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習字(1 / 1)

古代剩女重生記 縈索 1044 字 2個月前

餓極的人逼到極處,什麼不吃?前世,俞清瑤曾用兩個混著篙草的窩窩頭,就著涼水果腹一天。(最穩定,)。那時,肉渣不敢想,想的是能有幾口鹹菜,或是半塊豆腐乳也好!經曆那種惡劣的窘狀,對肥肉的心理厭惡,自然跑到爪哇國去了。雪瑤的惡作劇,所以才起不到什麼作用。這種口味上的巨大變化,如何能把原因告訴他人?俞清瑤隻能含糊的與弟弟說了兩句,不曾想,越是解釋自己無事,反而讓俞子皓認定姐姐受了莫大委屈――他自己,也是極度厭惡肥肉的人,很能體會。“姐姐,你放心吧!”握著粉嫩拳頭的俞子皓,泄恨似地在空氣中揮舞兩下,氣呼呼的走了。原地留下的清瑤,先是疑惑奇怪,隨後才明了,忍不住心生感慨。望著沉寂如水的夜空,輕歎一聲,對翡翠、瑪瑙道,“走吧!”剛剛,小家夥在為她抱打不平呢!心中有些感動,可更多的是異樣感:前世,俞子皓冷漠、無情,不僅對她這位姐姐,就是連懷了身孕的歌姬也照樣棄之不顧,說送人就送人――僅僅是為了一句玩笑。如今,因她吃了一口不願意吃的食物,就憤怒的克製不住脾氣,先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反之,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的祖母,今晚對她漠視旁觀,明明知道雪瑤故意生事,卻連一句公道話也不曾說。細想想,若不是她口味改變,那豈不是要當眾出醜?祖母,你怎麼能……這一夜,俞清瑤仍舊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贏話費一時想到現在的祖母被雪瑤、二伯母蒙蔽,分不清人心善惡,把真心的她推到一邊冷冷的;一時憂心時不我待,龍椅之上的皇帝高舉聖旨,隻帶曾祖撒手人寰,便布下天羅地網,儘數將俞家人捕撈進網,一個不剩。她能挽回祖母的心意嗎?她能憑借柔弱之身,挽救俞家所有人與水火?難!難!難!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漫長的一夜好容易過去。天亮了,站在梳妝台前才發現,眼底又是兩片暗青。好在暗青不是白白得來,擔憂的兩個難題,她已有了解決辦法了。但,當務之急,是掩飾筆跡上的麻煩。不然天天上課,容易露出馬腳。芷萱院有一間房,裡麵的籍僅《列女傳》《女四》並幾部畫冊、棋譜而已。其他姑娘的房也大致相仿――從這也可看出,俞家對女子並不重視,認得幾個字,不是睜眼瞎子罷了,不指望她們有多少文學上的修養。 ~俞清瑤隻好讓胡嬤嬤去弟弟俞子皓那裡,借來前朝鄧文公《丹心帖》一卷。……訓蘭軒裡劍拔弩張,硝煙滾滾。範先生一如往日般平和,似乎沒看到婷瑤、雪瑤、清瑤三位姑娘之間的小摩擦,自顧自的抽了《列女傳》中的故事,對著前排三房、四房的小姑娘講說。“哼哼,沒想到,素日裡清高無塵的三妹妹你,也學會阿諛奉承了?”“二姐姐慎言。我孝順祖母,如何與阿諛奉承扯上聯係了?若依二姐姐的話,那阿諛之詞,二姐姐說得也不少吧?”“哼!我說的是真心,你麼,誰曉得你肚子裡打什麼算盤?可彆讓我逮住了!到時讓你好看!”“好了,二妹妹、三妹妹,都少說一句。這會子是在學堂上,範先生好性子,我們也不能鬨得太過,丟了太爺爺的臉麵。”“誰鬨了!”雪瑤憤憤的,瞪了一眼婷瑤,“就你會裝大度得體!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配說我!”一句話,噎得婷瑤無話可說,氣得臉色發白。終究年長些,氣歸氣,她提筆寫字的時候仍舊認真,秀美的香頸露出美好的弧度。俞清瑤見狀,在心底微微歎息――眼前兩個“姐姐”,一個心高氣傲,一個張揚跋扈,穿得光鮮亮麗,養尊處優,哪裡知道日後家破人亡、饑寒交迫的苦楚?似這般姐妹間為一句話而惱的閒情,日後再也找不到了。她不喜歡雪瑤、婷瑤,一個都不喜歡,可不得不傷感。若命運不發生任何改變,她跟雪瑤、婷瑤沒什麼區彆――驟然從雲端跌落,完全沒有生存能力。若不是有個好舅舅,還有肯拚肯豁出去的祖母,就要被發賣教坊司,充入軍中……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多可笑,世間被抄家滅族的,有幾個是因為女子犯了過錯?都是身為男子的父兄、夫婿惹下的大禍!可女子,不得不受拖累。她不願意看到俞家家敗,所以再艱難,希望再渺茫,也得試試看。“呃,這是鄧文公的‘丹心帖’?”範先生巡視學生練字的時候,注意到了俞清瑤的“異常”。桌案前鋪著一卷泛黃的字帖。“是。”“三姑娘怎麼好端端想要臨摹鄧文公的字體?他的字體古拙剛正,回旋筆鋒中隱帶鋒芒,不是一般人能習好的。”俞清瑤笑了笑,不言。何止不能習好?女子體弱,腕力本就不夠,加上鄧體出名的得其形易,學其神難。不過,誰真要學習鄧體啊,隻要能掩飾筆跡上的變化就行了。“切!”雪瑤在旁不屑的哼了一聲。她對各家法名家了解的不多,唯獨鄧文公不同。蓋因此人是前朝有名的重臣,寫的一筆好字。生前留下的墨寶不多,大都收藏在極度欽佩鄧文公品格的人手中。帝師,俞老太爺,就是其中一個。她誤會清瑤臨摹鄧體,是為了引起曾祖父注意了。“哈巴狗兒,這個也討好,那個也奉承,真不知道你怎麼轉了性子。以前眼睛長在頭頂上,誰也瞧不起,現在則好,儘會把心思放在歪地方。哼,我倒要看太爺會不會在意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正經的重孫還有六七個呢!”說著話,手上用力的一甩,把吸足了墨的毛筆甩出一串墨滴,儘數沾在婷瑤的衣襟上了。婷瑤白了臉,這可是她新上身的綢緞衣裳!頂著胸前的墨,怎麼出門啊!裝作慌亂,手忙腳亂的拍打,飛快將硯台掃出去上。墨汁飛濺,又恰好沾了清瑤一裙子墨。很好,這下子誰也彆想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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