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我臉色大變,見過了龐大無比的巨蛟,見過了惑人心智的古樹,卻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甲蟲,能夠將人變成黑色的灰燼,外麵的衣服卻完好無損。 “我也是聞所未聞。”成渠說道,我們從洞裡跑了出來,在場的人無不心驚膽戰,特彆是我,當時要是沒有死掉的隊員伸手打了一下,恐怕變成黑灰的就是我了。 “這不可能。”藤木麵露震驚,很明顯他應該認出來那個紅色的甲蟲了。 “你知道什麼?”成渠派人守在洞口,其餘人嚴陣以待。 “這是個傳說。”藤木吞咽口水,艱難的說道,“我也是聽父輩們說的,在昆侖山的裡麵,有一種紅色的火甲蟲,它們是沒有被西王母接引成仙的人類所化,遇人就撲,用看不見的火焰灼燒肉體,直到化作灰飛,但這隻是個傳說,我三歲的時候就不怕了。” “又跟西王母有關係。”我道,“看來我們是進了她家後院了。” “不管如何,我們必須有個對策。”成渠冷靜了下來,“既然張霍他們能過去,我們肯定也能過去。” “家主一定用了什麼辦法。”棉花說道。 “家主?”藤木疑惑的看著棉花,“什麼家主?” “呃…就是盜墓賊頭領的意思。”我趕緊圓謊,成渠跟藤木說的是追捕盜墓賊,總不能讓藤木知道我們跟他們是一夥的吧。 棉花自知說漏嘴了,乾脆不再說話。 “那傳說裡有沒有什麼對付火甲蟲的辦法?”成渠問道。 “有是有,但是太過荒誕,而且真實性有待考證,我並不覺得那樣可以…” 藤木的話還沒說完,隊員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原來是洞口裡突然飛出來一群火甲蟲,它們嗡嗡的聲音像是一群蜜蜂,但可比蜜蜂要恐怖多了,隻要被碰到,就會成為一堆灰。 “有這麼多沒成仙的人嗎?”我頭皮發麻,“難不成這還有合格率在裡麵?” “你可真會苦中作樂。”藤木道,“我反正笑不出來。” 已經有隊員的慘叫聲發出來了,我們撒了腳丫子跑,想退回之前的地方,但是這樣的話就要爬一個很高的坡,被火甲蟲追上也隻是時間問題,而且槍械對它們的效果甚微,就像拿大炮打蚊子,就算朝著火甲蟲群裡開一梭子,也隻會瞎貓撞上死耗子,掉下來幾個,杯水車薪。 “木大哥,你趕緊說對付他們的辦法吧,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時不時瞟後麵一眼,懸著的心就會再度提起。 “水。”藤木道,“有金甲蟲的地方就有克製他們的地方,就是那汪水窪,傳說火甲蟲是毒火攻身,隻要用寒水打濕全身,就不會被燃燒。” “這的確是個荒誕的辦法。”我一聽就頭疼不已。 現在是零下的溫度,讓我們全部跳進水窪打濕整個身子,那滋味不比被火灼燒的滋味差,可以說都是受罪。 但是已經有隊員聽了,他們轉了個向,朝著水窪那邊前進,我們沒有彆的選擇,等到了的時候,已經有撲通的落水聲,然後從裡麵走來一個個打著哆嗦的人。 寒風刺骨,一上來,衣服就已經變得硬邦邦,像是鎧甲一樣,衣服都是羽絨服,裡麵有棉絮,摻了水凍住,沒有二十也有十斤重,特彆是眉毛和頭發,都結了一層白白的霜。 我不斷的哆嗦著對手哈氣,但是體溫正在極速的降低,我已經有低溫症了,現在感覺到的是暖意。 那群火甲蟲也追了上來,嗡嗡的把我們給圍住,有幾隻落在了我的手上,那地方頓時感覺一陣溫暖,白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膚越來越紅。 我趕緊又跳進水窪裡,那發紅的地方得到了抑製,沒有變黑,反而慢慢的結起白霜,這一冰一火的感覺讓我苦不堪言,但這的確有效果。 “大家快進水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進到水裡,一時間水窪被擠的滿滿當當,跟泡溫泉一樣。 “大家拿水澆它們,它們怕水!”這次是藤木的聲音,我聽出來了,瞬間無數的水花飛舞,我親眼看見一隻火甲蟲被這冷水給澆中後,那火紅色的甲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最後無力揮舞翅膀,落在了水裡。 火甲蟲開始撤退,它們有序的集合在我們用水潑不到的高度,盤旋了幾圈後,就飛回了洞內。 我們立馬從水窪中爬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像是老頭一樣有白色的雪花,說話也是一顫一顫的控製不住。 “生火…取暖。”成渠算是我們當中比較不錯的人了,也還是冷到不行的樣子。 大家都跑動起來,開始原地生火,直到溫暖的火焰冒了出來,我的心裡就鬆了一大截。 大家把衣物都脫下來放在火邊烤乾,考慮到棉花是唯一的女同誌,我們在另一個地方單獨的生了堆火,並且用背包做了一麵牆,囑托棉花有什麼情況就叫一聲。 衣服得烤化了表麵的冰塊,然後用力的扭出水,才能放在架子上烤乾,不知道是誰的臭襪子,烤出來的水蒸氣臭的不行,最後成渠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把它給扔了。 我們光是烤乾衣服就花了一個小時,棉花比我們久一點,我們等了她二十多分鐘,最終才算恢複狀態,不用擔心得失溫症被凍死。 有了對付火甲蟲的辦法,我們對它也就不那麼懼怕,成渠讓人把水窪裡的水用容器裝上,等到了洞裡,隻要火甲蟲敢出來,就拿這些寒水澆。 我們再次進入洞裡,到了之前那個夥計那兒,這裡已經有兩套衣物了。 生死相隔一天都還沒有,我們的心裡自然五味雜陳,如果不是那個隊員,我肯定不會站在這裡,所以我把他的灰燼會收集起來,裝進水瓶中,等到出去以後,好好的安葬他。 成渠告訴我這是未羊,生肖小隊第二個犧牲的人。 我歎了口氣,從來沒想到生死相隔居然這麼容易。 山洞中的火甲蟲似乎傷了元氣,我們走出洞穴的時候都沒有出來過,這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好事,山洞的儘頭是一個圓形的洞口,我們一同走過去,那頭是明亮的刺目的光芒,晃的我睜不開眼睛。 還沒看清東西,就有一個老人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而且說的話還文縐縐的,“幾位舟車勞頓,快請來此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