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鐘以後,還是在東海酒吧門口。路虎越野車停下,腦袋上纏著紗布的陳海從車上下來,他滿臉鐵青,而頭目還有保安跟在後麵,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還沒走上台階,剛才給卓力拿賬本的服務員,從酒吧跑了出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好了海哥,卓二哥正看賬本呢!”“你說什麼?”聽到張話,陳海臉上大變:“他怎麼會看賬本,你拿給他的?”“是他主動提出要看的,我哪敢拒絕。”服務員戰戰兢兢道。“操!”陳海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猶豫了片刻,心中想好了措辭,最終還是邁步走進了酒吧。包間內,桌上的兩瓶啤酒已經喝光了,卓力正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敲門聲之後,他睜開了雙眼:“進來!”嘎吱一聲,門開了,腦袋上麵纏著紗布的陳海走了進來。卓力掃了他一眼,說道:“把門關上。”陳海沒作聲,轉身關了上包間門。又回過身來,轉頭看向了卓力。“彆站著了,做吧,我不喜歡仰著腦袋跟人說話。”陳海點點頭,掃了眼大理石桌麵的賬本,咬牙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解釋一下吧,賬本怎麼回事?”卓力看著陳海,表麵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對不起二哥,錢都被我挪用了。”陳海低著腦袋:“我媽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筆錢,我隻有不到一萬存款,錢根本不夠,所以就動用了酒吧賬頭上的錢,不過你放心,等我有錢了,我會把錢還上的。”“把錢還上?”卓力被陳海的話,氣笑了:“三百萬你拿什麼還?你媽是真的得病了嗎?”說到這裡,卓力的聲音突然間提高了幾十倍,他猛的一拍桌子:“陳海,你是在拿我當傻子嗎?”陳海低著腦袋站在那裡,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看著陳海,卓力的呼吸漸漸變的濃厚起來,他猛的從沙發上站起,左手扶著桌麵,右手一個巴掌就甩到了陳海的臉上。這一巴掌,可謂是力道十足,直接將陳海扇倒在地!“你乾什麼!”陳海終於是忍不出了,從沙發上站起身,對著卓力大吼一聲。“你說我乾什麼?我就問你,賬上為什麼會少了三百萬!?還有,自從你接手了酒吧以後,為什麼酒吧每天的營業額會下降接近百分之四十?”“你口口聲聲說要為韓光報仇,可現在馬龍依舊活的好好!你怎麼報的仇?趴在女人身上報仇嗎?”卓力是真怒了,一張紅臉,此刻更顯漲紅,憤怒的雙眼死死盯著陳海,像是要噴出火來。額頭上麵更是青筋暴起。陳海站在那裡,雙拳緊握,指關節傳來咯吧咯吧的響聲。這個卓力真的太不給自己麵子了,今天晚上前後打了自己兩次!此刻的陳海,內心有了還手的衝動。隻不過這種衝動,轉瞬即逝。他知道,現在還不能這麼做。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掌控酒吧,也就是說,不少人還沒拿他當成老大,在他們眼中,老大隻有一個,這個人就是韓光。如果反抗起來,酒吧不少人勢必會站在卓力的那邊。心裡權衡利弊之後,陳海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啪!陳海跪在了地上,低著腦袋:“對不起,二哥,你罰我吧!”卓力愣了一下:“你這是乾什麼?你覺的你這樣,就可以彌補你的過錯嗎?”“我隻求你的原諒。”卓力沒有作聲。陳海微微搖頭,看了眼卓力,餘光瞥到桌上的空啤酒瓶。心中一動,陳海眯起了雙眼。“既然二哥不肯原諒我,那我就隻好懲罰自己了。”說完,陳海將心一橫,抓起空啤酒瓶,一咬牙,一閉眼,朝自己把腦袋砸去。砰!啤酒瓶在陳海腦袋上碎裂,無數碎玻璃迸濺的到處都是,鮮血順著眉頭緩緩流下。很快就遮住了陳海的視線。陳海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又把另一個空啤酒瓶握在了手中。“行了!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卓力終於鬆口了,陳海長籲了口氣,如果他還不鬆口的話,陳海不敢保證,下一啤酒瓶子,會不會砸在卓力的腦袋上!歎了口氣,卓力指了指陳海還在流血的腦袋。“再去趟醫院包紮一下吧。”“謝謝二哥。”陳海出了包間,不少人當即圍了上來,“海哥,你沒事吧?”“彆跟著我!”陳海擦擦臉上的鮮血,麵色陰冷的扔下這麼一句話,出了酒吧。他開著越野路虎車,再次往醫院趕去。“媽的,今天你所給予我的,明日我將加倍奉還!”感受著腦袋上麵傳來的疼痛,陳海氣的猛的一拍方向盤,臉上儘是疵瑕必報之色。……晚上十二點整。馬龍,韓壯壯,方勝利起床。“你倆沒睡啊?”看著兩人哈欠連連,馬龍忍不住問道。“激動的睡不著。”“至於嗎?”馬龍點了根香煙,順手從枕頭下麵拿出準備好的鋼管。“你用這玩意啊?”韓壯壯掃了眼馬龍手中的鋼管,言語之中儘是嫌棄之色。“這個不行嗎?”馬龍見兩人兩手空空,咧嘴笑了:“你倆用啥?”“大殺器,都放車上準備好了。”“哦,那就出發吧!”三人出了農家院,然後驅車趕往太平街道。“還真就咱們三個人啊?”車上,方勝利有些擔憂的對兩人說道。“我們找不到人,那你說該怎麼辦?”韓壯壯雙手一攤:“你害怕,可以回去睡覺啊!”“切!我就說說而已,誰害怕誰是孫子。”“有種!”韓壯壯齜牙一笑,朝方勝利伸出了大拇指。馬龍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兩人,咧嘴笑了:“對方可能人數不少,不能蠻乾知道嗎?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你倆小心點,我去控製那個白夜。”“你是說擒賊先擒王唄?”“嗬嗬,不這樣乾的話,我估計對麵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咱們三人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