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已不需要猜想,因為陳小生那邊已經打電話通知重案組。陳小生睡到半夜聽到樓下有動靜,下樓就發現大嫂和兩個侄女四喜、五福被綁在客廳裡。聶世官闖進了陳家,將二妹姐母女三人綁在客廳裡,汽油都澆上了,卻沒有點火。難道聶世官做這些隻是為了恐嚇陳家嗎?“三元沒有回來嗎?”石慧開口道。“三塊錢下班是和程sir走的,從我們接到電話過來,一直call程sir都沒有回應。”阿兵哥突然道。“大嫂他們被綁在客廳裡,桌上放了兩塊手表,其中一塊是三元的。”陳小生舉起兩塊手表道。“另一塊手表上程sir的,難道他們出事了?”包大人急聲道:“難怪聶世官被捕還那麼鎮定,我們現在就回去審問聶世官,一定要問出程sir和三元的下落。陳sir麻煩你繼續call三塊錢和程sir,我和阿兵哥回去審聶世官。”“那個混蛋他變態的,如果他真的抓了阿峰和三元,又怎麼會輕易說出來?”陳小生氣得一拳打在了牆上,“都怪我,明明知道他是個變態,還這麼不小心,給了他可趁之機。”“程sir和三元的身手都不錯,如果聶世官真的抓了他們,隻怕用了什麼手段。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三元和程sir,他們可能會有威脅。”“或許,三元和程sir已經遭到了不測。”“不會!”石慧道,“他的最終目標應該還是陳sir,他綁了二妹姐母女三人,澆了汽油,卻沒有點火。這證明他在示威,他想要激怒陳sir。同樣,他抓了三元也不會急於殺人,因為死人是沒有價值的。隻要三元他們活著,他才能吊著陳sir,折磨他,甚至殺死他報仇。”“也就是說三元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他說他死了,會有人陪葬。這意味這程sir和三元暫時沒有性命威脅,可是我們若不能及時找到,他們一樣會死。”“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撬開聶世官的嘴。”陳小生怒聲道,“我去!”“你不能去,他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心急如焚,憤怒卻無能為力的樣子。你越是痛苦,他越高興,自然也不會說出來。像他這樣的亡命之徒,一般手段是很難讓他開口的,何況法律也不允許我們用刑不是嗎?”“難道就讓阿峰和三元等死嗎?”“還沒那麼嚴重!”石慧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回警局吧!”到了警局,同為A組的小棠菜和蓮蓬也已經趕回來,與包大人、阿兵哥兩人一組輪流審訊,石慧則去了何sir的辦公室。何sir是負責A組的高級督察,為人頗為和善,是個負責寬和的長官。手下的督察和探員疑似被擄,何sir也隻能連夜趕回辦公室了。“今晚的事情,真是多虧了你。若不是聶世官落網,隻怕我們現在更麻煩。”何sir誇讚道,“之前你在重案雖不是A組的,我也聽madam洪說了你不少事情。具備比男警員更細膩的思維,身手都比男警員好,真的很厲害。”“如今是同工同酬麼,若是不努力,怎麼好意思拿一樣的福利津貼。”石慧笑道。“你說得對,現在的女警真是了不起,各個都很拚。比如我們A組的蔡曉棠、陳三元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卻很能乾,尤其是三元抓賊比男警都拚命啊。希望這次阿峰和三元可以平安吧!”“我也這麼希望,其實我今天來見何sir有個不情之請。”“哎,我明白。”何sir抬手道,“你想自己去審聶世官?”“我知道這不太符合程序。”“其實你不說我也要開口的,在審訊這方便,阿峰是A組最強的,可是他現在不在。阿兵哥他們幾個抓賊身手不錯,可是到底少了幾分技巧。你今天不來,隻怕我也要請彆的審訊專家過來幫忙。”“那就謝謝何sir了,隻是我想單獨和聶士官聊一聊可以嗎?”何sir想了想道:“現在找到阿峰和三元才是重要的,程序這東西偶爾還是要靈活一下的。”鮑頂天四人已經輪流審了三個小時,眼看天都要亮了,聶世官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這個狗東西,嘴都說乾了,他就是不肯說。”“包大人,何sir說要madam朱進去試試。”蓮蓬站在審訊室外,小聲道。“換人有人嗎?不過既然是何sir的意思,試試就試試吧!我陪她進去。”“不用了,我一個人進去就好,監控攝像關掉。”石慧溫聲道,“何sir已經同意了。”鮑頂天抬頭對上她溫和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見石慧進去,阿兵哥有點不確定道:“娥姐要我們關掉監控,該不會要用刑吧?”“管她用不用刑,現在最重要是找到程sir他們。”蓮蓬走過去,關掉了審訊室的監控。聶世官雙手被銬在椅背上,雙腳架在桌子上,椅子兩隻前腿微微浮空,神情頗為悠閒。他的頭發有些亂,臉上還有些淤青,看來是有人在審問中沒忍住動了手。聽到門開關的聲音,聶世官閉目道:“沒有用的,你們就等著給程峰和陳三元收屍吧!”石慧拉了椅子在他對麵坐下:“阿郎是誰殺的?”聶世官猛地放下雙腳,椅子摩擦地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臭警察,你在玩什麼花樣?”“你綁了二妹姐母女澆了汽油卻沒有點火,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講義氣,恩怨分明沒有牽連無辜?”石慧淡淡道,“可是,你卻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阿郎不是嗎?”“阿郎是阮玫瑰他們害死的,你們已經查清楚了,還想繼續誣賴我。”聶世官怒聲道。“阮玫瑰他們是殺死了阿郎,可是阿郎也是你害死的。”石慧溫聲道,“你很聰明,身手也好,天底下有多少條路可以走。可是你偏偏選了一條不歸路,還將自己的好兄弟帶進了這條黑道。沒有你帶阿郎去搶劫,又怎麼會有阮玫瑰他們的黑吃黑呢?”“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大聲就有道理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阿郎的死真與你無關嗎?”“我是帶著阿郎發財,從此吃香的喝辣的,如果沒有阮玫瑰殺死阿郎,我和阿郎已經帶著那些錢去了美國。”“然後呢?揮霍了那些贓款,再去搶劫,最後死在警察木倉下嗎?習慣了用這種手段獲取利益,還沒有受到懲罰,那你們就不會去反省,不回想回頭,犯罪其實和吸毒沒什麼區彆。”石慧微笑著看向他,“阿郎還是要死,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帶他走了一條不歸路。”“不是!”“是你害死阿郎的,現在你還要另外兩個無辜之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了七年牢很委屈?隻搶劫二十多家銀行和金店一項,做二十幾年牢真是太便宜你了。警方當年確實沒有抓到阮玫瑰一夥,同樣也沒有找到你殺阿郎的證據。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這才是為什麼你沒有被判終身監禁,這麼快出獄的原因。”“不是,陳小生他冤枉我殺了阿郎!”聶世官咆哮道。“陳小生是警察,你是賊,官兵抓賊是千百年不變的真理。因為他履行職責,抓了你,你就要報複,傷害他的家人。那麼你呢?陳小生隻是忠於職守,你和阿郎搶劫那麼多家鋪子,雖然沒殺人,可是多少人傷在你們槍下,你還記得嗎?”石慧輕笑道,“你不記得了!因為你的心中隻有自己,嘴上叫上兄弟情深,其實阿郎也不過是你作惡的一個工具罷了。你看不起他,他太蠢了,竟然被阮玫瑰這樣的女人玩弄於股掌是不是?”“阿郎是我的好兄弟,我沒有害他!”“不,你有!你害了他。”“我沒有,沒有……”……陳小生和重案組的人守在門外,審問室的隔音太好,他們隻能隱約聽到聶世官的咆哮聲,根本不知道石慧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門忽然打開了,石慧的臉色有些疲憊,將手上的紙條遞給陳小生:“他們被關在了西貢的冷庫裡,這是地址。”“娥姐,你沒事吧?”小棠菜扶住石慧,關切地問道。“一夜沒睡,有些累了,我休息一會。”石慧低聲道,果然沒有內力,用攝魂術去催眠還是太勉強了。“哇~這家夥簡直是拖了一層皮,娥姐難道真的打了他一頓。”蓮蓬向審訊室望了一眼,聶世官趴在桌子上,完全沒了之前的神氣,簡直像要死了一眼。宛如離水的金魚,嘴裡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麼。陳小生和重案組順利在冷庫找到了幾乎凍僵的兩人,也算是虛驚一場了。昨日程峰和陳三元相約在程峰家吃飯,程峰親自下廚。不想聶世官先一步潛入程峰家中,在調味料中下藥。幸好聶世官的最恨的是陳小生,若是下的不是迷藥而是毒藥,那可真是回天乏術了。不過這次事件倒是讓程峰和陳三元的感情迅速升溫,程峰在冷庫中求婚成功,或許對於他們而言,這也是一次特殊的經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