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已經超出生物的範疇了,是怪物。”老雷已經開始爆粗口。但他說的沒錯,任何一個生物脫下燃燒著的照明彈還不死的,我聞所未聞。“接著。”棉花眼疾手快,那發了怒的鼎蛇已經開始行動,我接過棉花丟來的東西,是剩下的兩發照明彈。來不及多想,我直接裝填完畢,對著鼎蛇的頭部就是一槍,我敢肯定絕對殺不死它,但那也不是我的目的,照明彈發出耀眼的光芒,鼎蛇距離我們不太遠,這個距離發射的照明彈已經是危險距離了。“跑!”其實不用等我喊,棉花和老雷已經撒丫子跑了,在耀眼的白光中,猛地衝出來一隻巨大的蛇頭,那場麵彆提有多駭人了,整個就一活脫脫的美國大片。最後一發照明彈被我打了出去,但這次擋住的時間更加斷,它就像徹底免疫了物理傷害一樣,什麼也阻擋不了。還來不及多想,我們隻跑了幾百米,那鼎蛇已經發動了二次攻擊,因為我在最後麵,長著血盆大口就朝我咬下來。“我肉是死的。”我暗暗叫苦,好在急中生智,把手中的槍給扔進了它的嘴裡,隻聽得見一聲脆響,我已經可以想象到它的下場了,要是被它咬中一口,不提死不死,因為我已經死了,我就想知道胳膊斷了我縫起來還能用不。“這他媽根本就不科學。”老雷在前麵邊跑邊罵,“這麼大一玩意,它吃什麼?這裡就那些死猴子,但它也出不去猴麵人身像外啊,再說了這麼大一玩意還有金剛不壞之身,感情它雙抗都給點滿了。”“是挺不對的。”棉花這次沒有沉默,“還記得我們在洞窟裡遇到的那兩條鼎蛇嗎?”“記得,那都是很小的兩隻。”我對它們造出來的幻象依舊心有餘悸。“我知道了。”棉花突然停了下來。“姑奶奶,你知道了你也得先離開這兒啊。”我急了。身後的鼎蛇已經追上來了,已經做好進攻的架勢了。“阿良,你彆停下來啊,她已經瘋了,走啊。”老雷本想跑走,見我停了下來,又不得已的拉我走。“是幻覺。”棉花此時的眼神卻異常堅定,“這是鼎蛇製造出來的幻覺。”“幻覺能把張爺的肩膀弄傷?”我覺得離譜兒。“張爺覺得自己的肩膀受傷了,那他就受傷了,皮膚會出現傷口。”棉花說道,“鼎蛇讓我們相信麵前這條巨大的鼎蛇是幾乎無敵的,這肯定不是如同鼎蛇能造出的幻覺。”“那我這也是幻覺?”我把手臂上的傷口給棉花看,“這是它咬的。”“是幻覺。”棉花依舊不緊不慢,“因為你相信你被它咬了,所有傷口就出來了。”“那我現在相信傷口能愈合,它會愈合嗎?”我道。“也可以,當然最主要的證據還是彆的。”棉花道,“你沒有發現我們說了這麼久,鼎蛇還沒有進攻嗎?”“我操尼瑪!”我還沒來得及問出原因,身後的老雷發出一陣驚呼,我順著他的尖叫看過去,瞳孔瞬間睜大,那鼎蛇此刻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它變得五顏六色,就像某個卡通人物。“小馬寶莉?”老雷大叫,“我操尼瑪!怎麼回事?蛇呢?不對,它不是動畫片裡的嗎?”“我把鼎蛇想成了彆的東西。”棉花難得的露出得意的神情。“所以你喜歡看小馬寶莉?”我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要敢說出去,就死定了。”棉花像是發現了不妥的地方,那巨大的小馬寶莉瞬間消失不見,連帶的是老雷又一次驚呼。“馬呢?蛇呢?我操尼瑪?”老雷已經蹲在原地思考人生了。“你是怎麼知道這是幻覺的?我問道。“還不是時候聊這個。”棉花並沒有放鬆,她已經拿出了手槍四處搜查,不一會兒在一個燈盞下麵,發現了一隻鼎蛇。怎麼描述這隻鼎蛇呢?它應該已經很老了,身上幾乎全是白色,隻有尾巴尖那一點點黑了,而且它似乎並不懼怕我們,而是仰著頭與我們對視。那一刻我敢負責任的說,它對視的眼神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動物,而是有了某種靈性,用迷信的話來說,成精了。“全身通白,尾尖點黑,脫妖得道。”棉花拿起了手槍,那鼎蛇並沒有躲,“隻差一步,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一聲槍響,那白色鼎蛇應聲而倒,頭顱被打穿,流了一地綠色的血,伴隨著血液滾出來的還有一個珠子一樣的東西。“那是什麼。”我脫口而出。棉花一腳踩碎,冷冷的說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姑奶奶你怎麼看破的。”我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是他。”棉花用下巴指了指蹲在地上思考人生的老雷,道,“他說的沒錯,邏輯問題,這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蛇,而且前麵上任家主,派出去的三個人都沒有遇到它,也就是說,這裡麵又不對勁的地方。”棉花說道,“它唯一的失策就是幻化成鼎蛇,而且一開始讓你陷入幻覺,讓我們更加確信這就是鼎蛇,卻忘記了我也能懷疑它是不是鼎蛇產生的幻覺。”“那它為什麼不變個彆的動物?”我問。“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鼎蛇隻能產出自己見過的幻覺。”棉花道,“這隻鼎蛇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不是同一個層次,它長期生活在這裡,幾乎快要成仙了,所以……”“類似蛟蛇化龍?”我打斷了棉花。“隨你怎麼理解。”棉花揉了揉肩膀,“現在去接張爺和李泗水,我們繼續前進。”我點點頭,準備叫老雷,這貨抬起了頭,說道,“我在這兒等你們,讓我緩緩。”“得了老雷,你啥時候這麼不禁抗了。”我打趣兒。“你彆提了,我現在對小馬寶莉過敏。”老雷不再出聲,沒辦法,我隻好跟棉花去石梯那兒接張爺跟李泗水,把情況跟他們說明一下。到了的時候黑漆漆的,看來張爺他們沒有開燈,我和棉花摸索著前進,突然感覺腳下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拿燈一照,發現是躺在地上的李泗水,他的後腦勺被人打中,襲擊者應該是想讓他昏迷過去,但他沒有想到下手很重,李泗的後腦勺流了很多血,已經沒了呼吸。“張爺呢?”棉花有點著急,拿著手電筒四處尋找,始終沒有張霍的蹤影,儘管不想提,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張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本想打暈李泗水卻沒掌握力量殺了他,然後離開了。可是目的是什麼?棉花此時的表情極為複雜,甚至帶著一點點委屈,沉默著看著地上死亡的李泗水。“他是張爺最信任的人。”棉花突然開口,“是上任家主留下來幫張爺的,他對張爺和我都很好,不會的,張爺不會這樣做的。”說著說著,已經帶著哭腔了,畢竟是女孩子,即使再怎麼冷酷,遇到自己幾乎是親人的人被另一個親人殺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吧。“也許張爺有什麼苦衷。”我想安慰,卻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我要找到他。”棉花快速緩解了心情,道,“這裡隻有兩條路,前進或者後退,張爺不可能退出去,他一定趁我們不注意搶在我們前麵去了大道儘頭。”“那他為什麼不帶著李泗水一起?”我已經迷糊了。“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棉花突然回過神來,“回去!”我跟著棉花幾乎是跑回去,發現原本應該等著我們的老雷,此時卻不見了。我突然明白,老雷不是懷疑人生,他隻是想要留在這裡。現在張霍和老雷一起失蹤了,這讓我不得不把他們二人聯係在一起。我和棉花待在一起的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說,達成了某種協議?“等等,如果當時我們沒去找張爺,老雷不會不像他一樣,打暈我們兩個?”我問道。“走。”棉花沒有回答我,而是快速的朝大道深處跑去。我也快速的跟了上去,而且突然發現,自從再次彙合以後,老雷似乎變了很多,最直觀的就是,他似乎瞞著我跟十分欣賞他的張霍,完成了某種共識。幾乎同一時間同時消失,就是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