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說話,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起來。“行了行了,你倆鬨歸鬨,以後不是還得在一塊處事嗎?”張小東急忙打著圓場:“該吃飯了,你們彆打了昂,我出去買飯!”說完張小東就離開了。黃偉和韓壯壯兩人彼此誰也不服誰,冷哼一聲坐在自己床上。宋運來看著慪氣的兩人,突然間就笑了。熱血衝動,沒有心眼,腸子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對誰有什麼不滿能及時說出來。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幫孩子了。很快,張小東提著兩個塑料袋子回來,一個裡麵裝的是盒飯,另外一個裝的是冰鎮飲料,等大家吃完飯,已經是中午一點了。“宋叔,咱們一起過去聽審吧!”張小東將飯盒仍在垃圾桶,舔了舔嘴角的大米粒建議道。“行,你們先等一會兒,我還有點事要辦。”他說完之後走出了宿舍,到了外麵沒人的地方,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喂,我是老宋,我已經打探到消息了,下午兩點開庭,你派人過來吧!……”另一頭,東海酒吧某包間內。韓光,付越還有黑子坐在沙發上。“你倆看上去,好像很不樂意去啊?”韓光抽了一口雪茄,笑著問兩人。“不是我倆不願意去,光哥,我看你也彆過去了,姓孫的都把我們出賣了,我們還過去乾啥?沒啥意思!”付越說完,黑子也是緊跟著說道:“是啊光哥,你對他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如果不是你給首都那邊的關係,恐怕咱們三個人也完了,我同意老付的看法,咱們就彆過去了吧!”“嗬嗬,哪能不去啊?”韓光微微一笑解釋道:“不管孫二林對我們怎麼樣,但我們還是要去的。你倆試想一下,二林和馬龍的案子同時審理,宋運來那夥人肯定會去,如果我們不去的話,他們會怎麼看待我們?是我們怕了嗎?道上的兄弟會怎麼看我們?再怎麼說,二林曾經都是我們東海酒吧的人,他麵臨今天的困境,也是為了我們酒吧的利益,如果我們不去,豈不是會被他們笑掉大牙?”“那就去好了,我真是不願看到他。”黑子嘀咕一聲,扭頭走出了包間。而付越聽到韓光的話之後,點頭表示也同意去,跟韓光打了聲招呼也出門了。到了外麵,他叫來一名小弟附耳嘀咕了幾聲,小弟連連點頭。十幾分鐘以後,韓光,付越還有黑子駕駛著原來屬於孫二林的那輛悍馬離開了酒吧,前往法院行駛去。他們這邊剛走幾分鐘,那名小弟便招呼著五六個人上了一輛金杯車,浩浩蕩蕩朝華旗雪糕廠開去。又過了十五分鐘,一輛悍馬還有一輛五菱麵包車,幾乎同時在法院門口附近的停車場停滯。韓光,付越還有黑子從悍馬車上下來,正好看到從五菱麵包車下來的宋運來張小東等人。“你挺有本事啊,老宋,是我小看你了。”付越邁步走到宋運來跟前,皮笑肉不笑道。“還行吧!”宋運來雙手插兜,他知道付越說的是昨晚的事情,隨即微微一笑道:“我們跟你們可拚不起,你們人比我們多,錢也比我們多,隻能靠智商跟你們較量了。”說完這話以後,宋運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付越也不生氣,嗬嗬一笑:“你的意思就是瞧不起我的智商唄?”“沒有,如果你沒有智商,就不會想著花區區六十萬買我的雪糕廠了。”“看來這裡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肯定知道啊!誰還不認識幾個人啊!”宋運來微笑答道。兩人談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味,雙方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就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般。而雙方的兩位“好戰份子”黃偉和黑子,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從剛下車,兩人就對上眼了,他看他七個不平,他看他八個不忿,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兩人身上早就千瘡百孔了。“你瞅啥啊?”黃偉最先忍不住發飆,他心裡依舊殘留著和韓壯壯爭吵的火氣。“就瞅你了?咋地?有意見啊?”黑子嘿嘿一笑,活動著手腕,傳來咯吧咯吧骨骼的聲音:“不服練練?”“操!怕你啊!”黃偉停下身來,呼啦一下,便將皮帶給抽了出來。黑子也不甘示弱,往黃偉跟前跨了一步。見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前一直跟黃偉有過節的韓壯壯的,邁步走到黃偉跟前,斜眼打量著黑子。此刻,雙方可以說是劍拔弩張。法院門口的保安見這邊情況不對勁,按住了後腰的警棍,朝這邊張望過來。“給我眯著!”幾乎同時,宋運來還有韓光出口了。黃偉罵罵咧咧的將腰帶重新係好,黑子也小聲罵了句沙比,扭過頭去看向了彆處。黃偉和黑子對彼此的不服,暫時告一段落,但誰都可以看出來,韓光這邊想收購華旗雪糕廠的,而這兩人,遲早會有一仗。雙方開始朝法院內部走去,黃偉快走兩步,走到韓壯壯跟前小聲道:“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瞎操心。”聽到這話的韓壯壯冷哼一聲:“誰他麼願意管你的屁事,我是怕你被人家打成了豬頭,還得讓宋叔給你操心。”“你……”黃偉瞬間無語,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而另一邊,付越也在用一種訓斥的語氣勸導著黑子:“你說你都多大個人了,咋還跟一個小孩慪氣呢!”“那小子瞪我,你說我會怕他嗎?罵了隔壁的,要不是看在現在在法院門口,我早就揍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了。敢跟我呲毛,活的不耐煩了。”付越也是相當無語,他知道黑子就是這樣的脾氣,不管什麼事情,隻要認為自己是對的,那麼他撞了南牆,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隻能順著他,才不會讓事情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下去。如果有旁人在旁邊對黑子添油加醋的話,那麼黑子肯定會炸鍋了,彆說是在法院門口了,就是當著警察的麵,也能跟人懟起來。光哥曾經說過一句話,跟彆人發生爭吵時的黑子,就是一顆定時**,有人安撫他,勸他兩句還好,如果有人慫恿一句,那黑子這顆定時**,指定就爆炸了。所以,這個時候付越隻能輕聲安撫著黑子:“那小子就是個小孩,你彆跟他一般見識……”說話間,雙方已經在法院觀眾席做好,付越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就要開庭了,出了自己這邊,還有宋運來那一夥之外,還有不少媒體也過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在江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過來了,他們看到韓光之後,紛紛點頭打著招呼,韓光也是微笑回應著。十分鐘以後,法院開庭。先是一個穿著西裝皮鞋,打著領帶的青年走上台宣布法庭紀律,無非就是不準大聲喧嘩,不準隨意發言不準拍照之類的,那些媒體也隻能用筆記錄,如果雙方對審判結果有所異議,可以在退庭之後,用書麵的方式向法院提出。說完了這些之後,西裝青年站起身說道:“下麵有請審判長,審判員入席,全體起立。”話音落下,觀眾席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三個穿著法官袍的中年男子落座。接著西裝青年又喊道:“下麵有請原告,江城市公安局代表靳雲東,以及被告孫二林,馬龍。”靳雲東坐在原告席上,接著便看到孫二林還有馬龍,被武警壓著出來。兩人剛一出來,觀眾席下麵頓時引起一陣騷動。而最先發出聲音的,正是黃偉。馬龍能有今天,黃偉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看到穿著囚服的馬龍,以及他那讓人看著心疼的遍體鱗傷,黃偉的眼淚瞬間就控製不住了。“龍哥!”他這一嗓子,當即吸引了不少人目光。“請保持安靜!”嚴肅的審判長一拍醒堂木。張小東急忙一拉黃偉的胳膊,小聲勸阻道:“你淡定點好不好,現在可是在法庭上,你再喊一聲,人家就能把你趕出去。”黃偉坐下之後,強忍著淚水:“都是我害了龍哥。”“你他麼說這些還有啥用,如果你想讓龍哥不放心,你就儘管鬨好了。”黃偉看著被告席上的馬龍,咬牙沒有說話。“現在開庭!”“被告人孫二林,2016年八月十五號在太平街道發生的一起惡性鬥毆事件,你持刀砍傷三人,一人重傷,兩人輕傷,2017年9月27在郊區醉酒駕駛機動車,撞到了正常行駛的孕婦後逃逸,致使其流產。還有2018年年初,在東海酒吧門口發生的一起敲詐事件,你敲詐外來車輛一萬三千塊錢。”“也是今年八月份,你在鳳凰山市場放火,致使鳳凰山市場,以及周邊居民樓大麵積停電。九月三號,你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在幸福小區縱火,造成兩名消防員受傷,還有一名無辜群眾被害。”“你認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