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行人還是回到了煙花樓,因為這裡是附近最大的建築,藏身之地比較多。徐子歸提出,這裡可能是青落的地盤,而青落是魔教中人,但潘龍行說,整條街都有可能是魔教的地盤,反正防不勝防,不如在這裡湊合算了。這下,小碧她們這些煙花女子,可算是飽了眼福。除去潘龍行太老了沒啥看頭,彭鵬是一臉英氣,走路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很有氣場,徐子歸屬於那種不顯眼,但非常耐看的類型,而且一看就脾氣很好,容易親近,程山水屬於天真可愛型,起碼表麵看起來是這樣,她們都恨不得,爹娘給生一個這樣的弟弟,每天捏臉玩。至於天成,那可是她們的終極夢想,那樣精致俊秀,又無端透著淡淡憂鬱的臉龐,配上那少見的,墨綠色的深沉眼眸,他若看上哪個姑娘,彆說免費了,倒貼人家都願意。可是他至始至終沒看任何一個姑娘一眼,隻是抱著懷中做夢傻笑的程山水,徑自進了屋子,惹得身後一片失望的歎息聲。天成進到屋裡,關好房門,雜役燒好了水放在地上,他伸手試了試水溫,正好溫熱,便幾下把還在做夢的程山水剝了個精光,抱到浴盆裡。看來他真是累得狠了,這樣都沒醒。他身上確實沒有傷,但右腿上卻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還在絲絲縷縷滲著血跡,想到他剛才還原地跳了半天,天成隻覺又是好笑又是心痛。這傷口不便沾水,天成就把他的右腿抬起來,架在盆邊上,將那傷口清洗乾淨,上了藥,又細心的包紮起來。修習玄門三絕之人,都有著絕強的恢複能力,估計過幾天,也就好了。天成想到這裡,剛鬆了口氣,卻忽然瞥見他腿間那小山水,立刻屏住了呼吸,紅透了臉。難怪池淵說他發育不良時,他那麼生氣,池淵真的是……沒見過啊!還有,這東西,跟身高根本不成比例啊!怪不得個子不長,光長這裡了啊!天成連忙移開視線,看向彆處,深吸幾口氣,平定狂亂的心跳,再儘量避開這東西,幫他洗淨身上的血跡。幫彆人洗澡,他還是第一次,上次程山水自己洗澡之時,他隻是站在岸上看著,又是夜裡,光線昏暗,也沒看到什麼,但這一次……那白皙而有光澤的肌膚,結實勻稱的身材,漆黑而堅韌,有幾分紮人的長發,還有,那紅潤飽滿,如同一顆小櫻桃一樣的嘴唇……天成隻覺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一般。終於洗淨了他身上的血跡,想要把他抱出來放床上,然而正當天成一手攬住他的背,一手就要抄起他的膝彎之時,卻突然看到了小山水,那小東西就那樣突兀的呈現在眼前,好像在向他示威一樣,讓他忽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臂,又將程山水放了回去。算了,水也還溫熱,讓他泡一會兒吧。所以當程山水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還泡在浴盆裡,而天成就蹲在他旁邊,低頭洗著衣服。他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做的都是美夢,在夢裡,來搗亂的青落被他幾下就打跑了。他屬於那種睡眠很少的人,並沒有睡多久,便覺得精神了許多。“天成,彆洗了,都是血,丟掉算了。”他享受著被溫水包圍的舒適感,懶懶道。“外衣被血浸透了,不能要了,中衣還好,洗洗還能穿。”天成沒有抬頭,程山水覺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太自然,臉色也不似平日那般蒼白,而是透著紅潤,很是好看,看樣子,難道,他在害羞?程山水見狀,心情不由的好了起來,扶著盆邊站起身,右腿稍微有點疼,卻根本不能影響他現在的心情。天成見狀卻急了,連忙跑過來扶住他,胡亂給他披了件衣服,把他抱到床上。“腿上有傷,彆亂走。”天成不敢看他,一邊說,一邊幫他擦乾身上的水跡。他想起很久以前,程山水也對他,做過同樣的事情,這種感覺,真的好舒適。天色將晚,光線逐漸昏暗起來,程山水眼中,天成的輪廓稍顯朦朧,美得奪人心魄。其實天成真的很好,他美的,又何止是這張臉?隻是,從前他身邊的人,從未珍惜過他吧?程山水忽然回憶起青蛟的話,想著天成在暗夜島時,不知受過多少折磨,心中不禁一痛,伸手,撫摸著那張精致消瘦的臉頰,讓那身體忽然一滯。“天成,我絕不會傷你。”他微微一笑,想要笑得安心,卻笑得苦澀。天成點點頭,望著他,說:“我知道。”他說的淡然,仿佛絲毫沒有懷疑,程山水卻並沒有詫異,天成對他怎樣,他心中,並不是完全沒數。“彆忙了,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他說。這一天,天成失眠了。從前的他,經常因為寒冷和痛楚難以入眠,但自從跟了程山水,他便每晚都能很快入睡,除了今晚。青落到底是不是青藍,他想不明白,隻覺得這人很奇怪,但是,這並不是他失眠的主要原因。他失眠,是因為程山水躺在浴盆中的樣子在他腦海中固執的反複放映,揮之不去,腦子裡說不清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弄得整個心智都動蕩不已,根本無法安睡。程山水,跟青藍不同,跟青落、彭鵬他們全都不同,這感覺,就好像,他內心的最深處,那扇緊閉多年的門,隻有他,走了進去,讓那一片荒蕪,突然之間有了生機。所以第二天早晨,程山水驚奇的發現天成竟然比自己醒的還要晚,猜想他昨天可能是累了,便沒有叫他,而是自己披上衣服,跳下床。有人敲門,程山水有些憤怒,習武之人本來睡得就淺,這樣一定會吵醒天成!他板著臉去開門,看到的,是一個樣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廝,唯唯諾諾的說,要進來收浴盆。那小廝看來很是老實,程山水沒有為難他,隻是點了點頭,他便垂著頭進屋,端起那水已經冷透了的木盆,就要往外走。然而他剛走出去幾步,便被程山水一個箭步擋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程山水麵露凶光,聲音壓得很低,卻難以掩飾的透出一股戾氣,對著那小廝的臉,用冰冷的語氣問道:“你是誰?”第44章斷脈毒蠱剛醒過來的天成見他為難一個小廝,不知他又抽了什麼瘋,剛要下床勸阻,就看到那小廝輕笑一聲,頓時覺得,事情不對。那笑聲,分明是個老者,可是這小廝的年紀,約莫也就十七八歲。“山水,彆來無恙啊。”那“小廝”說著,一把撕下臉上的□□,現出一張蒼老的麵龐。這人,程山水認識,但他見到他,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他抬頭,望著那張須發皆白的蒼老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