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河底幽洞(1 / 1)

我並不清楚樹洞距離地下河有多高,但是落水時的力道撞的我胸口劇痛,像是一個壯漢結結實實的兩拳,我忍不住開口叫疼,卻被冰涼的地下水灌了滿喉,幾串氣泡就湧了上去。“唔啊!”我拚了命的遊出水麵,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地下河並不湍急,但現在一點光都沒有,我看不清四周的情況,如果有岸就好了。“棉花?”我叫了一聲,這地方有回音,剛才落水的聲音都還在回響,我不確定棉花是否能聽清楚我叫她。“這邊,快幫忙,張爺暈過去了。”我後麵傳來出水聲,然後就是棉花的呼救,原來她是去救張霍了,也難怪,他才蘇醒,體內失血過多,一下子遇到冰冷的地下河水,大少爺體質自然比不上棉花,暈過去也正常,我趕緊順著聲音遊過去,黑暗中摸索到了棉花的位置,趕緊一把托住張霍,幸好有水的浮力,他並不是太重。“先找什麼地方能上岸,這水太冷了。”棉花說,“先朝兩邊遊。”我其實還是想等等的,等最後一個落水聲,等老雷下來,我在樹洞的時候的確有些衝動,現在被冷水蓋了頭,稍微清醒一點,可唯一不變的,還是擔心老雷的安危,那巨蛟如此巨大恐怖,老雷就算是變了個人,那也是人力所不能戰勝的。“就像之前說的,彆讓老雷所做的一切白費。”棉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提醒一句,沒多說什麼,我聽見她遊水遠去的聲音。她說的對,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我打起精神,儘量讓張霍上半身在水麵,這樣可以稍微緩解一下低溫症,好在地下河沒有我想象的寬,幾下就遊到了邊,但是沒有案。“你那邊有嗎?我這邊是石壁。”我朝另一邊叫。“也沒有,順著水流下去。”棉花回答,她也失血過多,又從那麼高的地方落水,聲音都打著顫,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說實話,要是棉花在暈過去,我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帶著兩個人繼續逃出去了。我們到了最底下,被猴麵人身像鎮壓的最下麵,見到了最終的秘密,巨樹跟昆侖奴,可我卻感覺什麼也沒知道,一切還是一個謎團,甚至連全貌都沒知曉一角。唯一得到的,是更多的困惑,奇幻的複製人,神秘的秦朝方士符塗跟更神秘商周人之間的關係,巨人般的昆侖奴,現在還多了一個,巨蛟。“沒路了。”棉花在前麵疑問一樣道,“不用過來了,前麵是石壁,堵死了。”“那水往哪兒流的?”我愣住了。怎麼這鬼地方連地下河都不按常理出牌?倘若地下河最終流向一條死胡同,那這裡不早就淹完了麼?“不清楚,找找附近。”棉花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她已經在行動了,我自然不能閒著,拖著張霍就開始亂摸,我們沒有光源,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滑溜溜的石壁嚴絲合縫,哪裡都不像能流水的地方。直到我倆兒碰到一起,什麼發現也沒有。“我明白了,在下麵肯定有一個通道,久而久之成了一個連通器,隻要石壁外麵不滿,這裡麵就不會淹沒。”還是棉花知識量多,雖然我不明白什麼連通器,但我還是聽懂了要想出去就得往下走。“沒光怎麼找?”我問。“我背包裡還有一個防水手電。”棉花那邊傳來水濺聲,搗鼓幾下,一道刺目的光就射在我眼裡,我哎呀一聲,久未見強光的眼睛閃的生疼。“抱歉,沒注意你在我正對麵。”棉花趕緊移開,然後發出一聲驚歎聲。我努力睜開眼,手電的光被水麵完美的折射到處,四周變得明亮起來,這地方不是太大,就是一個拱形的溶洞,水麵剛好淹過一半,另一半在我們頭頂的位置,上麵長滿了綠色的藻類,我不認識,但就是它們,在光的照射下發著綠色的熒光,從樹洞正下方的位置一路延伸過來,倒映在水麵,像是夜晚的星空,就連這不大的溶洞都感覺大了好多倍。“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地方了。”我不由得讚歎。“這也是巨蛟的老巢,這些發光的藻類,應該是靠巨蛟的排泄物成長的獨有的藻類。”棉花這句話把我們拉回了血淋淋的現實。“現在有光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我抹了把臉,“張霍昏迷,不能憋氣,帶他下水非得溺死不可。”“好辦。”棉花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手中拿些濕淋淋的塑料袋,熟練的抖落幾下,然後一把套在張霍的頭上,“簡易氧氣瓶,趕緊的,堅持不了多久,我們下去。”“真有你的,姑奶奶。”我拖下張霍,現在他的頭上有個充滿空氣的塑料袋,有很大的浮力,我費了力氣才完全讓他入水底。水下比我想象的要深,有一人多高,棉花婀娜多姿的身材在水底變得更加有型,不,現在不是看這個的時候。棉花在前,手電筒的光在水底隻能成一個小範圍的光柱,可見度不超過三米,而且水底並不清澈,我眼睛都被水流弄的發紅。石壁在水下的部分還是很大的,也就是它的最下麵,有一個半人高的黑色洞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另一邊的入口,隻是不知道有多深。棉花做了上去的手勢,我帶著張霍浮出了水麵。“噗哈。”“應該就是那裡了。”棉花大口的喘著氣,頭發濕漉漉的黏在一起,臉色蒼白嘴唇微抖,看來已經到了極限。“你沒事吧?”我關心的問。“不怎麼好。”棉花開始緊咬嘴唇,潔白的牙齒都在發顫,“越來越冷,堅持不了多久了。”“可是我們現在不知道水底那個洞口有多深,萬一深不見底,那可就危險了。”我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我不信還能再深了,這裡已經是地底的地底了。”棉花使勁的揉了揉臉,“沒什麼事情是百分百有把握的,很多時候都是被逼的。”“我覺得自己還能再加一個保險。”我深呼吸一口,儘自己最大的力氣,“我不用呼吸,可以帶著一口氣下去,這樣我們就有了第二個簡易氧氣瓶。”“第三個。”棉花不知道從哪兒又掏出一個濕漉漉的塑料袋,裝滿空氣後打結,然後轉進了水裡。再次下水,我們直奔那個洞口,依舊是棉花在前,一進去燈光就變得集中起來,洞口一直都是半人高,好在我們是橫著遊的姿勢,這種高度還算可以。洞裡麵有很多淤泥,溫度好像更低了一點,我們緩慢的遊著,我眼尖,在光照下,我似乎看見淤泥裡有一個尖尖的角露了出來。我用手語打了個招呼,示意棉花用手電照著,然後動手開始挖,淤泥很軟,我一動就自動的被水給浮了上去,小心的抓住那個尖尖角,一提,就提了出來。這玩意四四方方,四周雕刻著花紋,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小盒子,而且我很眼熟。應該在哪裡見過,就在這個墓裡麵。懷著困惑打開,裡麵冒出幾個氣泡,空的,但是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凹陷,看到這裡我終於記起來了,雖然有點花紋上的差異,但是這個盒子,不就是在一進來的那個地下湖裡,丹爐中裝丹藥的盒子嘛?也就是那個該死的丹藥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雖然我不能百分百確定是同一個盒子,但至少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主人的,方士符塗。我隨手又翻了幾下淤泥,接二連三的,裡麵露出了盒子,散落在淤泥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我隨機挑了幾個打開,裡麵都是空的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裡麵的丹藥都被人給吃了?不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這些地下湖丹爐中才有的盒子,怎麼會成群結隊的出現在這裡?是被誰扔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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