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刀,直逼左晴空。左晴空低頭,不敢直視,可他是真的不放心,思思暈過去了,沒人管,怎麼行?依然希望冥王能開恩,忍著一身劇痛,焦急的央求,“冥王,看在淩逸儘心竭力找回屍香魔芋的份上,讓淩逸和她告個彆,淩逸-死也瞑目了?”說完,抬起頭,期待的眼神,看向冥王。冥王歎了口氣,看來這小子是真的病入膏肓了,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那個女人,能把他活活氣死。看著左晴空手捂著胸口,血還在流,眉頭就皺成了一團,心想,你還能堅持幾步,還敢犯傻,可那孩子的眼神,如此懇切,拒絕,有些不忍心,不拒絕,又窩火。冷冷的開口,“你出來是為了找回屍香魔芋,還是為了這個女人?”“屍香魔芋是從我手裡丟失的,找回去,是我的責任!”左晴空隻能死鴨子嘴硬,就算是為了思思跑出來的,也不敢承認。冥王暗暗冷笑,明明是為了那個女人,卻大言不慚的說,是為了屍香魔芋,不想捅破,反正他以後是沒機會出來了,道彆就道彆,省得不死心。沉著音道,“那好,看在你找回屍香魔芋的份上,容你和她告個彆。”左晴空激動著,身體就疼的更加厲害了,“謝,謝謝冥王。”儘管胸口疼的已經受不了了,還是努力轉身,緩緩地甩開無憂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程思念身邊。蹲下來,任憑胸口的血往外流,雙手把女孩子的上半身抱起來。攔進懷裡,視線有些模糊,就想看她最後一眼,可偏偏看不清她的容貌。想最後給她留下點兒什麼?可身上卻一無所有。沒有時間猶豫,低頭吻上她的唇,小心翼翼撬開她的嘴巴,把自己的內丹送了進去。心裡說著,“思思,永彆了,這次是真的永彆了,我走了,就讓我的“靈”來陪伴你吧!他可以保你一世安全,默默的陪伴你,希望你-不會孤單。”左晴空知道,自己回去,就沒有一個好了,靈珠雖然邪惡,可他卻能保護他最愛的人,把靈珠留給她,他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知道沒有靈珠,自己堅持不住地獄裡的酷刑,現在,唯一盼望的,就是冥王能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也許是程思念感覺到被人抱起來了吧?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左晴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左晴空殺了她的妹妹,奮力的掙脫開左晴空,往後縮著身體,眼神冷到能讓左晴空心死,“左晴空,你殺了春天,我恨你,我恨你。”撕心裂肺的喊,眼淚拚命的流。左晴空看不太清楚她,可她的眼神,左晴空還是能感覺到,心灰意冷,連最後的一絲念想,也要被自己的失手,無情的破滅了。冥王見左晴空如此拖拖拉拉,還敢在他麵前接吻,簡直可惡至極,怒道,“淩逸,你不是要告彆嗎?難道還要拖泥帶水,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冥王的怒斥,使得左晴空渾身一顫,知道冥王是在威脅他,自己在猶豫,冥王恐怕真的要對思思動手了!咬了咬牙,狠心絕情,儘量控製著聲音,不讓自己發抖,沉著音對程思念道,“程思念,你妹妹的死,是她自找的,她死,純屬活該,你那麼想恨,那就恨吧?反正,我很討厭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就是想告訴你,從此-以後,你我-恩斷情絕-永世-將-不複相見。”說完,再也沒有力氣和勇氣,去看她一眼,用儘全身的力氣起身,轉身看向冥王,沒有說話,獨自前行。心裡說著,思思,就恨我吧?至少恨,比愛要舒服一些。幾個陰差把地上昏死過去的戴雨馳拉起來,戴雨馳有些清醒了,左晴空和程思念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迷迷糊糊的,嘴角勾著一絲陰狠,終於,他還是利用程春天打擊了他們,你們就互相恨吧?最好真的永世不得相見。冥王掃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戴雨馳,命令道,“把這個新的屍香魔芋給我種到地獄之巔,他很快就會品嘗到身體和花融為一體的快感。”陰兵得令,冥王帶領著一隊陰兵,連同左晴空都消失在戴家的門口。程思念就像傻子一樣,呆呆的看著門口方向,永世不複相見,他真的就這樣走了?抱起妹妹的屍體,傻傻的跪在地上,緊緊的抱住,從此以後,她最疼愛的妹妹,再也沒有了,從此,她最愛的男人,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低頭看著妹妹的臉,睡的好安靜,隻是嘴角有少許血跡,伸手輕輕的為她擦掉,嘴裡喃喃著“春天,為什麼不聽姐姐的話,為什麼要為那個男人死?你讓姐姐怎麼辦?以後,姐姐掙了錢,給誰花?”門外,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片刻,左嘉木和蘇彤走了進去,看看戴家的客廳,心裡都是一驚,見程思念跪在地上,抱著一個人,雙雙跑過來,蘇彤焦急的開口問,“思思,思思,晴空呢?我兒子晴空哪裡去了?”程思念依然傻傻的抱著妹妹,嘴裡喃喃著“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恩斷情絕了,此生不複相見,什麼都沒有了,再也沒有了!”蘇彤見程思念變成這個樣子,兒子也消失了,雖然,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可還是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難受的哭了起來。左嘉木歎了口氣,還是比較理智,勸住蘇彤,把躲在外麵,戴家的兩個下人叫進來,拉開程思念,把程春天的屍體抬上車,然後離開戴家。念及和戴家幾十年的交情,給公安局打去電話,報了警。……………………………左晴空被冥王抓回地獄,傷勢十分嚴重,不知道是冥王心慈手軟了,還是另有目的,並沒有急著對左晴空用刑,或治罪,而是讓他慢慢養傷,不僅如此,冥王還派陰差給他送來了靈丹妙藥,左晴空的傷,恢複的倒也很快。可他也知道,冥王向來心狠,不可能就此放過他,肯定是要變著法子折磨他,自己犯了那麼多錯,冥王可能不聞不問嗎?絕對不可能的事!一晃十多天過去了,左晴空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種等死的感覺,更是讓他坐立難安,分分秒秒都在等待著冥王的傳喚,心情不好,坐在床榻上休息著,陰差來報,冥王傳他去大殿問話。心裡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迅速起身,走出臥房,朝冥王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