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再多拿一點的,棉花把我叫了過去,她正在觀望那口棺材。“棺材裡麵怎麼有水?”棉花納悶的說。我也湊過去看,之前因為棺材被張北他們打開過了,所以能仔細看,注意力全在兩邊的陪葬品上,所以忽略了棺材裡麵的東西。棉花說的的確沒錯,裡麵像是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充滿了黑色的汙水,而且味道很衝,有點像陰溝裡的臭水,不靠近還好,一靠近那味道就湧出來了。“看來他們開棺之後並沒有動過裡麵的東西。”我看著能反射手電筒光的黑水,心中暗道,隻要是正常人,也不會作死去找這黑水裡麵的東西,它們實在太惡心人了。但是還沒等我想明白,棉花居然擼起袖子,準備把手伸進去了。我趕緊攔住她,“你這是乾什麼?”“老家主他們肯定也這麼做了,我們不能漏掉一點線索。”棉花的手已經接觸臟水了,潔白的手臂跟黑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很佩服棉花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一想到這臟水中可能會有什麼惡心的東西,我就的胃就直抽搐。其實棉花這麼做很冒險,一般的盜墓賊是不會這麼做的,而且遇到棺材積水的情況並不多見,就算運氣不好真的遇到了,也會想辦法把裡麵的臟水給弄出來,畢竟誰也不知道裡麵究竟有什麼病菌之類的東西。隻是棉花現在急切的想要重複張北的行動,從而得到線索,加上我們已經損兵折將情緒低落,身邊也沒有什麼工具能夠把水給舀出去,所以棉花才出此下策,雖然我並不讚同這種做法。棉花的手臂已經進入一半了,她麵色嚴肅,手在不斷的摸索,黑水也被攪拌的泛起漣漪,我不敢說話,怕打擾她的判斷。突然間棺材裡的黑水一抖,一隻手骨從裡麵彈了出來,我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倒地,棉花的臉上被濺了一些黑水,她的手抬了出來,正抓著手骨的根部,剛才隻是虛驚一場。“有什麼發現嗎?”我調整一下心情,問棉花。後者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沒有回答我,而是又把手給伸了進去,這次動作很大,不斷的在棺頭摸索,大概幾分鐘後,從裡麵拔出來個類似木塞的東西,看材質似乎是玉石。“這是什麼?”我更加納悶了。“不知道。”棉花搖頭,但棺材裡麵發生了變化,黑水像是下麵有東西吸它一樣,開始出現一個小漩渦,緊接著黑水的水平麵快速的下降。“看來是個塞子。”棉花開始找東西把手上跟臉上的汙漬擦乾淨。黑水逐漸的變得少,我們終於看清楚棺材裡麵的東西,是一具骷髏,因為寖泡在黑水裡,似乎都有點入色了,很多地方有點狀的黑色,骷髏的手臂沒了,應該就是棉花之前拿出來的那個,裡麵沒有陪葬品,十分的乾淨,在骷髏頭頂的位置有一個黑色的小洞,還殘留著一些沒有流乾淨的黑水。剛才棉花拔的塞子應該就是堵住那兒的東西,而且棺材跟地麵似乎是連在一起的,這才能把棺材裡的黑水給吸走。我之前還納悶這地方也沒漏水的地方,怎麼棺材裡會有黑水呢?現在總算明白了,感情這些水是墓主人自己放的,一想到那些黑水裡麵有腐爛的屍體,我就一陣乾嘔。但這更加讓我堅信這裡是一個假塚,不然不會有人特意給自己棺材裡放水,這不缺心眼兒麼,一定是足祈國國王為了掩人耳目,讓人看不出棺材裡究竟是誰,才這樣做的。隻是為什麼又要在棺材裡放一個排水孔呢?這不多此一舉嗎?“足祈國國王為什麼要給自己棺材裡放水?”棉花不知道霧中棺台的事,疑惑的蹲下,開始敲擊地麵,“這下麵是空的。”“看來我們發現了張北沒有發現的東西。”我有點興奮,這口棺材不像之前的棺材那樣懸空,而是緊緊的貼合在地麵,就連縫隙都被一些石頭給封住了,如果不知道棺材裡麵的奧秘,是絕對想不到這一層的。“背包裡還有鏟子嗎?”棉花問我,因為之前整合了背包,所以現在是我背著包的。“有,鏟子我沒丟。”我趕緊拿出一個兵工鏟,這幾乎是民用頂級的裝備之一了,通體小巧可以折疊,而且功能多種多樣,還能當平底鍋煎蛋。當然,現在的情況下,雖然我很想吃雞蛋,但實在沒有,所以我們需要它來砸開地麵——如果可以的話。棉花掄著兵工鏟就砸,但是隻冒出來了一些火星,棉花因為用力過度,狠狠地咳嗽一聲,血就吐了出來,我趕緊搶過來。“我來,你先休息。”我深呼吸,用出吃奶的力氣砸下去,這次好一點,冒出了更多的火星,但地麵並沒有出現裂痕,它是用某種石料鋪的,顏色很像我們如今的水泥地。一下不成,我又把地麵當成那該死的符塗,有了假想敵,我的力氣大了許多,但依舊無濟於事,而且兵工鏟也發生了略微的形變。“這裡麵應該摻了糯米,用雷管吧。”棉花坐在一旁道。摻了糯米的牆麵的確很硬,而且這種做法也有先例,最著名的就是有個人把城牆摻了糯米,無論敵軍怎麼砸都砸不爛。雷管不是第一選擇,但卻是最無奈的選擇,在地底下用雷管的危險很多,但拋開這些,我更害怕它的動靜引過來什麼彆的東西。隻是現在實在沒辦法了,我把雷管塞在棺材裡的排水孔,扶著棉花遠離,摁下之後隻聽見一聲巨響,整個平房都在震顫,好在它還算堅固,我們走到裡麵去,原本棺材的位置出來個大坑,棺材板四分五裂不成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骷髏頭咕嚕咕嚕的滾到了我的腳邊。這下好了,來人家地盤還把人家棺材給炸了,雖然隻是個假塚,但足祈國國王要是活過來,非得跳起來和我倆拚命。我和棉花捂著鼻子到了大坑邊緣,下麵看起來很空曠,但是黑漆漆的,手電筒也隻能照亮一小部分,並不確定裡麵到底是什麼。其實到這兒我已經完全搞不明白情況了,事情的發展總是在我以為搞清楚全部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讓你懵圈。“我們不會要下去吧?”我看棉花一臉認真的用手電掃射下麵,問道。“不是我們,是我。”棉花從我背包後麵拿出繩子,“下麵應該不深,十多米的樣子,我下去看看。”“等等,你下去?那我乾啥?”我道,“不對,你這樣子怎麼下去啊,太危險了。”“那就你下去,我在上麵。”棉花把繩子遞給了我,“要留一個人在上麵,遇到什麼情況可以快速的把另一個拉上來。”“那肯定是我我下去。”我拍拍胸脯,“你就在上麵休息休息,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