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 / 1)

水天一色 花漫夜 1170 字 2個月前

女子加在一起,都不能抵他萬分之一!那時的天成,身上布滿赤紅色的血口,但這傷口卻不能減少分毫那謫仙一般的美,反而讓人更加打心裡憐惜。程山水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心痛。隻是,那明黃色的藥浴太醜,若是換成清水,撒上花瓣,再把天成往裡麵一丟,該是多麼的賞心悅目!不對,不對!“程堂主可是身體不舒服,快坐下休息休息!”春桃見他抱著腦袋,以為他頭痛,連忙給他拉過一張凳子。程山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猛的把手中剩下的半杯茶都灌進肚子裡,抬起頭,望著麵前數名女子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的關切麵容。他很想隨便點一個,以證明自己正常,卻在將這些女子來來回回看了七八遍之後,覺得越看越無味。這些女子,哪個能有天成好看?天成修煉的功法可以讓他身上不留疤痕,這些日子,他身上的傷痕應該都沒有了,他的肌膚,又該是如同羊脂玉一般光潔,那讓人目眩的,不敢去看,卻又忍不住去看的美。天成的嘴唇薄薄的,並不特彆紅潤,而是淡淡的紅,很好看的形狀,可惜,他從來沒看過那漂亮的唇笑起來的樣子,因為天成,從來沒笑過。為何不笑?為何連表情都沒有?隻因這個世界太過殘酷,讓他根本笑不出來。“天成!”程山水低聲念著他的名字,忽然站起來,手上用力,差點把茶杯捏碎。眾女子從未見過他這樣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仿佛是家裡有老婆還出來逛青樓,一幅思慮重重還帶著愧疚的樣子,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了。程山水再也不想去看她們,而是低著頭,緩緩說:“對不起,我忽然想起,今晚還有彆的事。”說完,他便逃跑似的衝出了煙雨樓。他一路狂奔,心中很亂,滿是疑惑。他雖是習武之人,但聰明過人,讀書不算少,涉獵駁雜,卻沒有一本書能告訴他,現在該怎麼辦。他在偏僻無人之處停下,深吸幾口冰冷的空氣,才覺得心中那火燒火燎的感覺稍微減輕了一些。他不知道今夜該做什麼,反正睡覺是肯定睡不著了,那麼……他便這麼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中,順著來時的路,回到了飲劍閣,卻鬼使神差的沒有跳上自己的屋頂繼續數星星看月亮,而是跑到天成門前,自然而然的,掏出鑰匙,打開他的房門。他們就住隔壁,程山水經常幫他開門,這動作早已做得輕車熟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大半夜跑到人家屋子裡要做什麼,卻本能的覺得,隻有天成,能平息他心中燒灼不休的火焰。鎖芯輕響,他就這樣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一進門,他便有些奇怪。習武之人警惕性極高,正常情況下,他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天成就應該醒過來,但此刻他都已經進屋了,屋子裡還是一派寧靜,天成根本沒意識到,有人悄悄闖進了他的屋子。也許,因為是我,他才沒有警覺?因為跟我很是熟悉嗎……程山水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輕快地跑到天成床前。也許是安神藥的作用,天成此刻依然沒有察覺他的存在。他背對著他,整個身體呈蝦米狀蜷縮在一起,睡得安安靜靜。絲綢一般順滑的黑發潑灑在白色的枕頭上,猶如宣紙上潑墨的畫作。可是,為何總感覺,他睡得並不好,是錯覺嗎?好像那消瘦的肩膀,剛才輕輕的抽動了一下。程山水再湊近些,看清他的睡臉,才詫異的發現,他真的睡得不好。細長的秀眉死死擰成一團,單薄的唇緊緊抿著,雙手用力抓住被子,將那原本柔軟的絲綢棉被擰得皺皺巴巴,幾乎要破掉,他到底在夢裡,經曆了什麼?程山水見他難受,再顧不上自己混亂的思緒,一心隻想安慰他,讓他平靜下來。他爬上床,一邊輕撫他的脊背,一邊在他耳邊柔聲呼喚:“天成,醒醒!”聽到他的聲音,墨綠色的雙眸猛然睜大,雙眼睜開的一瞬間,山水分明看到了徹骨的恐懼和痛苦,然而隻是那麼一瞬,轉眼,便變成了如平常一般的麵無表情。原來,他習慣了嗎?隱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緒,隻是那樣淡漠的麵對一切。可是,隱藏的再深,也依舊是痛啊。他終究,是有知覺的。“天成,做噩夢了嗎?”程山水繼續柔聲問道,不禁皺起了眉頭。服了安神的藥物,依然會做噩夢,那就是說,他平時沒有安神藥的時候,每晚都會被噩夢糾纏吧?可惜,自己到今日才發現。天成默默點頭,緩緩坐起身來,動作有幾分僵硬。淡薄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臉,程山水清晰的看到,他額上晶瑩的汗水。“夢到過去的事情了吧?沒事了,都過去了。”程山水看得心痛,一邊說著,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卻悲催的發現,不夠長,連腰都蓋不住!沒事長這麼高乾嘛!礙事!不知是第幾次在心裡念叨這句話,程山水隻好下床,取過一件天成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伸手,為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天成看看他,終於平靜了一些,任他把他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山水,你怎麼會在這兒?”天成的聲音低低的,輕柔如同漫天的飛絮。程山水避而不答,總不能跟他說,我本來去煙雨樓了,卻發現那些女子都沒有你漂亮,便回來找你了吧?他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來了,否則他還不知要被噩夢糾纏多久哪?“天成,你總是做噩夢,根本睡不好吧?”他轉移了話題,輕聲問道。天成點點頭,望著他,眼波中流露出一絲詫異。被噩夢糾纏,他早已習慣,自己都不覺得這是事情,但程山水似乎很是在意。其實,已經比從前好多了。從前總是遍體鱗傷,從夢中醒來,也還是疼,像這樣冰冷的秋夜,他卻連個被子都沒有,整夜整夜的,因著痛苦、寒冷和噩夢難以入眠。像這樣被人抱在懷裡安慰,於他,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夢見小時候挨打受罰的事情了吧?天成從前,受過好多苦吧,習武之人本來就苦,否則一身本事從何而來?可憐你不光要習武,還要承受酷刑,你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程山水的聲音微微顫抖,目光飄搖,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時光。他在滄山派,過得並不好,不是沒有過,被噩夢困擾的日子。頓了頓,他繼續說:“不過,還好,你熬過來了,我也熬過來了,你能在這裡遇見我,我便可以照顧你。”他清楚的看到,那墨綠色的潭水,因著他的話語,而泛起層層的漣漪,他知道,天成心裡,其實都懂。“好了,天色晚了,你睡,我就在這裡,守著你。有我在,沒人能傷你。”程山水說著,稍稍握緊拳頭,似乎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