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龍哥,你大人有大量,彆跟小弟一般見識。”兩個月前,範斌在某小型賭場幫忙,開賭場的是他表哥周大發。有個老頭輸錢想翻本,就從賭場借了不少高利貸,到了還錢的期限,這老頭卻拿不出錢來。這個時候,範斌派上用場了,他帶了幾個人,趁著半夜的時候攔住了老頭,早就準備好的麻袋套住他的腦袋,照著老頭的腦袋一頓暴打。隻不過很快的,就有人找上門來了,一個人,一把槍,幾乎橫掃他們整個賭場。最後錢也沒回來,賭場被砸了不說,就連表哥周大發也被警方控製起來。當時範斌就隱隱覺的,這個來為父尋仇的青年,身份肯定不一般,而那個時候,他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馬龍。賭場沒了,周大發去乾彆的行業了,範斌這次沒有再跟著他乾,而是憑借自己的人脈跟關係,當上了糖果酒吧的看場,每月領著萬兒八千的工資,手下使喚著一幫小弟,小日子倒也過的舒坦。他這種人,也算是道上的人了,雖說不怎麼入流,但對道上的事情還是略有所聞,前幾天,江城市黑.道大佬人物韓光被捕,據說就跟馬龍有關係,而且他還聽說了,這個馬龍還跟刑偵大隊的人交往密切。本來賭場的事情以後,範斌還打聽這個馬龍的背景,打算去報仇的,現在仔細一想,他真的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那麼做,如果真的那麼做了,恐怕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畢竟,連韓光都在沒占到什麼便宜。“龍哥,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範斌指了指邊上的力哥:“這是我弟弟,我倆都是拿錢給彆人辦事,也算是身不由已,您也知道,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斌哥,你怎麼……”力哥顯然還沒聽說過馬龍,聽到範斌說這些,不由的眉頭一皺。不是說來給修理這小子的嗎?怎麼畫風突變了呢!說好的把他打個半死呢!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什麼?你知不知道龍哥是啥身份?”範斌狠狠的瞪了力哥一眼:“我告訴你,彆說是我了,就算發哥來了,也得給龍哥倒茶遞煙,明白嗎?”“啊?”“你啊什麼!”範斌伸出手來,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知道發哥的賭場是怎麼垮的嗎?知道韓光是怎麼進去的嗎?”“你說什麼?難道是他?!”聽到這話,力哥瞪大了眼睛看著馬龍。剛才範斌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此刻他還聽不出來的話,那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傻子。“不是他是誰!難道是你啊!還不滾過去跟龍哥道歉!”說著,範斌又在力哥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此刻的力哥,一陣後怕,摸摸腦袋上麵的傷,同時心裡麵也是一陣僥幸,幸虧人家不跟自己一般見識,不然自己也能就去醫院了。咽了一口吐沫,力哥小心翼翼的走到馬龍跟前,滿臉堆笑道:“龍哥,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的話,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得,這哥倆連說辭也是一樣的,馬龍輕笑一聲:“沒事,你們走吧!”聽到這話,範斌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他還真怕馬龍咬著這事不放鬆。“謝謝,謝謝龍哥。”“謝我乾什麼,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吧!”馬龍從兜裡摸出煙來分給兩人,隨後便笑嗬嗬的離開了。範斌呆呆的望著馬龍還有楚雅離開的背影,又瞅了瞅手上的香煙,暗歎一聲,什麼是牛逼,這才是牛逼,能把韓光送進監獄的人,卻依然抽著十塊錢一盒的塔山。低調,永遠是最牛逼的炫耀!十五分鐘以後,馬龍還有楚雅二人在某小區停下。“我到了,謝謝你的衣服。”楚雅從肩上取下衣服,還給了馬龍。“不請我上去坐坐,喝杯茶什麼的嗎?”馬龍笑著問道。“好啊!”楚雅眼珠轉了轉,看了眼小區樓上,還在亮著燈的某個房間,說道:“我爸爸還沒睡覺,我帶你去見見他吧!”“額……那還是算了吧!”“害怕了?”“我才不怕呢!”馬龍故作堅強的回道。“不害怕就走啊!”“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情,那什麼,我先走了。”說完馬龍轉身離開了,楚雅捂嘴偷笑:“真是一個膽小鬼。”看著馬龍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楚雅這才哼著小調上樓了。小區某個亮燈的房間,窗簾後麵,一個白發蒼蒼,但卻顯的很精神的老者看到這一幕,會心的笑了。楚雅推開房門,看到老者居然還沒睡,驚訝的出聲:“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你沒回來,我敢睡嗎?”老者站在窗戶前,摘下了老花鏡。“我不是給你提前打電話說了嗎?今天一個朋友過生日,我給她過生日去了。”老者站了起來:“小夥子多大了?在哪裡工作?”“爸,你說什麼呢!我不理你了。”楚雅佯裝很生氣的跑到臥室,撲倒在床上,她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過又想到剛剛馬龍落荒而逃的樣子,她又很是生氣的嘟起了小嘴,抱起床上的一個布娃娃,指著它的鼻子輕聲抱怨:“膽小鬼,膽小鬼,真是膽小鬼……”和楚雅分開以後,馬龍便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醫院。進了病房一看,馬輝山居然還沒睡覺,而且臉上一副痛苦的樣子。“怎麼了?”馬龍趕緊上前問道。“沒事,剛才上廁所,不小心跌了一腳。”“怎麼這麼不小心,特護呢,你為什麼不叫她?”“人家可能都已經睡了,我也沒好意思叫她,沒事,我歇一會就好了。”“一天兩百多塊錢不能白花。”說著,馬龍按動了床頭的服務按鈴,隻不過等了足足三分多鐘,都不見有人過來。馬龍陰沉著一張臉走出了病房,到了護士站,卻看到那個跟楚雅換班的胖姐,此刻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