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小弟他有自己的擔心。跟在付越身邊不少年了,他自然知道付越的身手如何,當年一把片刀,一腔熱血,光著背追五六個前來鬨事的青年整整三條街。聽付越的語氣如此堅決,這小弟也不再堅持,把手中的***遞給了他。“這都多少年不玩這玩意了。”付越笑嗬嗬的接過片刀,手腕翻動,***在他手上運轉如飛。黃偉暗中驚訝,看的出來,這個付越還是個玩刀的高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說了單挑就單挑,況且他黃偉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實力是一回事,心態又是一回事,他連黑子都不放在眼裡,更彆說什麼付越了。“開始吧!”付越貌似十分輕鬆的活動著手腕。黃偉沒有說話,緩緩抬起腦袋,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幾秒之後。突然,黃偉瞪大了雙眼,額頭上麵青筋暴起,他大喝一聲,雙手握著一米多長的斧柄,照著付越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呼呼的破風聲在耳畔響起,付越也顯的異常興奮,他大喊一聲“來得好!”隨後快速往旁邊跳去。不光是付越帶來的人,就連張小東韓壯壯等人也是發出一陣驚呼。這一斧子是往死裡砸啊!五斤重的斧頭,再加上黃偉往下砸的慣力,倘若真的砸到腦袋上,那還不像敲西瓜似的**崩裂啊!就在眾人都為付越捏了一把汗的時候,付越已經輕鬆的躲開這一擊。黃偉砸了個空,由於斧頭的重力和身子往前衝的慣性,他一時沒有收住腳,整個人都往前踉蹌了幾步。那模樣就好像有人從後麵推了他一般是的,看著馬上要摔倒的樣子,步伐十分滑稽,像是在陸地上麵行走的旱鴨子一般。付越帶來的那些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還敢跟付哥單挑,我看八成是腦子壞掉了吧!”“就這身手,再來十個也不夠啊!不自量力,付哥,你給他一刀,他就知道什麼是疼了!”“對,砍他!砍死他!”眾人紛紛叫嚷著,感覺此刻的黃偉,就像是砧板上的五花肉,粘鼠板上不能逃脫的老鼠,付越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而張小東還有韓壯壯等人也在掙紮著,他們心中明白,黃偉是無論如何也不是付越的對手,如此下去,敗的肯定是黃偉。怎奈何三人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場上的情況。“怎麼樣小子,還來不來?”付越語言輕鬆道,***輕輕拍打著褲腿:“如果你現在向我跪地求饒,我就放了你,還有你這些弟兄。”這會兒黃偉也收穩了腳步:“還沒有分出勝負,怎麼不來?”“好,不知死活的東西,那我就讓你吃點苦頭。”付越的聲音陡然一變,胳膊往前伸直,刀尖指著黃偉:“放馬過來吧!”“好!”黃偉死死攥著斧柄,往前邁了一步,沒有任何多餘花哨的動作,雙臂晃動,斧頭橫著朝付越的胳膊掄去。“嗬……還真是不知死活。”付越冷笑,也沒閃躲,手上的***往前一遞,照著黃偉的肚子就捅了過去。他的算盤打的很簡單。隻不過下一秒,付越卻是瞪大了雙眼,滿臉儘是不可思議之色。他沒有躲,因為他以為黃偉會躲,誰知道這家夥這麼不要命,寧願挨上這一刀也不願放棄砸一下自己的機會。眼看掛著風的斧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付越瞬間做出了決定,他急忙收刀,同時雙腿彎曲往旁邊跳去。隻不過他還是慢了半拍,生鐵打造的斧頭,還是砸在了付越的手臂上。他疼的怪叫一聲,感覺整條胳膊都變的麻木沒有感覺了。然而這還沒有結束,黃偉抓住了機會得理不饒人,揮動著斧子再次朝付越砸去。“曹尼瑪!”旁邊一名小弟見付越要吃虧,罵了一聲,手中的鋼管照著黃偉的腦袋就甩了過去。黃偉急忙躲開,而隨著這名小弟的這聲喊,更多的人衝向了黃偉。幾個小弟攙扶著付越:“哥,你沒事吧!”“彆動,斷了……”幾個小弟這才注意到,付越的小臂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彎度垂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落,付越陰著一張臉:“都給我砍了!”噗嗤,噗嗤……砍刀入肉的聲音在宿舍內響起,伴隨著一陣嗷嚎,黃偉,張小東還有方勝利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黃偉受傷最嚴重,胳膊上的一刀皮肉外翻,甚至可以看到陰深深的白骨。韓壯壯滿臉的鮮血,他被人一鋼管悶在了頭上,頭皮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宛若一個小型噴泉呼哧呼哧往外淌。張小東倒是受傷不輕,因為他都沒怎麼反抗,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之後,就抱著腦袋隻等著挨打了。不光三人受傷了,整個雪糕廠也被砸的不成樣子。宿舍窗戶被砸了個稀巴爛,木門正中間被人一腳踹了個大窟窿,整個雪糕廠都是一片狼藉。“曹尼瑪,你服不服?!”付越陰著臉走到黃偉跟前,一腳踩在他胳膊上的傷口上。黃偉臉上無以名狀的痛苦,他臉色發青,嘴唇都在哆嗦著,但他還是說道:“付越,臥槽你血奶奶,也就是你們人多!彆給我站起來的機會,不然我他麼還乾你!”“好,很好!”付越點點頭,隨後朝旁邊一名小弟勾勾手指。那小弟猶豫了一下,走到他身邊悄悄說道:“哥,算了吧,動了槍就不是小事了,咱們……”“那他麼是我的事!”付越突然間發怒,一把將鋸斷的單管獵從那小弟手中搶奪過來,同時對準了黃偉的腦袋。“曹尼瑪!我再問你一遍,服不服!”付越瞪著一雙猩紅的雙眼,厲聲朝黃偉問道。麵對黑壓壓的槍口,要說不害怕那根本不可能,但黃偉打心眼裡瞧不起付越這人,他坦然一笑:“付越,你這把破槍打不死人,裡麵裝的鋼珠,來。”黃偉一邊說,一邊握著單管獵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並且笑道:“對準這裡,你才有把我一槍斃命的可能。”“你他麼以為我不敢是不是?”付越眉毛一挑,同時槍口戳了戳黃偉的腦袋。“你就是不敢!既然敢為什麼還不動手?”黃偉冷笑:“付越,拿槍崩我腦袋,你有那個魄力嗎?”“尼瑪!”付越反手就是一**砸在黃偉腦袋上,他幾乎休克過去,隨後付越上前,一隻腳踩在黃偉的胳膊上,手中的單管獵,槍口壓住了黃偉的手心。“砰!”一槍!付越右臂往回一拉,毫不猶豫的套動擼子。“砰!”兩槍!槍口和手心接觸的地方,鮮血開始往外溢出!這種****,其實就是打獵用的散彈槍,一般用於射擊比較大型的動物,比如麅子野狗之類的,由於裡麵裝的都是鋼珠,所以他的殺傷力並不是很大,但覆蓋麵積很廣。獵人拿這種槍打獵的時候基本上都不用瞄準,隻要不是瞎子,保證一打一個準。“告訴你們馬龍和宋運來,這個雪糕廠我是要定了,明天中午我過來簽轉讓合同!”說完這話,付越帶著一幫人離開。眾人前腳剛走,受了輕傷的張小東急忙給宋運來打了一個電話,剛一接通,他便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叔,你在哪呢!付越帶人來雪糕廠了!!!”“你說什麼?”正是熟睡中的宋運來接了電話:“什麼時候的事!”“就剛剛,叔,你趕緊來吧,我和勝利都受傷了,小偉他中槍了。”“操……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宋運來一陣上火,沒想到自己剛剛離開一會兒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他趕緊起床穿衣,旁邊的張芳也從睡夢中醒來,問他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宋運來穿著衣服回道:“有個朋友叫我過去一趟,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你睡你的。”“是雪糕廠出事了吧。”張芳聲音淡淡的說道,神色有些黯然。宋運來愣了一下,還是跟她說出了實情:“東海酒吧的人想買雪糕廠,我找個幾個人幫我看著廠子,他們設計讓派出所把你抓走……又趁我不在,把雪糕廠的幾個人都給砍傷了,我得回去看看。”“小芳,你相信我好嗎?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以後生活的更好一些。”“更好一些?”張芳苦笑一聲:“老宋,幾年了,你還抓著雪糕廠不放?你不記得我們是怎麼離的婚嗎?”聽到這話的宋運來,動作明顯遲緩了一下,片刻後他轉過身子,雙手扶著張芳的肩膀,正色道:“小芳,你相信我好嗎?等雪糕廠拆遷了,我什麼都聽你的。這次我真的要去,不單單是為了雪糕廠,也是為了那幾個為我賣命的孩子。”“孩子?”眼淚從張芳的臉頰滑落:“是你的孩子重要,還是彆人家的孩子重要,更可況,還有一個我呢!”宋運來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