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念被推下了孤獨地獄,身體失去平衡,那種可怕與無助,和被遺棄的感覺,簡直是無法形容。孤獨地獄就好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程思念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無助的在這可怕的黑色空間裡,極速的下沉,下沉,想抓住某個物體,緩解一下心中的虛慌。怎奈,任憑自己拚命的掙紮,拚命的想抓住,哪怕一絲一毫的物體,給她極其恐懼,沒有著落的心,一點兒安慰也是好的,可惜,她能抓住的都是絕望。無儘的黑暗,紅色的衣服,蒼白的心,急速下墜著,混雜在這個空間裡的是,無助,孤獨,絕望的閉上雙目,無謂的掙紮,絲毫不能減輕她的痛苦,然後,她隻能認命了。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停止下降,平行落地,虛弱的微睜雙目,眼前依然黑色,比黑夜還要黑的黑,緩緩地坐起來,後背疼痛難忍,這就是孤獨地獄?這個地方立刻讓她眼睛蒙瞎,然後,心也跟著瞎了。這樣的地方,猶如讓她心死,緩緩地站起來,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隻有無窮無儘的哀傷,晴空如此狠心,把她推入絕望的地獄。沒有留給她一句溫暖的話,隻讓她控製好那顆珠子。不自覺的把手壓在心口,晴空,你是在暗示我嗎?隻要能控製住他,我們就能相見了,對嗎?閉上眼睛,心裡一陣激動,她不相信,不相信她的晴空真的無情,他是被逼的,那個冥王實力太強,他是出於無奈才這樣對她的,而且,她的晴空沒有忍心用鞭子打她,真的沒有。可是,怎樣才能控製住身體裡的珠子呢?想到左晴空可以讓珠子飛起來,又飛回去,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抬頭,心裡沒有一絲雜念,慢慢的張開雙唇,感覺一股火熱劃過喉嚨。驚喜著睜開眼睛,眼前萬道銀光閃閃,給她照亮一片天。眼前亮了,眼淚卻再也無法控製,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晴空?”緩緩地伸出雙手,抬高,靈珠就好像能讀懂她的心一樣,慢慢的飛進她的手裡,捧進手心,銀光從手指的縫隙中透出,放在心口,清純的臉,劃過一絲希望,癡癡的自言自語,“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不忍心讓我一個人麵對黑暗對嗎?”雙手捧著,滑過臉頰,劃落一滴幸福的淚。過了好久,又緩緩張開雙手,靈珠又飛了起來,程思念定了定神,四下打量,這裡就是黑暗的空洞,什麼都沒有,除了靈珠的光,就是無窮無儘的黑。歎了一口氣,想要出去談何容易,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地獄無門了。……………左晴空在輪回路上,詢問當值的陰差,這幾天屍香魔芋有沒有來搗亂,幾個陰差都回答沒有,麵色略顯失望。離他幾步之遙,站著嚴磨,嚴磨見左晴空話問完了,就湊了過來,沒有了以往的囂張跋扈,多了幾分嬉皮笑臉,“淩逸,算我求你,把戴雨晨從枉死城裡放出來吧?好不好?”左晴空沒有看他一眼,更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往奈何橋的方向走。無憂跟著,嚴磨也緊跟其後。嚴磨知道,求冥王是白瞎,地獄裡的規矩,他是不可能為誰破例的。不管怎麼說,枉死城歸左晴空管,而且,他也曾經為了一個女人,破壞過地獄裡的規矩,畢竟同命相憐,怎麼也比冥王好說話點吧?他也知道,論打,他是打不過他了,吃了絕魂鞭的虧以後,又長了一個心眼兒,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見左晴空不理他,就死皮賴臉的跟在後麵,走一步,跟一步,嘴裡還說著,“淩逸,你就答應吧?大不了以後你再跑到陽間找女人,我不乾涉就是了。”他話說完,左晴空停下腳步,猛然轉身,冰冷的眼神,看向嚴磨,嚴磨沒怎麼害怕,把無憂嚇得不輕。怒視了大約幾秒鐘,冷冷的開口,“嚴磨,想打架我可以奉陪,要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把你踹下忘川河。”說完,迅速轉身,繼續往前走。嚴磨氣的,咬了咬牙,手也攥的緊緊的,真想暴揍他一頓,要不是自己的女人在他手裡,哼,打死他,也不來求他。有什麼了不起?天天冷著一張臭臉給誰看?轉身就想離開,可一想到,戴雨晨那無助的,幽怨的眼神,心裡就有些難受,忍了忍,還是跟在他身後。無憂見他家老大走的十分快,故意放慢腳步,很小心的對身旁的嚴磨道,“嚴少主,您還是回吧?沒有冥王的命令,我家老大,怎麼可能從枉死城裡把那個姓戴的給提出來呢?”嚴磨瞪了一眼無憂,口氣滿是霸道,“冥王,冥王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管這些小事兒,他偷偷的放人,冥王怎麼可能知道?”說著,就顯露出要揍人的氣勢。無憂一臉無奈,知道自己是自討沒趣,撅了撅嘴,不再理他,低著頭往前走。再抬頭,就看見左晴空站在奈何橋上,低頭看著忘川河裡的水發呆。無憂快步走到左晴空身邊,也學著他的樣子,看向下麵,昏黃的河水,波濤洶湧著,時不時的有可怕的,退了色的靈魂,浮上來,又沉下去,痛苦的表情,很是可怕,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憂從來都沒敢仔細看過忘川河裡的情形,現在一看,是挺嚇人的。看了一眼他家老大,他家老大冷著一張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下麵,不禁好奇的問,“老大,下麵那些,有什麼好看的?”左晴空還沒開口,嚴磨搶先回答,聲音帶著挑釁,“無憂,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家老大,肯定是被情所困,想著反正以後和那個女人,死活都不能在一起了,還不如跳下去,殉情,一了百了。”說完,見左晴空沒有一點兒反應,接著開口,滿是諷刺,“自己明明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還假裝公正廉明,好意思把我的女人關進枉死城。”話音未落,左晴空扭頭,眼神似一把利刃,看向嚴磨,冷酷著,憤怒的咬出一句話,“嚴磨,我今天就把你踹入忘川河,看看這河水,能不能讓你這隻死蝙蝠-閉嘴?”話說完,沒有片刻猶豫,把無憂推到一旁,閃電般朝嚴磨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