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月華喋喋不休磨破嘴皮邀請，陸羽也沒有到他們預定的大酒店吃飯。回到警隊的食堂草草吃了點東西，回到辦公室，還沒到上班時間，辦公室裡空蕩蕩的，倒是很安靜，有助於思考。打開電腦，找出文件夾裡鳳翔珠寶店的結構圖，再次把安保的各方各麵思考一下，又改動了基礎，滿意地鬆一口氣，手指用力點了一下，啪，關了電腦。剛剛站起來轉身，手機忽然響起，是林曦：“陸羽，你在哪？到局長辦公室來一趟。”“什麼事？這麼早，離上班時間早著呢。”陸羽疑惑地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電子鐘，下午一點還不到。不過既然是林曦打電話而且是局長室，一定很重要。他絲毫不敢怠慢，快步走向局長室。推開門，裡麵人還不少，局長坐在辦公桌後麵，旁邊沙發上坐著林曦和幾位領導，夏奇也在，大家做的很隨意，神情卻一點不隨意，反而有點嚴肅。“局長，您找我？”陸羽向大家笑了笑，麵對方庭華，輕聲詢問。“是的。”方庭華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陸羽，鳳翔珠寶店新的安保方案布置是你安排的嗎？”“不錯，有什麼問題嗎？”陸羽聲音平靜：“我是這次安保的負責人，布置方案是我應該做的吧。”“你有這個權利，但是方案過於謹慎，用到的設備過於昂貴，而且動用了很大警力，是不是有點過了。”方庭華聲音低沉：“這些都是要那些珠寶商出錢的，至少幾十萬，他們已經抗議了。一個珠寶展展位花了很多錢，還要賠上不必要的安保錢，在鬨市區，珠寶展從來沒有出事過。”“那是他們的認為，我是為了他們那些珠寶的安全，既然選擇了我，就應該無條件服從。”陸羽沉聲說道：“他們如果不滿意直接把我換了，我沒意見，但是，我要是著手就必須按照我的方案辦，不然後果我概不負責。”“他們有的人確實提出換了你，但被其他人阻止了，隻是提出讓我和你商量是不是可以用原來的安保方案和設備。”方庭華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推到陸羽麵前：“你看這些地方，攝像頭還是新的，還有這裡根本不需要監控，比如上麵，你布置掃描，是要防止空襲啊。”方庭華的話音剛落，夏奇輕輕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第一次聽說安保還要防空的，那是軍隊的事。”“關你什麼事，我願意。”陸羽瞥了夏奇一眼，語氣帶著火藥味。局裡都知道他和夏奇不和，陸羽也用不著隱藏自己的不悅。“當然不關我的事，不過這樣的安保方案有損我們警局的形象。”夏奇掃視一眼其他人：“大家說是不是？”“這點我們大家也覺得不妥。”一位副局長插言，陸羽認識，和夏奇經常在一起的，不用說，對自己隻會落井下石。“我堅持自己的方案，不做更改。”陸羽的語氣很堅決。他看得出，在座的除了林曦，都是對自己不太滿意挑刺的，原因很簡單，自己升得太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陸羽也用不著顧忌他們的感受，乾脆一口封死了，其中的原因他也懶得解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局長，外麵警戒和接應的火力就由您安排了，我沒那麼大權限，隻能管好自己幾位同事。”“這個你放心，我讓夏奇的警隊負責。”方庭華笑了笑，瞥了一眼夏奇，作為領導還是希望手下少點帶火藥味的矛盾，讓他們合作，緩和一下關係。“不管是誰，一旦發生意外，五分鐘之類必須到達。”陸羽沉聲提醒。“放心吧，一旦出現意外，我會及時趕到，不然我負全責，”夏奇迅速回答：“倒是你，如果沒有意外，白白浪費了那麼多錢。”“錢又不是你家的。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陸羽哼了一聲，然後直視著方庭華：“局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方庭華微微揮手，陸羽立即轉身離開。其他人本來想討伐陸羽的，沒來得及說話，也悻悻然離開。方庭華向走在最後的林曦招了招手，看著林曦靠近辦公桌。他微微皺眉：“林曦，說說你的看法。”“我支持陸羽，因為這次參展的有個人叫夏文浩，他的收入就是依靠珠寶被搶然後獲取賠償而得到的。”“你和我想的一樣。”方庭華微微點頭：“國際刑警總部給我傳來資料，夏文浩確實有問題，隻是他太狡猾，做得天衣無縫，不好對付。但願這次陸羽能順利完成安保任務。”“應該沒問題，陸羽不按常理辦事，但會有奇效。”林曦有點讚賞地說道：“這次方案太完美了，無論地下還是天空，絕對無人可以越過。”“他在哪學的技術，他的記錄裡好像沒有。”方庭華有點疑惑，一個完美的安保計劃，至少要有技術和豐富的經驗，偏偏陸羽所有檔案裡都沒有這種技能，令人費解。“他人聰明，自學的吧。”林曦隨口回答，對於她來說，陸羽的能力無可置疑。維護自己手下也是一種本能。“我們不談這個。”方庭華忽然語氣一轉，臉上浮起微笑：“林曦，聽說你把陸羽領回家見過你父母了，你父親讓我催一下，想抱孫子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布置一下。”林曦臉色微紅，沒有正麵回答方庭華，交代了一句，逃跑似的走了出去。身後傳來方庭華爽朗的笑聲。在方庭華和陸羽討論安保方案的時候，夏文浩手裡也拿著一份安保方案圖，客氣地遞給瓊斯，瓊斯看了一會，柳眉緊蹙：“看得出是高手，上空有雷達，無法躲避，大堂裡紅外線監控，蒼蠅也逃不過去。夏文浩，我看這次的行動就算了吧，你還是把心用在正當生意上。““我也想啊，可是最近生意出了點問題，根本無法周轉，眼看著就要倒閉負債累累。“夏文浩苦著臉，聲音帶著一點請求：”瓊斯小姐，再幫最後一次，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酬勞加倍怎麼樣，給你三成。““不是酬勞多少的問題，而是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安保方案無懈可擊，不想冒險。“瓊斯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那就算了吧。“夏文浩搖了搖頭：”原以為你們家族無所不能，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彆給我用激將法。“瓊斯不悅地瞪著夏文浩。但是，激將法這東西許多時候明知還是忍不住上圈套。瓊斯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當然不能被人小視。微微哼了一聲：”我隻是不想冒險而已，我忙著找另一樣東西呢。““是玉佩吧。“夏文浩微微笑了笑。“你怎麼知道？“瓊斯盯著夏文浩，目光銳利：”你調查我？““你彆誤會。“夏文浩接連擺手：”玉佩的事早就引起轟動，我要是不知道就成傻子了，這樣吧，你幫我搞定眼前的事，我幫你找玉佩，香港那邊我有人，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當真。““當然。““好，我答應再和你合作一會。“瓊斯笑了笑，抬手拂了一下頭發：”不就一個安保嗎，再完美的方案都會有漏洞，就算沒有，我們也可以製造，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