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女裝大佬(十六)(1 / 1)

慈母之心 百裡冰煙 1548 字 2個月前

在彆院休息了一夜,石慧準備去衙門,卻發現白飛飛、王憐花和朱七七帶著朱八已經準備好馬車在等她出發了。“你們幾個不自己去玩,守在這裡做什麼?”石慧訝然道。“王憐花說石姨要去調查王記成藥的那件案子,我們想要一起去。”朱七七撒嬌道,“石姨,你就帶我們去長長見識麼!”石慧略有些無奈道:“我今日要先去衙門看屍體,那可不好玩,小孩子家家去做什麼?”白飛飛和王憐花也就罷了,早就一隻腳踏進了江湖,也算是見慣了血。尤其,王憐花這兩年一直在學習易容和醫術,石慧甚至打算年後讓他跟著洛陽的仵作一段日子,通過協助仵作驗屍,更加細致的了解一下人體結構問題。可是朱七七和朱八卻沒有經曆過這些,莫說驗屍,隻怕光看到屍體都會嚇得晚上回去做惡夢。“要是害怕,我們隻在門外等著就是了。”朱七七道。王記成藥案早已經在杭州鬨得沸沸揚揚。前些日子受害者的家屬們聚集在衙門前要伸冤。後來還是朱家出麵作保勸服受害者家屬靜待衙門的調查結果。王記成藥賣的都是一些簡單地如小柴胡丸、板藍根、益中補氣丸之類治療風寒感冒等小病小痛的成藥。這些藥本身所用藥材都沒有什麼毒性,就是少量原材料具有毒性也需要長期服用才不妥。若說吃這些藥會死人,朱七七是不相信的。一個人還能勉強說體質問題,接二連三出事就不正常了。朱七七自遇到石慧之後,凡有個頭痛感冒,用的都是王記成藥,對於這些價格平價的藥丸、藥散推崇備至,自是不信這些藥吃了會死人。若非如此,就算石慧於朱家有些恩情,朱百萬也不敢輕易為王記成藥作保。概因,朱家上下都已經對王記成藥頗為習慣。甚至因為朱七七與白飛飛和王憐花要好的緣由,還能拿到一些沒有量產的珍貴成藥。藥方絕對沒有問題,若真是王記成藥的關係,那邊是隻要過程有什麼問題。但王記成藥隻在洛陽建了一個製藥作坊,作坊的成藥每個批次都會同時銷往不同的藥鋪。如果藥在作坊出現問題,怎麼可能隻有杭州的百姓吃出問題呢?可若說有人陷害,也不實際。就算有一兩個奸商如此狠毒也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出手。這麼多人陸續出事,看起來倒像是有人報複。因朱七七姐弟堅持要一起去衙門,石慧無奈便帶著他們一道去了衙門。知府事務繁忙,自然不會親自過問細節,衙門派了一位何捕頭負責此案。此案一發,朱家就已經幫著打點過衙門上下,何捕頭見了石慧很是客氣。對於石慧一來就開門見山要看屍體,何捕頭雖然覺得意外,卻並沒有拒絕,還讓身邊的捕快通知了府衙的仵作。存放屍體的冰窖就在殮房後,兩名衙役將屍體從冰窖抬到了出來。隨何捕頭到了殮房外,負責此案的許仵作已經等在殮房,正指揮粗使仆役將存放在殮房後冰窖中的屍體抬出來。服用王記成藥出事的受害者共有九人,其中三人身亡,餘下六人卻沒有性命之憂。第一個受害者死在三個月前,自然已經下葬。第二個死者和第三個死者雖然在差不多時間出事,但是第三個死者是個鰥夫沒有親人,屍體還留在衙門,第二個死者屍體卻被家人強留下,許仵作隻勉強做了簡單的檢查。當蓋在屍體上上白布掀開的時候,露出的就算一張發青發白的僵硬麵孔,朱七七嚇得差點尖叫出來。死者雖然已經死了月餘,但是因為天氣寒冷有放在冰窖的緣故,腐爛並不嚴重。可就算這樣,死了一個月的人都不會好看。“不是讓你們在外麵院子裡等嗎?”石慧看著趴在門框上的姐弟二人有些無奈道。“石姨偏心,飛飛姐姐和憐花哥哥都可以看,為什麼我和七姐卻要在外麵等?”朱八嘟著小嘴道。“你姐姐沒見過這些隻怕會嚇到,至於你呢——”石慧伸手在他額頭彈了一下,“等你和憐花哥哥一樣大再說吧!”“我長大,憐花哥哥也會繼續長大,怎麼可能和他一樣大?石姨誆我!”朱八抗議道。“你這小不點倒是心思多!等你和憐花哥哥現在的年紀一般大,就勉勉強強可以留在裡麵了。現在明白了麼?”石慧道,“你若再偷看,我就點了你的穴道,把你放在院子裡凍一凍。”朱八聞言,立時笑嘻嘻拉著朱七七離開了門,站到了外麵。石慧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回頭問道:“許仵作之前驗屍可以什麼發現?”“這具屍體包括被家屬領回去的那具,都沒有任何外傷,口腔有毒物反應,然後在他們沒有吃完的藥散都分彆發現了毒物。”“可知道是什麼毒?”“那具不在衙門的屍體口中之毒為砒霜。至於這一具,恕小的眼拙,隻知道不是砒霜,具體是何毒藥卻不知道。”許仵作歉然道。天下毒物千千萬,就算石慧這樣的製毒高手也不敢說識得天下之毒,仵作不能分彆其中毒物也不能算失職。隻是有一點很奇怪,砒霜是最常見的毒藥,一般藥店都可以買到。因為砒霜是劇毒,隻有經驗老道的大夫敢開,但是百姓也時常會購買砒霜毒老鼠。然而眼前這個死者口中毒藥,仵作卻無法分彆,可見不是常見的毒藥。兩個死者既然差不多時間死的,為什麼一人用的是常見的砒霜,另一人用的卻是頗為罕見的毒藥呢?“屍體可有解剖?”許仵作猶豫了一下:“開膛剖肚乃是大不敬,不是萬不得已,小的不敢如此。”這個時代的人對於死有全屍,入土為安非常看重。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家屬的同意,仵作是不可能隨意給死者解剖的。“既然來了,花兒先看看吧!”王憐花聞言取出一雙薄皮手套戴好,開始檢查屍體。屍體剛從冰窖取出來,外麵還結著一層薄冰。這殮房非常空曠,比之院子裡暖和不到那裡去。在這樣的環境下,普通人隻怕手都不靈活了,也幸虧王憐花是習武之人。何捕頭和許仵作隻看著那玉容雪膚的小公子,將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仔仔細細從頭發絲到腳底都檢查了一遍。然後又從口腔中刮了一點東西出來查看,甚至還湊到鼻尖聞了聞。“並非中毒而亡。”王憐花抬頭道,“若是沒有猜錯,他是被江湖高手以碎心掌之類武功擊碎了內臟,不過這需要開膛才能驗證。”“隻怕內臟已經腐爛,不容易檢驗了。”許仵作連忙道。一具屍體,最快腐爛的就是內臟,然後才會是皮肉。這具屍體外表腐爛雖然不嚴重,但是內臟畢竟爛的更厲害。“總是要看過才知道。”王憐花道。白飛飛遞了一把刀給他,王憐花動作敏捷地劃開了屍體的皮膚。他的內臟雖然腐爛的厲害,但是肝肺勉強還能看清形狀,可是心臟卻已經徹底成了一堆碎肉。正常來說心臟腐爛應該比肺略慢一些,但是現在肺還是完整的了,心臟卻已經成了一堆爛泥。“看來死者果真是被人震碎內臟而死。”許仵作道,“但是當時小人並沒有發現死者有內傷的特征。”隻是一般人因內傷而死,仵作也該很容易發現。這具屍體死了不到半天就已經被送來衙門,按理說仵作不可能看不來才是。“那隻有一個可能!”石慧頓了頓道,“出手的人是個絕頂高手,他以碎心掌擊碎死者的心臟,但是死者的心臟卻沒有立即碎裂。在這種情況下,若非懂得武功的仵作是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破綻的。”“傷在碎心掌下,就算最初心臟沒有破裂,若是晚一兩天再查,必定會有所發現。”王憐花幽幽道。王憐花說完,取出針線將屍體縫合,甚至弄了一張易容的材料,掩藏了這道傷口。許仵作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之色,看到王憐花的動作,又不免生出幾分向學之心。“能夠將碎心掌用到這個境界的人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掌上功夫,這樣的高手,江湖中絕不會超過十人。”白飛飛道,“師父覺得會是什麼人?”“莫要妄下定論,我們再去看看另外兩具屍體。”石慧道,“煩請何捕頭帶路。”“請允許小人同行!”許仵作立即道。“有勞許仵作了!”石慧並沒有拒絕。何捕頭和許仵作引路,一行人到了城東一條小巷。這條巷子略有些破敗,能夠住在這裡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富裕之輩。“巷尾最後一家就是方才的死者何老倌的家,何老倌隔壁掛白幡的是另一名死者方銅。”何捕頭站在巷中,介紹道。“原來兩名死者還是鄰居?”石慧若有所思道。“可不是,方銅與何老倌雖然是鄰居,平時關係卻不好。吵了一輩子,最後卻同一天死了,陰陽路上倒是可以作伴了。”這兩個死者方銅是早上被家人發現死在床上,何老倌卻是傍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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