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龍的敵人安波卡很了解卡卡的脾氣。她真看了它也會把東西強塞進她嘴裡,還不如做個幸福的糊塗人。為防自己眼尾餘光不小心瞄到,她還閉緊雙眼,察覺到腹內暖烘烘的,她想不知卡卡找了什麼寶貝給她補身體,不自禁地喜上眉梢,惹得正在喂食的皇帝咯咯地低笑。好像每次預見誰倒黴他都這麼笑,安波卡越來越狐疑,神經緊繃又不敢睜眼看真相,忍著吧。半個小時後,皇帝示意她可以回城堡休息。安波卡揉揉發酸的下巴鍵,忙不迭地離開皇帝寢宮。塞內加等著外麵,一見她就上下打量,像要扒光她的衣裙檢查似的露骨。看出什麼後,他非常失望,怒其不爭:“殿下,您怎麼不抓住機會呢?千載難逢的神賜良機啊。”痛心疾首的樣子是在後悔他自己沒給她下藥。“什麼機會?”“吸取神龍精華!”塞內加惡狠狠地回道,這裡要順帶說說新皇帝中的是什麼暗算。暗黑龍吃過各種各樣的暗虧,就是沒吃過同族母龍的虧。對於一頭成年龍來說,母龍的龍體香那才是極致的致命****。那條阿爾阪龍魚唱什麼歌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它是雌的。勾出了神龍的本體龍性,與母龍交 尾的衝動。但皇宮裡的人不懂,暗黑龍自己也不懂,所以,這種交 尾欲 望一直沒有得到滿足。這種不滿足衝擊著暗黑龍的黑色記憶,因而不時地發生喋血慘劇。塞內加解釋的重點不在皇帝為什麼倒黴,而是強調和神龍陛下初次交尾多麼重要。他已經把道具交給安波卡了,隻要她主動點,神龍陛下就能和她交尾!這麼做的直接好處就是獲得神龍 精 元,俗稱神龍之力精華。拋開巨大的好處不提,能親身服侍到神龍陛下也是一個龍神祭司一輩子最大的榮耀。對於凋零的龍族界來說,那位就是相當於龍神陛下的存在;白話一句,做龍神的****在各界都吃得開。對比例子就是海神的****之一,海神祭司康珊妮德。這就是主神祭司法力無窮的真相。安波卡趴在牆角拚命地嘔吐,高舉著手臂讓塞內加彆說了,再說她就要崩潰了。“殿下,您這是?”安波卡欲哭無淚,吐又吐不出來,彆提有多惡心了。可她能說麼,能說麼?太變 態了。塞內加近她的耳邊,小聲探尋:“您吃了什麼?”隻看那悲摧的模樣就知道了,塞內加插腰狂笑,乾得好啊,龍神殿興旺發達指日可待!安波卡一刻都不願留在阿讓宮,她就知道,她該離卡卡遠一點的。皇帝近衛團的人守在外麵,安波卡留塞內加解釋。她匆匆回科都瓦城堡,拚命地漱口水。隻要想到她就翻腸倒胃狂吐,連番折騰讓她麵呈青菜色,心裡怨念叢生。皇帝太強,她動不了;但那個小人她卻是能收拾的,前仇新恨地加起來,不揍他一頓,她心火難消!安波卡帶上工具,恨恨地出門,塞內加貼身跟隨。兩人蒙麵埋伏在皇宮大道附近,安波卡拿著手抄本念念有詞,塞內加在旁警戒,目標出現後,他低聲提醒道:“殿下,來了。”摸出**袋,飄移,罩頭,取棍,怒打,邊揍邊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麻袋下麵的人拚命掙紮高喊哪個惡徒敢打帝國宰相雲雲的。安波卡暗說打的就是你這小人,打得人再出不了聲,她蹲下看看傷勢,搖醒旁邊的宰相府侍從,也不管他們如何大驚失色,她打著哈欠,隨塞內加回去睡覺。隔宿後,阿讓宮年輕的重臣們邀請安波卡與他們一起慶賀。確實值得慶賀,梅洛朗、默塞特、依薩克等人事後不無後怕,難怪各方保持沉默,原來這就是他們在等的翻盤契機,人為製造惡龍噬主,等事實擴大到無法掩飾,讓民眾來推翻皇帝!這個用心極其惡毒的陰謀被摧毀了,功臣首推安波卡。她要不參加,慶功會也失去了意義。儘管整件事不能公開,但實打實不亞於一次對敵大捷。安波卡想著能瞧默塞特那豬頭臉被人嘲笑的樣子,想想也就同意去了。到聚會點時,大家都已到齊,她反而是最晚的一個。梅洛朗開的門,鼻青臉腫的讓人驚訝。他腫著腮幫,口齒不清地解釋昨晚,帝國半數重臣遭遇麻袋攻擊,現在朝上大半人跟他一個模樣,腫得像個豬頭,什麼藥也沒用。安波卡覺得怪怪的,難道是默塞特乾的?覺得又不像,她跟著騎士走進去。慶功會放在皇帝鐘愛的黑鑽石休息室,裡麵頭散落著大堆的沙發座椅。供人自由組合翻坐。安波卡選了個角落,借梅洛朗寬大的背遮住自己,偶爾探出半個腦袋,越過騎士的耳垂看人,要是發現彆人看她,立即像受驚的鳥一樣躲進角落,隻怕因為看到皇帝就聯想某事嘔吐。依薩克大驚小怪地叫道,這可愛的靦腆姑娘誰家的啊?沒人養,他收了。梅洛朗砸了個酒瓶子過去,洋洋自得,給他們一個嫉妒他的眼神,小聲給安波卡介紹起這些損友。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好兄弟伊曼,兩人打小的交情,穿同條褲子又在同個軍團搶軍功,鐵得不能再鐵。“嗯,我知道,你們還泡同個妞。”安波卡回道。梅洛朗黑臉,眾人狂噴笑,哇哇哦哦地起哄,話題向著揭梅洛朗的底發展。依薩克跟梅洛朗關係也極好,真正的死黨損友,他叫得最響,暴料也最多。大概梅洛朗和女人****做幾次都知道。大家笑得東倒西歪,皇帝輕輕地笑著,有人向安波卡豎起大姆指,這話題選得妙哇。自陛下入阿讓宮來大家首次這麼輕鬆愉快。安波卡輕噫一聲,難掩好奇,大著膽子看過去。人群中的帝王著裝簡單,白單衣外套刺繡銀緞子袍,隨意斜靠在黑絨沙發處,拿著細腳玻璃杯,嘴邊有一分笑,誰去敬酒都碰杯一飲而儘。顯得既親切又高貴,微笑的樣子像畫中神祗,言談舉止間一派風光霽月,全無她想象中的冰冷與殘酷。她不由地脫口而出,讚道:“陛下,您笑起來真好看。”皇帝輕笑,安波卡眼睛瞬間發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得發直了。其他人見慣女人看到皇帝都是這個反應倒沒什麼,梅洛朗不同,他上前把人拖回角落,又塞了個抱枕擋住她眼睛。安波卡掙紮著要再看,梅洛朗揍到她耳邊咕噥:前些天誰見了皇帝拔腿就跑的今天就巴著不放了?“那、那是我先前不知道皇帝陛下這麼好看。”安波卡找到理由後,理直氣壯地說道。其他人狂笑,依薩克笑得喘不過氣,砰砰地砸沙發。梅洛朗氣得磨牙,瞪她的嘴部,用眼神示意她再誇彆的男人他就不管場合了。安波卡嘀咕:小氣鬼,不讓看她不會畫下來天天看嗎?“你說什麼?”梅洛朗怒聲威脅道。安波卡哼哼,梅洛朗做勢要吻她,安波卡趕緊拿抱枕擋住,恨恨地念著下 流的家夥。眾人哈哈大笑,皇帝也很愉快地,他叫了聲:“安波卡。”不知皇帝叫她什麼事,猛然想到前晚遭遇,安波卡一個激零,整個人都僵了,抖抖地站起來,像木頭人似地怵著。眾人見狀不停地衝梅洛朗使眼色,有貓膩哦。皇帝發布新命令:“來。”安波卡縮肩縮脖子捏著裙角,像蠶寶寶食桑葉似的一拱一拱地前進。“不要了?”皇帝拋著小貓,調侃道。安波卡立馬忘乎所以,衝過去把貓搶抱到懷裡,眉開眼笑地連連道謝,皇帝笑說,“跟大家打招呼,認認人臉。”安波卡拚命點頭。不管皇帝說什麼都照辦,展開大笑臉跟年輕官員們說天氣真好。還真聽話,眾人忍笑忍得痛苦,不得不用抱枕堵著狂笑。依薩克笑得過火,扯到臉上的傷,不禁大罵動手的人,藏頭露尾的,給他逮著了怎麼怎麼樣。眾人同仇敵愾,紛紛聲討,猜來猜去,認為凱羅琳長公主嫌疑最大。因為阿拉索親王被塞內加教訓,馬上就發生帝國高官毒打事件,就雙方水深火熱但還沒撕破臉的緊張關係,隻可能是凱羅琳那派人馬動的手。安波卡把玩著小貓的前爪,幾番張口欲言,但又不確定其他人也是塞內加動的手。她聽眾人在商議著怎麼報複凱羅琳公主夫婦倆,起身道:“我出去下。”她到外頭叫來塞內加,問阿讓宮官員集體被打事件,跟他有沒有關係。塞內加微笑道:“殿下,您不需要為這些小事煩憂。人們以為是凱羅琳公主一派動手,要出手報複,這些都與殿下無關,您隻需要看著那些冒犯您的人被命運懲罰就是了。”安波卡用力歎一口氣,還真被她猜中,為模糊焦點,塞內加就把所有人一起揍了。還好阿拉索親王是壞蛋,被報複也是罪有應得。重回慶功會上,大家在大肆慶賀勝利,嘻嘻哈哈地又叫又唱,起瓶的聲音砰砰作響,人人臉上帶傷,卻給這年輕人的聚會添了幾分笑意。鬨到深夜,梅洛朗送安波卡回去,兩人在路口吻得難分難舍,塞內加哼哼一腳把人踹走,彆以為他家殿下家裡沒人就亂來,遠遠的梅洛朗還送來一句話,約明天吃飯。塞內加暗哼沒空,他笑眯眯地問殿下是不是該修練了?都休息這麼多天了。安波卡沉重地點點頭,自覺地進地下修練室打磨。第二天,塞內加拉人到冰川大陸磨練,美其名曰加速自家殿下吸收神龍精華,安波卡立即捂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於是,半道上她又溜了。有這一茬子在,安波卡也斷了去找卡卡貓玩耍的心思,躲那兒才不能讓塞內加找到呢?本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安波卡就躲在威龍莊園的花園裡畫畫,享受寧靜悠閒的日間時光。重拾畫筆的感覺讓她忘了時光的流逝,傍晚,當桔黃的光線淡淡地灑在潔白的百合花瓣上,映照出長長的斜影,墨綠的枝葉輕輕地顫動。安波卡察覺到異樣,抬起頭,花牆上有個棕發小腦袋探上來,那是個鄰家小男孩,淘氣的臉上沾滿泥土。“噓,不要告訴彆人哦,大姐姐。”小男孩用大墨葉遮著自己,歪著小腦袋,笑得很可愛,小聲說話。安波卡輕輕微笑,問他在那上麵做什麼。小男孩說,他哥哥說這兒住進了最偉大的祭司大人,他想看看祭司大人什麼樣兒的。他邊說邊爬藤條結,發出吱啞的輕響。然後,他給卡在花架處不能動彈,原來是左腳給卡在藤條結的空隙中了。“大姐姐,大姐姐,幫幫我。”安波卡放下畫筆,走近花藤架,低頭幫這小男孩解纏枝。一把魚乾形匕首無聲無息地淩空刺下,安波卡猛一抬頭,周身防禦冥氣瞬間衝入那人的眉眼間,這個偽裝的小殺手啊地慘叫一聲,跌下花架。她飛身上牆,才探出頭,就感到有盆香液迎麵潑灑。安波卡瞬間飛離原地,頃刻,美麗的花架化為一灘烏水,發出噝噝的聲音,毒液還在腐蝕土壤,不一會兒,露出地底的植物花根樹杈,毒液繼續侵蝕所有有生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