩個衣服穿著打扮一樣的,麵貌一樣的娃娃臉——佟家兄弟,武林中有名的遼東雙小怪。他們在摔了人後,仿佛還不知道是什麼回事,相互愕然對望,一個說:“哥哥,這是什麼回事?”一個說:“我也不知道嗬!上靈怎麼摔倒了?”上靈衣冠不整地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見是他們,又一怔問:“是你們!?”佟家兄弟仍不答上靈,自顧自說,一個道:“兄弟,你看這事怪不怪?”一個答:“真是太怪了!見了相好的人,也用不著高興得摔倒嗬!”跟著,他們雙雙拍起手來,唱著歌:“往年古怪少呀,今年古怪多!豺狼要吃人哪,還問乾什麼?古怪多,古怪多,古怪古怪多!”他們像小孩子一般的圍著上靈跳著唱看,滑稽異常,群雄當中,有些人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